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做仙都很精彩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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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紓道,\"這事兒還沒定論呢,不一定。\"
    俞柏遙盯著她,\"監控裏拍到我爸了?\"
    淩紓隻能說,\"拍到了。\"
    俞柏遙眼眶通紅,胸腔裏夾藏著積累已久的怒意。
    沒有砸牆,也沒有傷害自己的行為。
    隻掛著眼淚問,\"為什麽他不愛我?\"
    這個問題,從哪裏開始回答?
    世界上的人多種多樣,就是有人不愛自己的小孩。
    \"俞柏遙,你還有我,有阿婆,有孫初陽,還有媽媽,我爸找到了你媽媽,隻要護照辦下來,簽證辦下來,你馬上就可以見到她。\"
    \"一個人不愛你,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愛你,我們都很愛你。\"
    淩紓抱了他一下。
    俞柏遙頭埋在她的肩膀,淩紓溫軟的手一直揉著他的頭發。
    淩紓道,\"我們是一家人,任何事情,都可以一起麵對,傷害你的,傷害俞爺爺的人,我們要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這些話對俞柏遙而言,充滿了力量,可親人病重的悲傷,無法洗去。
    這一輩子,俞柏遙都會記得這一天,有一個比他小的女孩,用她薄薄的肩膀,支撐著他脆弱的心牆。
    阿婆租的房子,是陸州市第一批商品房,這時候還沒有電梯,公攤麵積小,客廳和房間賊大。
    還是頂層,樓中樓。
    俞柏遙不用和孫初陽擠一間房,然而換了一個不熟悉的空間,根本睡不著。
    淩紓不讓阿婆回去拿衣服,都是她和俞柏遙去。
    回老小區時,小區大門口已經貼上了俞爸的懸賞信息。
    這兩年他拿著俞爺爺那三萬塊,到京市創業,又虧錢。
    與合夥人起了口角後,懷恨在心,蓄意殺人。
    俞柏遙上樓,看到爺爺家一片狼藉,他默默的將地上的東西歸位,打掃。
    淩紓也陪著他。
    阿婆也給予了俞柏遙最大的耐心和溫柔,就連孫初陽都不鬧騰他了。
    即便這樣,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
    醫院打來電話,俞爺爺不行了。
    電話鈴響的時候,淩紓正在給孫初陽剝橘子。這幾天家裏氣氛凝重,這小子也不敢說話。
    他把橘子擺成花,說,\"留給柏哥吃。\"
    淩紓接起電話,電話那頭護士的語速很快,\"俞兆年的家屬嗎?病人出現室顫,家屬趕緊來醫院……\"
    她開的是外放。
    俞柏遙從廚房裏衝了出來,鞋都顧不上換,就衝下了樓。
    一行人,來到醫院見俞爺爺最後一麵。
    醫生說隻能進兩個人,阿婆帶著俞柏遙進去。
    隔著門,她聽見俞柏遙的號啕大哭,阿婆隱忍的抽泣。
    走廊裏空無一人,孫初陽還無法理解死亡的意義,隻知道,俞爺爺再也醒不過來,少一個人給他加餐。
    孫初陽的小手又燙又黏,他抹了三次眼淚,最終加入了大哭的行列。
    淩紓抱著他。
    阿婆抱著俞柏遙。
    大家都對這樣突然的事件,無能為力。
    葬禮當天,沒有什麽人。
    俞爺爺操勞了一輩子,到頭來,連親兒子都不在身邊。
    當日晴空萬裏,秋月的天空藍得好似湖海,銀杏樹下,他們一家人,和一些鄰居在和俞爺爺進行最後的道別。
    俞柏遙在前麵跪著,淩紓站在一邊,忽然就發現,不遠處的樹叢裏,有一個人影。
    小緣子:【是他爸。】
    淩紓有一個疑問:【俞爺爺到底是怎麽摔的?】
    小緣子:【找錢的時候,俞爺爺讓他回頭,去警局自首,他不肯,俞爺爺就拽他,拖到門口,推了一把,俞爺爺就摔下樓梯。當時因為引來了鄰居,他就跑了。】
    淩紓不動聲色的掏出電話,報警。
    警察來的時候,淩紓偷偷摸摸繞到俞爸後麵,踹了它一腳。
    俞爸就暴露在警察和眾人麵前。
    俞柏遙見到他被警察摁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甚至連憤怒都懶得給他。
    俞爸掙脫束縛想去看俞爺爺最後一眼,警察都沒反應過來,俞柏遙一拳捶在了俞爸的臉上。
    俞爸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俞柏遙接二連三的將拳頭往他身上砸,力氣大得,攔都攔不住。
    \"俞柏遙!\"最後是淩紓那清亮的嗓子將他拉回現實。
    他喘著粗氣抬頭,怒意和悲傷讓他有些恍惚。
    陽光灑在銀杏樹上,金燦燦,暖洋洋的,他好像看見爺爺在衝他微笑,告訴他,\"好孩子,不要難過,爺爺會用另一種方式陪著你的……\"
    他想開口。
    卻被俞爸一拳打翻在地。
    場麵一度混亂,俞柏遙直接當場昏過去。
    警察沒讓俞爸撲上去,當即就摁死在地上。
    有時候,人的懺悔隻是因為他害怕,害怕輿論,害怕死亡。
    據說俞爸在監獄裏崩潰大哭,他說他很後悔。
    唯獨忘記對俞柏遙的虧欠。
    他甚至把一切的無能歸於俞柏遙的頭上,說,\"要不是為了扶養他,我根本不用想著賺錢!\"
    俞爺爺下葬後,三個娃娃得回歸校園生活。
    俞爸全市通緝入了監獄,俞柏遙從校草一落千丈成為殺人犯的後代。
    淩紓聽到了很多他的壞話,連這個鄰居也成了被討伐的對象。
    這些俞柏遙都不在乎,他隻在乎淩紓有沒有受到同樣的對待。
    潑水,黏口香糖,近距離的嘲諷,甚至圍著他要動手。
    \"淩紓!淩紓,俞柏遙打人了!\"上晚自習的時候,楚楚火急火燎的從廁所跑回來。
    淩紓趕到一看。
    俞柏遙正摁著一位男生在地上揍,畢竟是練過散打的,對方毫無還手的餘地,一個勁的哭喊。
    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喊出,\"殺人啦——殺人犯殺人啦!\"
    俞柏遙依舊無動於衷,繼續揍人。
    淩紓上去扒拉他。
    熟悉的氣味讓俞柏遙動作一頓,他側頭衣衫,淩紓十分平靜,握上了他的拳頭。
    她總是用自己方式安撫自己。
    俞柏遙紅著眼眶,動了動唇,又是一句,\"對不起。\"
    這句話他說過無數次,淩紓聽多了,發覺他隻是在尋找一個情緒的出口。
    她搖頭,笑著跟他說,\"俞柏遙,不是你的錯,起來。\"
    全世界都在說是他的錯,連親生父親都這樣說。
    隻有紓紓,阿婆,孫初陽,還有李嬸兒一家,對他依舊那麽好。
    俞柏遙這才緩慢的起身。
    地上的男同學這才有時間大喊,\"你跟你殺人犯的爸一樣!我要送你去坐牢!!\"
    淩紓真想踹他一腳,但忍住了,孩子不懂事,當然得去找家長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