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遂："你叫我兄長？"
    "嗯。"淩紓點點頭，"叫你哥哥。"
    於遂："我肯定不樂意聽。"
    淩紓笑了，"確實不樂意聽，你不讓我喊，我偏喊，然後你就…"
    話沒說完，淩紓視線飄走。
    於遂抓住重點，"就如何？"
    "就像狗一樣。"她雖這樣說，臉上的緋紅卻出賣了她。
    於遂眼眸一眯，火氣又旺了。
    聲色陰寒的問，"這麽說，你很喜歡他？"
    淩紓無語，怎麽什麽性格的狗頭碎片都是這樣？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我喜歡他也喜歡你。"
    於遂刨根問底："他對你有多好？"
    淩紓對這樣的事情已經應對自如了，"什麽叫他，是你。"
    "我和你啊，去環遊世界了…"
    說起上輩子的事，淩紓嘴巴就沒停過，於遂望著她神采奕奕的樣，心裏的怪異更甚。
    忍不住對著她亮晶晶的紅唇啄了一口，又問："他也是這樣？"
    淩紓白他一眼，"不是"他"是你，你以前和現在都喜歡這樣。"
    於遂的心就像是在醋缸裏涮了涮，又被淩紓提出來細致的衝洗了一番。
    她一直強調，是"你"，不是"他"。
    這讓於遂非常的受用。
    他繾綣的撫摸著淩紓的頭發，眼裏全是情愫，說了一句："慢慢來。"
    沒頭沒尾的，淩紓問："什麽東西？"
    於遂沒吭聲。
    慢慢創造屬於她和他的記憶，覆蓋上一個人在她心裏留下的影子。
    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不然顯得太小氣，自己跟自己較勁兒。
    淩紓見他沉默，戳戳他，"在想什麽？"
    "還不會想著，把我當什麽妖女拿去燒了？"
    於遂好笑，"妖女？"
    "所有人都說我是妖孽，你這妖女，倒是與我天生一對了。"
    "誰說你是妖孽？"淩紓道，"都說你是個驍勇善戰的猛將，沒這個說法。"
    於遂不在意，那些人幾乎都死了，唯一還剩一位，西越王。
    二人又沒羞沒臊的滾了幾圈，直到淩紓藥效一過，就曉得什麽叫真正的"透支"。
    淩白的言蠱被拔除，金絲蠱也沒被激活，遠在千裏之外的西越王感到略微的不對勁。
    但他的蠱種沒有任何異動。
    西乘王與一眾使團動身回了西越，稟告於遂"身亡"的消息。
    西越王先是一愣，"真的死了？"
    西乘王："千真萬確，死於沈翊刀下。"
    他不信，"於遂的武功在沈翊之上，如此輕易就死了？"
    使臣："淩家女得手下了劇毒，而王家女控製了東楚王的舉動，沈翊便一刀斃命。"
    西越王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翊，"你說。"
    沈翊垂頭，"千真萬確。"
    西越王這回真信了，沈翊體內的言蠱他親自種下，對他可撒不了謊。
    他開懷大笑，連說了幾聲，"好好好。"
    很是讚賞的看著沈翊，"你真是條好狗，待西越吞並了東楚，孤將靈犀嫁給你。"
    沈翊麻木的低著頭，掩去恨意。
    他的蠱，早就被淩紓解了。
    兩個月，淩紓與東楚的禦醫聯手，為西越使臣們抑製言蠱，並承諾，取得西越王項上人頭的那一天，徹底將蠱拔除。
    這些人，沒有退路。
    言蠱會影響壽命，甚至還會存留給下一代，西越王要他們的命，還要他們當狗，誰都不願意。
    天下五國，往前追溯都出自一家，說的話都一樣。
    打仗，那是上位者權利的遊戲。
    可遊戲哪有命重要。
    無論於遂死沒死，西越大軍早就在東楚的關外候著了。
    三個月後。
    西越大軍壓進東楚邊城，幾乎未遇抵抗。
    城門打開，守軍寥寥，連象征性的箭雨都未曾落下。
    西越王騎在戰馬上，眯著眼望著這座不戰而降的城池，心中最後一點疑慮徹底消失。
    "看來東楚還真是徹底群龍無首了。"他冷笑一聲，揚起鞭子直指城內，"傳令下去，全軍入城！"
    ——
    東楚王宮內。
    二人閑來無事，開始下棋。
    淩紓執著一枚黑棋，輕輕落在棋盤上。
    "西越王應該入城了吧。"她懷裏抱著阿白的崽。
    沒錯，阿白與西越送來的白虎阿雪生了第一胎，還難產了。
    淩紓接生的時候阿白在她旁邊嗷嗷嗷的哭了許久。
    於遂落下一子，道："嗯，我早就將百姓撤離，留下的，都是餌。"
    淩紓抬眼，"你這是想讓他卸下防備呀。"
    於遂道："讓他進，再讓他狂。"
    死得就更慘。
    試問，一群局外人看著他獨自得意，又從高處摔落，是個什麽樣滑稽的場景？
    董放這時來報，"陛下，娘娘，西越王派來了先鋒軍，直奔王城來了。"
    淩紓rua小虎崽的手一頓，"這麽急啊。"
    "送西越王，第二份大禮。"於遂白子一落，淩紓被圍了。
    她不滿道，"怎麽就是下不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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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遂："還沒輸，繼續。"
    這叫還沒輸？？
    淩紓牙癢，"明明就是必輸的局好不好！"
    於遂似笑非笑的，"負隅頑抗，也是一種美德。"
    神經。
    淩紓隨便下了一子，便問："第一份大禮是空城計，第二份又是什麽？"
    於遂指尖撚著一枚白子，在棋盤邊緣輕輕敲擊，"第二份大禮，自然是——"
    他忽然抬眸，眼底幽光閃爍，"沈翊。"
    淩紓懷裏的虎崽突然咬了她一口，雖然沒破皮，也讓她"嘶"了一聲。
    "你讓他刺殺西越王？"可她轉念一想，於遂不會讓他死的這麽痛快，"你是想讓他…挫敗西越王的自信？"
    於遂微笑，他的女人，還真是聰明得可愛，白子重重按進棋盤中央，"西越王生性多疑，唯有讓他自以為勝券在握，才會露出破綻。"
    ——
    三日後，西越先鋒先行抵達王城十裏外。
    沈翊單膝跪地，"王上，東楚王城守衛空虛，但…"
    西越王皺眉，"說。"
    "但，東楚王宮內湧出一群忠誠於東楚王的獸奴，恐怕不好對付。"
    西越王聞言大笑，"於遂一條狗，也要為自己養這麽多的狗？"
    "隻可惜他已入黃泉，這些狗，不足為懼。"
    沈翊低頭，掩去眼中暗芒，"王上英明，隻是那群獸奴，確實難以對付。"
    西越王滿不在意，"隻管殺進去，死不足惜。"
    更何況，他還有獸語者這個殺手鐧。
    待他將蠱種激活，淩紓回到他身邊，無論是誰的獸奴，都將成為他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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