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忍不住笑了。
    “陛下，這話可不對。”
    “誰說寧王不貪女色？隻要是男人，沒有能逃過這一關的。”
    “世上沒有幾個真英雄能抗住美人，更別說朱宸濠還談不上什麽英名。”
    “而且我這次送他的，絕不是尋常女子。”
    他說到這，故意賣個關子。
    “其實，唐伯虎已經給我回了信。”
    “寧王朱宸濠現在正往京城來。”
    朱厚照馬上起身。
    “什麽，他打過來了？帶了多少人？”
    趙凡擺手。
    “別急，陛下，不是帶兵。”
    “他自己急著趕來。”
    “就帶了幾個隨從，快馬趕路，生怕晚了。”
    朱厚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以寧王那地位，按理不會主動進京，自投死路。
    這樣的事情，換作旁人，聽起來都覺得真假難辨。
    趙凡見朱厚照疑惑，便從袖裏拿出一樣東西。
    “陛下，這個你還認得？”
    朱厚照心裏清楚這是什麽。
    這玩意兒，現在是後宮裏的常用之物，也是讓他晚上開心的玩意。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點妃嬪穿這種絲襪，各種款式來取悅自己。
    “朕當然記得，這……這跟寧王有什麽關係？”
    “難道……寧王他也喜歡絲襪？”
    趙凡笑了。
    “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沉迷。”
    “我讓唐伯虎南下時，什麽都沒帶，就帶了一箱子各式各樣的絲襪。”
    “他以江南第一才子的身份，去拜見寧王，名為獻上書畫，實為獻上絲襪。”
    “他當著寧王的麵，讓寧王的王妃，換上了我這雙黑絲。”
    朱厚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能想象到那個畫麵。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寧王當場就淪陷了。”
    “他看著自己那平日裏端莊的王妃，穿上黑絲後，瞬間變得妖嬈嫵媚，一雙腿，又長又直，又黑又亮，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唐伯虎又趁熱打鐵，拿出了我讓他畫的各種絲襪美人圖。”
    “白絲的清純，粉絲的可愛，網格的狂野，蕾絲的性感……”
    “他告訴寧王，這些，都隻是冰山一角。”
    “在京城，有一座專門為他準備的‘銷魂樓’。”
    “樓裏所有的婢女，全都穿著各式各樣的絲襪，二十四小時，變著花樣伺候他。”
    “隻要他肯來京城，這座樓，就是他的。”
    “結果，寧王當晚就失眠了，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拉著唐伯虎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說，什麽皇位，什麽江山，都他媽是浮雲。”
    “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去京城的銷魂樓，看遍天下所有的絲襪美人。”
    “於是，他就跟著唐伯虎，自己跑來了。”
    朱厚照聽得目瞪口呆，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原來，仗還可以這麽打。
    原來，一個藩王的叛亂，幾雙絲襪就能解決。
    “唯恐……唯恐有詐。”
    朱厚照還是有點不放心。
    趙凡收起絲襪，神情變得嚴肅。
    “當然有詐。”
    “當年周瑜設美人計，也是想把劉備困在江東，難道就沒有詐嗎？”
    “寧王來了，進了銷魂樓，每天美酒佳人，絲襪美腿。”
    “不出一個月，他那點所謂的雄心壯誌，就會被消磨得一幹二淨。”
    “到時候，他就是我們手裏一個廢掉的棋子，是死是活，全憑我們一句話。”
    “一個被絲襪俘虜的叛王，比一個戰死沙場的叛王，對天下的震懾力，要大得多。”
    “這，就叫殺人誅心。”
    朱厚照徹底明白了。
    他看著趙凡，眼神裏，是無以複加的崇拜和敬畏。
    “先生之謀，神鬼莫測，厚照……五體投地。”
    他立刻下令。
    “快！傳旨下去！立刻把京城最好的酒樓清出來，改成銷魂樓！”
    “從宮裏，挑三百個最漂亮的宮女，全部換上絲襪，準備迎接寧王！”
    “朕要讓寧王知道，什麽，才是人間天堂！”
    王守仁在一旁，聽完了整個過程，也是感慨萬千。
    他自負文武雙全，用兵如神。
    可跟趙凡的計謀比起來，他那點所謂的戰功，簡直不值一提。
    耗費軍資無數，死傷將士上千，才平定一場叛亂。
    而趙凡，隻用了幾雙絲襪，一個唐伯虎，就兵不血刃，讓叛王自投羅網。
    這差距，是天與地的差別。
    “趙先生之才，遠勝臥龍鳳雛，守仁，自愧不如。”
    王守仁對著趙凡，真心實意地躬身一拜。
    幾日後。
    京城東門，張燈結彩，鼓樂喧天。
    朱厚照親率百官，在此等候。
    與以往迎接凱旋將軍的肅殺不同，今天的場麵，充滿了香豔和曖昧。
    道路兩旁，站滿了穿著各色絲襪的美貌宮女。
    她們一個個身姿窈窕，媚眼如絲，看得文武百官，都心猿意馬，口幹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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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遠處煙塵起。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幾個騎士的護衛下，疾馳而來。
    馬車未停穩，車簾就被猛地掀開。
    寧王朱宸濠，一個箭步就跳了下來。
    他麵容憔悴，眼窩深陷，卻又帶著一種極度亢奮的神情。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路兩旁那一片片晃眼的美腿吸引了。
    “白絲……還有粉絲……”
    他喃喃自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沒想到，除了黑絲，這世上，還有如此動人的顏色！”
    “這感覺……比黑絲的神秘，更多了一份清純和嬌嫩，別有一番風味！”
    他完全沒看站在最前麵的皇帝和百官。
    他的眼裏，隻有絲襪。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一個穿著白絲的宮女麵前，癡癡地看著，就差上手去摸了。
    “美，太美了……”
    唐伯虎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趙凡身邊，一臉的生無可戀。
    “趙兄，我這輩子，沒伺候過這麽難纏的主。”
    “這一路上，他天天拉著我，問我銷魂樓什麽時候到，問我還有沒有其他顏色的絲襪。”
    “我感覺，我不是在押送叛王，我是在當導遊。”
    朱厚照看著寧王那副豬哥相，心裏最後一點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他走上前，拍了拍寧王的肩膀。
    “皇弟，一路辛苦了。”
    “銷魂樓，朕已經為你備好了。”
    寧王朱宸濠猛地回頭，眼睛裏全是血絲，緊緊抓住朱厚照的龍袍袖子。
    “皇兄，此話當真？那銷魂樓，真有各種絲襪美人？”
    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渴望，完全忘了君臣之別。
    朱厚照強忍著笑意，臉上還要做出皇帝的威嚴。
    “自然當真，朕富有四海，區區一座銷魂樓，何足掛齒。”
    “皇弟遠來是客，朕豈能怠慢。”
    他對著身後一揮手。
    “來人，請寧王殿下移駕銷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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