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辭的心跳在黑暗中驟然加快，耳邊是淩紓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他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鼻息間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卻讓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睡不著？”他低聲回應，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幾分克製。
    “嗯。”淩紓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軟糯，像是小貓的爪子輕輕撓在他的心上。
    她翻了個身，麵朝他的方向，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但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哥，你喝醉了？”淩紓在他耳邊問，有點癢。
    褚辭僵硬著，黑夜裏似乎觸覺嗅覺聽覺都十分的靈敏，他幾乎能感受到那淩紓溫軟的臉蛋貼在他肩頭。
    一點也不矜持。
    心跳告訴他，他喜歡這樣。
    可理智在勸，她還小。
    “我沒醉，你回自己的位置睡。”
    淩紓的小手揪上他的衣角，“你陪我說說話。”
    隔著衣衫，她溫暖的指尖不經意劃過，褚辭眸色一深，翻了個身，“明天起來再說。”
    “你這個人，臉變得真快！我不理你你就使勁兒給我發消息，我找你，你又抗拒我！”淩紓拚命揪他衣裳，差點沒給他的打底衣揪變形。
    聽這調調，既委屈又可憐，給褚辭整的良心不安，轉回身。
    誰料，這小孩直接鑽他懷裏了。
    淩紓的動作太過突然，他甚至來不及反應。
    她的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口，柔軟的發絲貼在他的頸間，像是無聲的挑釁，一點一點侵蝕他的理智。
    “淩紓……”他低聲喚她，聲音裏帶著一絲警告，卻又無可奈何。
    “嗯？”她抬起頭，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狡黠，“哥，你是不是緊張了？”
    褚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別鬧，回去睡覺。”
    “我可沒鬧，就是想你陪我說話。”
    褚辭的心微微一軟，原本想要推開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這樣……不合適。”他低聲說，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
    “哪裏不合適？”淩紓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滿，“你看你，既不明著拒絕我，知道我生氣了還買這麽多東西哄我，嗯？我被你哄好了，你又抗拒我！”
    “你這叫什麽？叫欲擒故縱！”
    越說越大聲，還是一些虎狼之詞——
    若是開了燈，淩紓就能瞧見褚辭染上紅霜的麵頰。
    褚辭堵住了她的嘴，沒好氣道，“什麽鬼話，別胡說八道，這裏是爺爺奶奶家！”
    淩紓的小虎牙紮他的掌心，褚辭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你——”褚辭聲色嘶啞，隱隱可見那鳳眸裏生出了些異樣。
    這小孩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膽真大！
    淩紓不依不饒的咬他胳膊。
    褚辭吃痛，緊緊的鎖住她的小身板，精準的捏住她的小臉，不讓她作亂。
    淩紓輕輕嗚了兩聲，聽得褚辭一肚子的火氣。
    忽然，樓下的燈亮了，爺爺起夜喝水。
    兩人的動作驟停，安安靜靜的擁著，淩紓聽見他那極速的心跳。
    甜滋滋的拿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待燈又滅，褚辭闔上眼，呼吸紊亂。
    不明白，他倆的兄妹情怎麽就變了味道呢，這樣真的好嗎…
    淩紓又蹭了蹭，想要抬起頭看他，卻被他按住後腦勺，動彈不得。
    “別動。”因克製而嘶啞的嗓音，聽著淩紓耳朵要醉了，“再動，我就扔你到樓下睡沙發。”
    淩紓故意放軟了聲調，“哥，怎麽心跳這麽快，是不是緊張了？爺爺不會上來的。”
    褚辭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回答，隻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像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安靜下來。
    淩紓趁機摟上他的腰肢，手指不安分的戳戳他後背肌，“你就承認吧，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別裝了。”
    怎麽誰都說他裝？
    他想當一個克製且道德高尚的人，有這麽困難嗎？
    淩紓的行為與撩撥無異，他滿肚子的火氣被勾出，重重吸了一口涼氣，努力保持理智，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淩紓：“我當然知道，我崇拜你喜歡你，我在努力靠近你，哥，你不要推開我。”
    “如果你拿什麽兄妹關係來拒絕我，那就更可笑了，咱倆沒有血緣關係，你也別說我還小，我二十了，要是響應國家號召，我都可以直接領證，明年生個娃了。”
    話都被堵死了。
    什麽曖昧旖旎，都被這話給好笑沒了。
    褚辭還有顧慮：“我是怕，你受到傷害…外界的看法，或是親人朋友的不理解，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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