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唐濟世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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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唐濟世,這名字是我自己給自己取得,我原名叫什麽來著?有的想不清楚了,好像叫唐三狗吧,我記不清了。
    1941年,那時我還沒出生,二十歲的父親就拖家帶口定居在了馬來西亞,本來是為了躲開日本鬼子,可到了馬來西亞之後才發現,原來這裏也鬧日本鬼子,這裏鬧的更凶,甚至把英國人都打跑了,可爺爺死前留給父親的錢已經全部用來移居馬來西亞了,沒錢再折騰回去了!
    父親也死了心,想著也許這就是命,逃不掉的,本以為遲早是個死,沒成想,竟然活了下來,還在馬來西亞紮了根,1963年,馬來西亞獨立,父親已經四十二歲了,也迎來第三個孩子,也就是我。
    我已經忘記了父親的老家是哪了,但我唯獨對爺爺留下來的一本書感興趣,那就是《易經》。
    這本《易經》算是我的啟蒙書籍,自此我開始瘋狂的研究這些,終於在我二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用書上的內容救了一個鄰居,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於是我自己改了名字,叫做唐濟世,義為救濟天下人。
    改名後的三十幾年裏,我幫人破的邪事怪事不計其數,起先我隻為幫人,後來我慢慢覺得無趣,開始以此賺取錢財,我忘了唐濟世這個名字的初衷,但我卻在賺錢上越來越上心,朋友也多了起來,先前我分文不取,不少同行都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可當我也開始賺錢,昔日不對付的同行倒也和我成了朋友。
    近來無事,沒有客戶上門,同行裏和我走動最密切的多羅法師,給我出了一個主意,多羅法師是修道的,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茅山的道,但他自己說自己是修道的,他讓我捯飭捯飭,去各大寺廟走走看,他說世人皆是臨時抱佛腳,去寺廟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客戶。
    修道的讓我去寺廟看看,難道怕我去道館搶了他的生意?不過他說的也是個辦法,我捯飭了一番,穿上了中山裝,把頭發整齊的梳在腦後,去了第一個寺廟,粉紅清真寺。
    我在馬來西亞住了近60年,竟然忘了這裏的高溫,穿著中山裝的我汗如雨下,不得已我隻能找個陰涼的地方避暑,正當我以為今天不會有收獲的時候,突然跑了來四個年輕人,他們躲在陰影下麵,情緒低落,看起來不像是避暑的。
    我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好像也沒注意到我,我隱約感覺到他們可能會成為我的客戶,決定在觀察觀察,這時一個男人過來給了其中一個年輕人二十塊錢,隨後他們便交流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我剛好能聽見,我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影子不見了!
    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在那個男人走後,我適時出現在他們麵前,告訴他們我可以幫助他們,他們表現的很驚訝,特別是其中一個姓唐的年輕人,還一個勁兒的跟我套近乎,隻有一個姓王的小子,說話讓我很不舒服!
    可我是來找客戶的,有錢就不跟那小子計較了,他們大概跟我講了一下他們遇到的事,我有點頭緒,但是還不確定,我得回去查查資料,於是便告訴他們我還有事,互相留了地址電話後,我便回了自己店裏查閱資料,我確實在《易經》裏找到了極陽的解釋,但苦於沒有具體案例和解決辦法,於是我找來了多羅法師,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多羅法師來到我的店裏,針對那幾個年輕人的情況,他說可能是住宅的問題,讓我不要把問題歸於幾個年輕人本身,我覺得有道理,就打算立即去幾個年輕人給我留的地址找他們,可多羅法師卻把我給攔住了,他讓我別上趕著去,這樣太掉價,等他們主動打電話,這樣才有抬價的資本。
    接著多羅法師又教了我一套說辭,為了錢,我也就照辦了,接著便是和多羅法師喝茶消磨時光,可一直到六點多,我也沒等到電話,我開始有些著急了,心想這單生意不能黃了吧,可多羅法師卻一直在勸我別著急,終於,我等到了他們的電話,我按照多羅法師教我的說辭跟他們談錢,沒想到姓王那小子還挺機靈,不過我相信我的本事,掛了電話,我直接往他們家趕去。
    到了他們家之後,我按事先想好的,在這房子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可我越看越奇怪,這房子我竟然看不出一點毛病,而且風水好像還挺不錯,住在這裏怎麽都不像是會發生意外的樣子!
    我有點不知所措了,隻能實話跟他們說,姓王的小子說話還真不好聽,我覺得臉上掛不住,就告訴他們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邪事,這我倒是沒有吹牛,自從如這一行,大大小小的怪事我都是輕鬆解決,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裏無從下手。
    我又想起多羅法師的話,不要把問題歸於他們本身,或者問題不出在房子上,而是別人想害他們呢,於是我便跟他們說了我的想法,讓他們把這幾天發生過的不要保留完全告訴我,聽了他們的敘述,我才發覺這件事情又多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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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聽到殺人的時候我都沒覺得有什麽,可越聽越奇怪,奇怪的中介,奇怪的中介,會入夢的石敢當,還有二a奇怪的過去,當我聽到葉子簽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事情明了了,這玩意是契啊!
