第147章 嶺南派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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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
    二人看著李思文,李思文咽了咽唾沫說道。
    “這樣跟你們說吧,我以前園子裏玩耍,就碰斷了阿耶樹上的一根小枝條,我阿耶打我抽斷了三根馬鞭。”
    二人聽完倒吸一口涼氣,碰斷一根枝條抽斷三根馬鞭,房遺愛把人樹都給鋸斷了,這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園子內李靖接近暴走邊緣,多虧了有紅拂女的勸阻,現在房遺愛沒有當場被打。
    “阿郎,再看看吧,反正樹已經鋸斷了,且看他如何做再打他也不遲啊!”
    李靖重重“哼”了一聲,薛仁貴和青梧對視一眼,不由的為房遺愛開始擔心起來。
    房遺愛首先要處理的就是這樹幹的傷口,就地在園子中找些粘性較好的紅泥在鋸口位置均勻塗抹了一層。
    然後包上一層油紙防水,待到日後傷口慢慢愈合,會形成很漂亮的馬眼,不過這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指尖輕撫過蒼鬆遒勁的唯一枝幹,選中這枝斜逸而出的側枝,其實也是無奈中的選擇。
    房遺愛要在這枝側枝上做文章,單枝成景的技法,李靖肯定連聽都沒聽過。
    鏟了一些濕潤的青苔備用,一會要把這些青苔鋪在盆土表麵,一為保濕,二為美觀。
    又找來柔韌的細麻繩,這些是纏繞固定用的,防止盤紮時損傷樹皮。
    眼見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房遺愛就開始操作了。
    主枝平直不易造型,就必須拿彎,使其弧如新月。
    房遺愛將一片竹片嵌入枝椏內側,用麻繩牽引著枝幹緩緩下壓。
    整個過程房遺愛十分沉得住氣,直到房遺愛調整出恰到好處的托枝角度才停止壓彎。
    飄枝的塑造最為講究,房遺愛取細麻繩一端係在盆架高處,另一端輕柔地縛在枝條末梢,借著麻繩的彈性,將飄枝拉出流暢的曲線,似流雲懸於空中。
    那些細若遊絲的小枝,房遺愛用銅絲,自基部螺旋纏繞而上,微微彎折間,或仰或俯,或聚或散。
    看著原本普通的側枝化作自己想要的蒼勁古拙的景致,房遺愛不禁唇角微揚。
    待養上幾年之後,這枝幹增粗些,過渡枝條再自然些,這株蒼鬆定會愈發蒼勁靈動。
    隨著房遺愛忘我的沉浸式盆景製作,好像進入一種很微妙的狀態。
    起先吵鬧的李靖攜著青瓷茶盞安靜立於竹籬外,紅拂女手中團扇都忘記了搖動。
    “原以為房家二郎這是作踐良木,原來他真會修剪啊!”
    李靖撚著胡須,目光掃過滿地斷枝,還是有些心疼的不行。
    二十年前這棵蒼鬆自終南山移栽而來,可是耗費了數十壯丁。
    要不是房遺愛把那一枝獨秀做成了景,現在李靖也不會這麽心平氣和的和紅拂女說話。
    紅拂女眼神流光溢彩,忍不住的誇獎房遺愛。
    “此鬆看似幼稚,然枝幹虯勁,倒是像一棵縮小的大樹,過上幾年他日必成棟梁。”
    李靖很讚同紅拂女的說法,有些不好意思道。
    “始見二郎這般截頭去尾,老夫還痛斥他與砍樵何異?想來是錯怪了他。”
    青梧養花種草略懂,見房遺愛真整出來了,也就放心下來,起碼看李靖不吵不鬧的態度,估計房遺愛今天這頓打可免。
    慢慢的青梧她看房遺愛指尖輕撫過鬆樹截麵,取來竹片麻繩纏繞枝幹。
    看紅拂女忽而按住李靖欲言又止的手,看那原本筆直的幼鬆在房遺愛手中竟如軟綢般彎折出險峻山勢。
    細枝殘針經修剪後化作層巒疊嶂,鬆針疏密間透出水墨意境。
    青梧有些癡了,這小郎君不但詩作得好,樹還養的不錯。
    阿耶讓她陪在房遺愛身邊,究竟是什麽意思呢?不過這不是她一個女婢該考慮的事情。
    當房遺愛給石案上的盆景鋪上青苔,這盆景已現崢嶸。
    房遺愛後退一步,兩步,三步,仔細端詳,道了一句。
    “嘿,成了。”
    聽到房遺愛的話,李靖的茶盞重重磕在石桌上,驚飛了籬外雀鳥。
    “此非匠作之術!這般以小見大、咫尺千裏,倒像是像是將終南山搬進了方寸之間!”
    紅拂女搖著團扇走近蒼鬆,指尖點在盆景枝幹上,看著喜歡,忍不住稱讚。
    觀此鬆枝節過渡自然,雲片錯落有致,竟比那丹青妙筆更得造化神韻。”
    “房家二郎,這等技法莫非是傳說中的縮龍成寸之法?”
    房遺愛看著自己的作品,眼底藏著笑意,什麽縮龍成寸之法,這不過是後世嶺南盆景製作的一個小技巧罷了。
    李靖也湊上來,看著這顆縮小版的蒼鬆,內心感歎,他帶兵打仗一輩子,常言兵行詭道。
    想不到房遺愛這小子將排兵布陣之法用在花木上,如今觀這盆景雖失卻參天之勢,卻得一拳則太華千尋之妙。
    再看案上盆景,恍然覺得那鬆針間藏著百萬雄兵。
    李思文尉遲寶琪程處亮三人貓在外頭,遲遲不見李靖追殺房遺愛。
    三人對視一眼,李思文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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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應該啊,園子中怎麽這麽安靜,為何我阿耶沒有暴走?”
    “走,看看去。”
    “走,去看看。”
    三人又走回園子中,卻見李靖和紅拂女及房遺愛三人坐著飲茶。
    煮茶的是房遺愛的隨從青梧,薛仁貴立在邊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李靖上下打量著薛仁貴,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審視。
    “你可願學?”
    房遺愛趕緊對李靖說道。
    “世伯,他願意學。”
    “問他,沒有問你。”
    李靖瞧著薛仁貴又是開口問道,說實在話,他是不太想教導薛仁貴的。
    歲數偏大了,二十多歲了,早就過了最佳的求學年齡,這般歲數怕是將來也沒有什麽建樹的。
    隻要薛仁貴說一句不願學,那麽他也就懶得教,對於一個過了最佳年齡無心求學的人,李靖是懶得教導的。
    薛仁貴心中對未來的求學之路本就有些迷茫,他是被恩公拉著來拜師學藝的。
    來時,恩公給他一匹馬,說實話他不會騎,瞧著別人的樣子學了一下,發現騎馬也不是很難。
    薛仁貴見房遺愛朝自己堅定地點了點頭,便對李靖答道。
    “學生願意學。”
    “既如此,便留下吧,跟我來。”
    薛仁貴跟著李靖進了另一個院子,心中滿是期待又有些忐忑。
    紅拂女則是笑對房遺愛說道。
    “房家二郎,那便如咱們之前約定,薛郎君由我夫君教導,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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