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做仙都很精彩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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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亨利笑了笑,\"當然可以。\"
    他讓開一個身位,讓淩紓進門。
    淩紓又望了一眼艾莉。
    後者的視線一直聚焦在她身上,除了怨念,還有恨。
    淩紓不當一回事兒。
    她將飯盒擺進冰箱,說,\"餓了您就拿微波爐熱一熱,您會用嗎?\"
    老亨利點點頭,想去給她倒一杯水。
    被淩紓扶著走到了沙發前,\"您坐,不用招呼我,這兒也比您熟悉呢。\"
    老人畢竟年紀大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隻能看著淩紓走進廚房,將他們剛剛用掉的碗筷洗淨,擺回餐櫃。
    艾莉突然出聲,聲音嘶啞粗糲,\"aex去哪裏了?這些輪得到你來做嗎?這些都是他該做的!\"
    淩紓擦幹台麵,冷淡的回應,\"他在休息。\"
    艾莉忽然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常年不行走,衝上前時搖搖晃晃,惡狠狠的道,
    \"休息?他憑什麽休息?把我從我的國家綁到這個鬼地方,他應該贖罪!他應該伺候我到死!\"
    \"而不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躲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睡大覺!馬上讓他回來,立刻!現在!no!\"
    老亨利試圖安撫女兒,\"艾莉,冷靜點兒,讓aex休息一下,他太累了……\"
    \"累!他有什麽資格累!\"艾莉一把推開老亨利枯瘦的手,指著淩紓的鼻子,\"是你!從小你就纏著他!現在還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你滾!滾出我的房子!\"
    淩紓關上櫥櫃,轉過身,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更是毫無溫度。
    她譏諷的勾了勾唇角,\"艾莉,你照照鏡子,哪一個當母親的人,是你這樣的?\"
    \"你除了生下他,給過他什麽?他憑什麽要贖罪?\"
    \"他為了哄你開心,與我們斷絕了七年的聯係,而你又為他做了什麽?哦,提供了無止境的負能量和噪音。\"
    艾莉更加惱怒,從來沒有人指責她,她應該是受害者,是弱者。
    臉色更加蒼白,像個地獄裏爬出來的女鬼。
    \"我是他的母親,他該報答我!我這麽做是為了他好,我愛他!\"
    淩紓道:\"你真的愛他,還是在同情可憐的自己,用你那點兒無能強加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愛他,就該心疼他失去了父親,用你的耐心去溫暖他,而不是裹挾他。\"
    \"愛他就該讓他好好睡一覺,洗碗,洗衣服,這種瑣碎,你自己也可以完成。\"
    \"艾莉,你是病了,不是殘疾了,這些東西你不會嗎?\"
    艾莉怒道:\"所以你上門幹這些活兒,是為了炫耀你比我更愛他嗎!\"
    淩紓微笑,\"有什麽好炫耀的?我隻是用我的方式去愛他。\"
    她褪去了笑意,冷聲道,\"艾莉,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認為你的人生被他那殺人犯的父親毀了,\"
    \"毀了你人生的,是你自己,\"淩紓說話毫不留情,\"法律懲罰了他,而你的痛苦不是你折磨親生兒子的理由,他沒有理由為你的失敗的人生陪葬。\"
    老亨利在旁邊老淚縱橫,喃喃道,\"別吵了……求求你們別吵了!\"
    淩紓的這些實話,撕碎了艾莉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她憤怒的尖叫,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沒有人比我更愛他!\"
    淩紓道:\"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更愛你自己?\"
    \"不要拿愛當你無能的遮羞布。這樣隻會將aex越推越遠,將外公對你的愛消磨殆盡,你看看你的父親,他為了你,老了多少?\"
    \"我言盡於此,俞柏遙,我管定了,你不用正常人的方式去愛他,我不介意上點手段,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說罷,她沒有再理會發瘋的艾莉。
    對老亨利說,\"外公,還請您再辛苦幾天,看好她,晚一些aex就會回來,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
    老亨利抹著眼淚,點頭。
    本就愧對俞柏遙,這下更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能說什麽呢?
    陌生人對自己孫子的愛比他們親人更加熱烈,他羞愧到無地自容。
    出了門,艾莉還在哭。
    隻是這穿透力小了許多。
    她知道,俞柏遙現在已經成年,不存在什麽監護人,他要是真的一走了之,她根本沒有辦法。
    說到底,還是自私。
    淩紓倒是希望,俞柏遙自私一點兒,狠下心來,和這個家斷絕來往。
    可他做不到。
    走下樓梯,鄰居和李嬸兒圍在一起,八卦的湊過來,\"吵什麽呢?這麽激烈?\"
    淩紓擺擺手,表示沒事兒。
    大家都拿到了酒,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隻能體諒了。
    回到自家。
    家裏陽光正媚,徹底驅散了淩紓心裏的不快。
    阿婆躺在陽台的搖椅上打盹兒,淩紓輕手輕腳的上了閣樓。
    沙發上,俞柏遙依舊蜷縮著,睡得很沉,呼吸均勻。
    淩紓將毯子輕輕往上拽,忽然手機鈴響了,嚇了她一跳。
    連忙將音量關掉。
    還好他沒醒,隻是輕輕蹙了蹙眉,將臉埋進了毯子裏。
    淩紓舒了一口氣,去接電話。
    是視頻電話,孫初陽的。
    傻弟弟黑了不少,嘴一咧,露出一排白的發光的大牙,上來就中氣十足的吼,\"柏哥呢!柏哥在哪兒?\"
    淩紓食指抵住唇邊\"噓\"了一聲。
    將鏡頭對準睡得正香的俞柏遙,用氣聲說,\"在睡覺,別吵,好不容易睡個好覺。\"
    孫初陽傻傻的\"哦\"了一聲,也壓低聲音說,\"他媽是不是折磨他了?真可憐,還不如來當我們家的孩子呢,你說吧,你爸你媽離婚,我爸跟死了一樣,但也沒有精神失常睡不著覺啊!\"
    \"我下個禮拜就放假了,買了車票,姐姐姐姐~我沒零花錢了…你給我點兒唄...\"
    淩紓:\"……\"
    果然一喊姐姐就沒有什麽好屁。
    小姨也不曉得抽什麽風,非說男人要窮養,一個月就給他1000塊。
    淩紓都怕他花冒了,不敢和家裏說。搞一些亂七八糟的勾當。
    特別他還長得漂亮,很容易誤入歧途。
    每個月會從自己的小金庫裏貼補他1000塊。
    淩紓沒多說什麽,給他轉了600塊。
        這油膩的動靜,驚動了睡夢中的人。
    黑曜般的眼眸還掛著朦朧的水汽,下意識的尋找,然後定格在她身上。
    四目相對。
    他眼神逐漸清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又悄悄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