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推了推眼鏡，透過鏡片仔細看了趙凡幾眼，語氣溫和裏夾了點試探。
    他幹這一行久了，見過那種嘴上厲害其實拿不出錢的，也見過貨真價實的有錢人。
    眼前這個小夥子打扮普通，但給人的感覺蠻沉穩，沒什麽浮誇勁。
    “小夥子，我們醫院的專家還有vip病房價格都不低。”
    “你真打算一步到位用最好的？這個花費可不少。”
    劉建國話說得還算中肯，也稍微帶了點職業習慣的提醒。
    他主要是不想對方一時意氣用事，後麵真付不出錢，醫院也跟著為難。
    趙凡臉上沒啥表情，語氣冷靜。
    “劉主任，錢的事你別操心。”
    “我隻問一句，你們醫院，能不能馬上請最厲害的醫生做最好的安排？”
    “要是不行，我立刻換一家。”
    這態度很直接，也透著點強勢。
    趙凡身後的朱元璋幾個人，雖說樣子淡然普通，但那份氣場，劉建國多少能感受到壓迫。
    朱元璋一直沒什麽情緒波動，那種氣勢讓劉建國有些心裏打鼓。
    劉建國這下明白過來，知道碰到不簡單的人了。
    “行，當然沒問題。”
    他語氣一下變得鄭重。
    “隻要錢到位，我們泌尿外科在全國都是有口碑的。”
    “專家這就給老先生安排。”
    接著就和年輕醫生小王說話。
    “小王，你帶家屬去手續和押金全按最高標準辦。”
    小王應得利索，看趙凡的神色更認真了。
    “先生，請跟我來。”
    趙凡點頭應下，兜裏掏出一張黑卡直接遞給小王。
    卡材質挺特別，一個反光的微暗色調，上麵沒有銀行標誌，隻有複雜金線花紋，看著挺別致。
    小王接卡時手裏的感覺都和普通銀行卡不一樣，心裏多少有點忐忑。
    於是趕緊帶趙凡去了繳費窗口。
    窗口一名女收銀員見小王親自帶人，意識到來的不是一般病人。
    “王醫生，這位怎麽稱呼？”
    小王低聲說：“劉主任打過招呼的，這位家屬要求一切用最好的。”
    “先交五十萬作為手術和住院押金。”
    五十萬。
    女收銀員當場呆了一下，這可不是普通小數目，一般大病花銷都很難一下用到這麽多。
    她拿過趙凡遞來的黑卡，心裏還嘀咕著，這卡樣式古怪，也不知刷不刷得出來。
    她把卡插進pos機，按流程輸好金額。
    一旁的人，包括劉建國，都瞪大了眼靜靜看著。
    朱爽在旁邊忍不住有點急，被朱元璋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也隻能安靜下來。
    隻有趙凡神色自始至終沒變，像交個停車費一樣從容。
    “嘀——”
    刷卡機提示音響起，交易成功四個字清清楚楚亮在顯示屏上。
    女收銀員一下張大了嘴，有點不敢相信。
    她專門又看了眼金額和黑卡的餘額，上麵既沒寫上限，也看不出來多少，她隻能感覺那個上限遠超自己想象。
    “這……這個……”
    女收銀員明顯驚住，說話變得磕巴了。
    小王也跟著探頭瞅了一眼，一時也有點回不過神。
    劉建國從旁邊一直注視著這邊，心頭微微一緊，明白這次碰上的不是一般人。
    趙凡淡淡地說。
    “夠了嗎？不夠的話，還能再加。”
    女收銀員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打印條子，手有點抖地把卡和條子遞給趙凡。
    “夠了，先生，完全夠了。”
    她的態度立刻變得特別恭敬。
    劉建國這時也走過來，滿臉笑容，剛才那點小心和懷疑都沒了。
    “趙先生，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沒想到趙先生這麽年輕，就有這實力，是我看走眼了。”
    他說話挺實在，帶著點不好意思。
    “我已經聯係了院裏最好的泌尿外科專家組，讓我們科裏最好的刀手親自給老先生做手術。”
    “最好的vip套房也安排好了，保證是全院最好的條件和服務。”
    趙凡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安排。
    “那就好，趕緊安排手術，病人等不了了。”
    劉建國一個勁兒點頭。
    “趙先生放心，我們馬上安排，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技術。”
    跟著，唐伯虎就優先推進了手術準備室。
    張玉嫻跟在趙凡旁邊，看著醫院裏的一切，眼神裏全是新鮮和不明白。
    那些一閃一閃亮著燈的精細家夥，穿著白大褂急匆匆走過的醫生護士，還有牆上貼的各種她看不懂的圖，都讓她看花了眼。
    “夫君，這裏……就是你說的那治病的地方？”
    “怎麽跟我們大明的藥鋪、醫館一點兒都不一樣呢。”
    張玉嫻小聲問，話裏有點不安。
    趙凡溫和地笑了笑，拉了拉她的手。
    “玉嫻，這裏叫醫院，是專門治病救人的地方。”
    “這兒的醫術，跟我們大明很不一樣，但很多時候，治病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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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個護士推著個金屬架子過來了，架子上掛著個透明袋子，裏麵是清亮的液體，連著根細管子。
    “病人要先輸液，補充體液，維持生命體征。”
    護士一邊說，一邊準備給唐伯虎紮針。
    唐伯虎這會兒雖然身子弱，但腦子還清楚，他看見那袋晃晃悠悠的液體，眼神裏有點害怕。
    “這……這是什麽？”
    “難道……難道是要給老夫……灌什麽藥湯子？”
    張玉嫻也嚇了一跳，拉著趙凡的袖子。
    “夫君，那袋子裏裝的是什麽水？為啥要用針紮唐先生啊？”
    她看著那亮晃晃的針頭,
    頭皮都發麻。
    趙凡還沒顧上解釋，旁邊的朱元璋先說話了，他畢竟在現代待過一陣子，對這些基本的醫療法子還算懂點。
    “伯虎啊，玉嫻丫頭，你們別慌。”
    “這叫輸液，是這兒治病的一種辦法。”朱元璋指著那袋液體說。
    “這袋子裏的不是啥怪藥湯，是能救命的藥水。通過這細管子和針頭，直接把藥水送到伯虎的血管裏，比喝藥快，也管用。”
    馬皇後也溫和地對張玉嫻說。
    “嫻兒別怕，這是為唐先生好，這兒的醫術雖然看著嚇人，可確實有它的用處。”
    唐伯虎聽得有點懵，他努力琢磨朱元璋的話。
    “直……直接送到血管裏？”
    他小聲嘀咕，跟著眼神裏有點明白了。
    “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裏的……醍醐灌頂？”
    “把天地精華、好藥，直接弄進奇經八脈，伐毛洗髓？”
    他越想越覺得像那麽回事，看那袋液體的眼神也從害怕變成了好奇和一點盼頭。
    “我聽說古代神醫扁鵲、華佗，就有天大的本事，能開頭顱刮骨頭，讓人活過來。”
    “這麽看，這邊的醫術，就是傳了古代的神技，還給弄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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