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高台上氣氛凝重了。
    朱翊鈞眼神發亮，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仙人，這絕對是仙人降臨！”
    “大腦袋，大眼睛，銀白衣衫，這就是古籍裏說的天神模樣吧。”
    “還有那圓盤法器，能載人飛行，必然是仙家寶物。”
    他越說越興奮，好像真見了神仙。
    趙凡皺了皺眉，這萬曆皇帝對神仙的事，執念確實深。
    朱元璋不動聲色，眼神裏多了審視。
    他對這些神神鬼鬼的，向來不怎麽信。
    張居正看了看朱翊鈞，又看了看張富貴，沉聲說。
    “張富貴，你說的這些，有旁人能作證嗎？”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胡言亂語，欺瞞聖上，罪過不輕。”
    張富貴連忙跪下，聲音有點委屈。
    “首輔大人明鑒，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當時同行的還有十幾個夥計，他們也都親眼所見。”
    “隻是後來大家走散了，小人也找不到他們了。”
    找不到人證，這話就有點空口無憑了。
    趙凡開口問。
    “張掌櫃，你說的神農架，地處偏僻，山路難行。”
    “你們當時怎麽進那山溝的？還記得具體路嗎？”
    張富貴回憶了下，臉上有些為難。
    “回大人，那山溝確實隱蔽，當時大雪封山，我們也是誤打誤撞進去的。”
    “後來出來，雪停了，山路變了樣，再想找回去，就難了。”
    “不過，那地方的大致方位，小人還記得一些。”
    朱翊鈞急切地說。
    “趙先生，張首輔，太祖爺爺，既然有大致方位，不如我們派人去找。”
    “要是真能找到仙人遺跡，甚至請來仙人，那是我大明的福氣。”
    他迫不及待想驗證自己的想法。
    朱元璋冷哼一聲。
    “找是要找，但不是為了什麽仙人。”
    “咱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敢在咱大明的地盤上裝神弄鬼。”
    他這話裏帶著殺氣，朱翊鈞縮了縮脖子。
    趙凡點了點頭。
    “太祖爺說的是，此事確有蹊蹺，值得一查。”
    “張掌櫃說的，細節不少，不像憑空編的。”
    “但裏麵有多少是親眼所見，多少是聽說的，或是自己想的，還得細查。”
    他轉向張居正。
    “張首輔，我看，這三個案子，張富貴說的最離奇，也最有調查價值。”
    “不如我們先從他這個案子入手，查個水落石出。”
    張居正想了想，也覺得這辦法行。
    這三個見證人，前兩個說的屋頂、紡錘，雖然也怪，但到底模糊。
    隻有這張富貴，說得有鼻子有眼，地點、時間、形態，甚至那怪人模樣都有。
    要是假的，更容易戳穿。要是真的，那事情就大了。
    “趙先生說的有理，這事關係重大，不能不查。”
    “隻是神農架地處湖廣、四川交界，山高林密，路途遙遠。”
    “派兵馬大規模搜尋，動靜太大，也未必有效。”
    朱翊鈞立刻接話。
    “這有什麽難的？我親自帶隊，再帶上太祖爺爺和趙先生你們。”
    “有太祖爺爺的神威，趙先生的神通，肯定能找到一個小山溝。”
    他這是想借機和仙人沾上關係。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
    “你一個皇帝，不好好在京城待著，瞎跑什麽。”
    “這事兒，咱和趙凡他們去就行了，你老老實實給咱看家。”
    朱翊鈞頓時蔫了，但也不敢反駁。
    趙凡說。
    “陛下，太祖爺，此事不宜聲張。”
    “我們幾個人，帶上張富貴做向導，輕車簡從去就行。”
    “人多了反而礙事，也容易打草驚蛇，萬一真有什麽，也容易驚動。”
    他這話，合了張居正的心意。
    張居正最擔心的就是皇帝因為這些虛無的事，耽誤了朝政。
    “趙先生說的很對，這事應該秘密進行。”
    “陛下坐鎮京城，由趙先生、太祖爺他們去查探，最穩妥。”
    朱翊鈞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太祖和趙凡的決定，他不好改。
    而且張居正也這麽說，他隻能點頭。
    “那……好吧，就依趙先生和太祖爺爺的意思。”
    “隻是，我希望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趙凡笑了笑。
    “陛下放心，要有發現，一定及時通報。”
    事情就這麽定了。
    賞了張富貴十鬥米，讓他先回去歇著，等通知。
    其他圍觀的百姓，見沒熱鬧看了，也漸漸散了。
    隻是天上飛的屋頂、紡錘、圓盤子的說法，在京城裏傳得更凶了。
    有人說是祥瑞，有人說是災星，說法很多。
    回到趙凡他們住的小院。
    朱元璋讓旁邊的人退下，隻留下核心幾人。
    “小凡，你覺得那張富貴說的，有幾分可信。”
    趙凡想了想說。
    “細節不少，聽起來不像是臨時編的。”
    “尤其是對怪人的描述，還有那硫磺味，以及地麵燒焦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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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如果都是真的，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馬皇後有點擔心。
    “該不會真是山精野怪吧。神農架那地方，本來就邪乎。”
    唐伯虎接話說。
    “要是真是精怪，那張富貴他們十幾個人，還能活著回來嗎。”
    “依我看，要麽是那張富貴吹牛，要麽就是他看走了眼。”
    朱樉也說。
    “管他是什麽，等我們到了地方，抓來問問就知道了。”
    “要是敢裝神弄鬼，直接一頓好打，保準他老實交代。”
    趙凡搖了搖頭。
    “這事不能魯莽，我們是去調查真相，不是去打架。”
    “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咱們得更小心行事。”
    他看了眼朱元璋和朱翊鈞。
    “這次去神農架，得帶上摩托車，那地方全是山路。”
    “我的單反和攝像機也得準備，啥事都要有記錄。”
    “還得帶點藥品和用得上的工具，免得到時候添亂。”
    朱元璋點點頭。
    “這些你看著安排，我省心。”
    他接著說道。
    “張富貴那邊要看緊，別出幺蛾子。”
    趙凡馬上領會。
    “太祖爺，這個我已經讓人盯了。”
    “臨走前我還會再單獨和他談談。”
    第二天，趙凡讓人把張富貴帶到城裏一家清靜的茶樓。
    包間裏，他單獨和張富貴坐下。
    趙凡親自給他倒了杯茶。
    “張掌櫃，昨天在高台上人太多，有些細節不方便問。”
    “今天讓你過來，我想再問清楚幾件事。”
    張富貴拿著茶杯，有些緊張。
    “大人問吧，我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趙凡看了他一眼。
    “你昨天講的那些，包括見到的圓盤、那些人和別的一些事。”
    “你能保證，句句都是真的，沒有遺漏，也沒有添油加醋？”
    張富貴的手有些抖。
    “大……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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