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長慶和苗姨娘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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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郭嬤嬤激動的恨不得上淩紓的院子前頭高聲唱。
    被苗微攔住了。
    爺昨日還警告她不要去夫人麵前晃悠,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獨處的機會,還是別惹男人生氣。
    打馬球的地方在京郊,男人說騎馬去,苗微出到府門口,卻見兩架馬車都不在府裏。
    她一時疑惑。
    兩架馬車一架爺專座,一架夫人專座,怎麽同時不在府裏?
    長慶沉默寡言,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道,\"上馬吧。\"
    苗微卻追問,\"夫人不在府裏嗎?\"
    長慶道:\"夫人想去哪便去哪。\"
    苗微又自討沒趣了。
    肉眼可見的不高興,長慶當沒看見,翻身上馬向她伸出手。
    這一舉動又讓她心頭微熱。
    被托舉上馬後,長慶牽動韁繩,夾著馬腹,穿過長街。
    許多人駐足觀望,驚覺,這李溯竟帶著這妾室出來,還同騎一馬!
    淩氏失寵了!
    感受到眾人驚訝的目光,苗微心裏更甜了,絲毫沒有察覺,這男人故意在街上走了幾圈,才出的城門,往京郊趕。
    長慶還是很體貼的,怕她餓著還買了許多吃食,反正也是爺報銷。
    路過京郊一家做簪子的工坊,苗微眼光期期的瞅著他。
    長慶:\"……\"
    罷了,既是自己的女人,買點這些算什麽?
    他有軍功在身,陛下和爺也從未在財帛上虧欠過他,這點對他來說都是小錢。
    夫人說羊脂玉好看,苗氏還戴著,他就買羊脂玉。
    苗微完全會錯意。
    以為他隻記得淩紓的喜好。
    雖然羊脂玉很好。
    她不喜歡素淨的東西,一個妾室,連打扮也要按照正妻的喜好來嗎,這是個什麽道理?
    長慶:?
    為什麽收到首飾還不高興?
    他伺候李溯慣了,哄人還不會嗎,不懂就問,\"不喜歡?\"
    苗微哪裏敢說不喜歡,\"爺喜歡就好。\"
    長慶明了了,那就是嫌不夠多,索性從懷裏掏出一幾張百兩銀票,\"拿去花吧,看上哪個買哪個。\"
    苗微:\"……\"
    她被塞了一手銀票,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怎麽?\"長慶更摸不著頭腦了,\"不夠?\"
    說著他又繼續掏錢。
    難怪爺說多帶點錢,合著跟女人出門就是得破財。
    夫人是不是也愛買首飾?
    不,夫人可比爺有錢多了,一瓶金瘡藥和頭油能賣上千兩。
    \"夠了!\"苗微趕緊摁住他的手,生怕在他心裏添一貪財的名聲。
    \"羊脂玉貴重,夫人已經送了一套,妾……\"
    哦。
    長慶心頭了然,跟夫人沾上邊的,她不開心。
    嘴快過腦子,道:\"夫人是專程買給你的,她不喜歡羊脂玉。\"
    確實不喜,長慶天天在爺身邊轉悠,爺成天念叨。
    苗微更委屈了。
    夫人不喜歡的送給她!這是什麽?她這是垃圾桶嗎?
    長慶哪裏懂得她的心理活動,若是知道越描越黑……他都替夫人無語。
    \"拿著吧,喜歡什麽買什麽。\"長慶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財大氣粗。
    苗微悠悠轉身,拿著錢,去挑了幾件色澤豔麗的玉。
    她讓長慶給她戴上。
    長慶木木的將發簪插進她的發髻。
    苗微問,\"好看嗎?\"
    長慶實在是不太會說違心的話,\"尚可。\"
    她長得豔,靚麗的顏色會喧賓奪主,反倒看著俗,夫人給她買的倒凸顯了她的美。
    不過她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苗微對著銅鏡左右端詳,見男人神色淡淡,心裏涼了又涼。
    她賭氣般得將那些買下來的簪子戴了滿頭,像個行走的首飾架子。
    長慶看得眉頭直跳,\"……\"
    \"爺不喜歡?\"她咬唇問。
    長慶詭異的看她一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喜歡就好。\"
    苗微:\"……\"
    她不明白,外頭話那麽多的人,怎麽到她這這麽寡言?
    什麽都好,都依著她。
    在那床笫之事也是這般,她說什麽,他就幹什麽,絲毫不理解女人的口是心非。
    一點也不解風情。
    這書裏也不是這樣寫的啊。
    到了京郊,這場裏人少,但也不乏幾位巴結李溯的官員。
    連帶還將苗微誇了一番,\"苗姨娘真是天人之姿啊,樞密使今日來隻帶姨娘?\"
    話裏話外都說那淩紓不如她苗微,給她哄的心飄飄。
    原本還沉默的男人,在他人提及淩紓時,眼神瞬間一凝出霜,直接道,\"滾。\"
    那官員還有點懵,\"下官說錯什麽了?\"
    長慶連罵帶踢,\"夫人你也敢質謔?別逼我砍你,滾。\"
    開玩笑,這要讓爺聽見了,砍的就是他的脖子。
    他要是揣著爺的身份對夫人不敬,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官員灰溜溜的滾了。
    苗微頓時又不高興了,淩氏依舊是爺的逆鱗。
    她看著官員狼狽的身影,陽光照在她滿頭的珠翠上,應該是暖洋洋的,可她心裏冷。
    \"爺……\"苗微強撐著笑意,\"去打一場吧?\"
    長慶盯著遠處,淡淡的點了點頭。
    仿佛剛才那個無賴模樣是演給人看的。
    苗微賭氣似的站起來,\"妾先去了。\"
    長慶:……
    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什麽樣,但這什麽都寫在臉上的笨女人,屬實是讓他沒脾氣。
    就這樣,太後還讓她來破壞爺和夫人的感情?
    碰上個真歹毒的,她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唉,還能怎麽辦,自己的女人,哄著唄。
    他正要伸出手去抓她胳膊,苗微已經踩著腳踏翻身上馬,一氣嗬成。
    茜紅色的裙擺掃過漆黑馬背,滿頭珠翠晃的人煙花,像隻花枝招展的錦雞。
    苗微一夾馬腹,猛地就衝了出去,這馬是戰馬,性子烈,它不熟悉的人,哪裏肯聽令。
    橫衝直撞的滿場子亂跑。
    苗微一開始還想控製一下,可她習武不精,這馬倔得跟頭驢似的,一邊跑一邊狂甩馬鬃。
    渾身的華服又跟累贅似的,她一邊護著一邊還得操控馬。
    直到那馬踩了個大坑向前跪摔,苗微驚呼了一聲護著臉,就在千鈞一發之時,整個人攬進懷中,熟悉的氣息闖入口鼻。
    長慶這回是有點怒了。
    這個笨女人蘸酸吃醋也就罷了,何必拿自己開涮?
    又是下藥又是不要命的跑馬?
    苗微正後怕,長慶一句話將她整得當場淚崩,\"苗微!你若是在如此胡鬧,日後便不帶你出來了。\"
    苗微一哭,委屈得很,頭埋在他胸膛嗚嗚咽咽。
    長慶尋思,不帶她出來又不是什麽重話,何必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