    我打斷他們告訴他們葉子簽名的真相,我以為終於找到了解決他們問題的突破口,可當我問到中介的去向時,他們卻說中介已經死了,還多出了個奇怪的房東,奇怪的老太婆,至此,線索是完全斷了。
    我開始試著幫他們梳理這幾天的事情,我覺得他們頻繁的提到二a,二a或許會讓我們找到新的突破口,我提議一起去看看二a,他們看到二a亮燈的時候,好像很在意,可我並不在意,我覺得這沒可怕的。
    最後我們還是一起去了二a,走到一半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怎麽這麽濃鬱的陰氣啊,這陰氣順著我的毛孔往我身體裏鑽,他們都感覺不到嗎?
    走到二a落地窗的時候,我就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這陰氣不對勁,它們在奪走我的身體!
    我強忍著不適圍著二a看了一圈,好不容易走到了大門口,我隻感覺有座陰山壓在我背上,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提醒他們快走!
    可奇怪的是他們好像不受影響,竟還有力氣將我也抬走,等遠離二a我才慢慢好轉,當他們問我怎麽了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隻覺得當時我快死了,沒想到姓王的小子還拿我開涮,不過無所謂了,這事我不打算在摻和了,我連靠近二a都難,這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什麽錢不錢的,我也不想要了,我怕的是有命賺沒命花!
    我執意要走,可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姓陳的小女孩竟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我頓時就有點心軟了,看著這群年輕人,我要是有孩子的話,應該也像他們這麽大了吧,在異國他鄉遇到這種事,得多無助啊,我咬咬牙,決定留下來,盡我的努力再幫幫他們,這群孩子被中介騙,被房東耍,也挺可憐!
    既然沒辦法幫他們解決問題,那就幫他們分析一下吧,我注意到他們說信息,中介死在房東家,房東自己卻不在家,那房東去哪了?二a天天晚上亮燈,會不會是房東每晚都去二a呢?我開始引導他們往這方麵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但至少給他們一個方向,讓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抱有一絲希望!
    困擾他們的不隻有契的問題,還有夢遊的問題,不知道兩者是否有關係,但夢遊和影子一樣,我都找不到端倪,我決定守他們一晚,說不定可以解決他們夢遊的問題,這群孩子睡前一直追問我會不會噴火引雷之類的,問的我火大,當我這一行是修仙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我開始跟他們解釋這一行的門道和我自己的理解,可說到底,他們也隻是一群孩子,我稍微說的深奧一點,他們就東倒西歪的睡著了!
    我坐在客廳,守著這群孩子們,我把燈關了,讓他們睡的安穩一點,我看看時間,不到十點,這群孩子估計是真累了,現在哪還有年輕人這個點就睡著了,看來這幾天他們沒少被折騰!
    坐在客廳的我不知道該幹點什麽,這房子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我隻能盯著這群孩子,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麽會夢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也有些困了,我也快六十歲了,想到我可能還要熬一個通宵,我就覺得力不從心。
    我開始後悔自己沒帶書過來了,熬到了十二點,我眼皮開始打架,腦袋也變得沉重,時間都變得好慢好慢,突然我看見姓孫那小子動了一下!
    他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這是醒了?還是夢遊了?
    這看著不像夢遊啊,還揉了揉眼,我一下來了精神,盯著他看,因為沒開燈,他也沒注意到我,而我借著路燈的光,能看到他的舉動。
    我決定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他們說夢遊後會走到房子外麵,我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幹什麽?
    令我沒想到是的,他竟然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
    這什麽情況啊?夢遊還會抽煙嗎?不對勁!這不是夢遊!
    我打開客廳的燈,明顯看到姓孫這小子嚇得一激靈,他扭頭茫然的看著我,我問他:
    “你小子怎麽醒了?”
    可他接下的話卻讓我不知所措了,他疑惑的問我:
    “你是誰啊?你怎麽在我家!”
    我被問愣住了,這小子是睡傻了嗎?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我說道:
    “我,唐濟世!你們請我來的,你不記得了?”
    他說道:
    “大爺,我不認識什麽唐濟世,你到底在我家幹嗎?”
    說完這小子四處打量了起來,又說到:
    “臥槽,這不是我家,這裏是那?”
    我徹底懵了,這小子不會精神有什麽問題吧,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可事情還沒結束,這小子大喊大叫吵醒了姓陳的小姑娘,小姑娘醒後也很茫然,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姓孫那小子,試探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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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誰啊?我這是在哪啊?”
    這小姑娘怎麽也不認識我了,連姓孫那小子也不認識了,我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兩個人都這種情況,絕對有問題!
    這會不會就是他們所說的夢遊!
    可這怎麽跟他們描述的不一樣,那個姓孫的小子好像也不認識這個小姑娘了,他沒理小姑娘,而是繼續問我: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我必須冷靜下來,我得先確定他們還是不是他們,我不答反問:
    “你們兩個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他倆雖然很疑惑我的問題,但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確實是他們的名字,他們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應該還是自己,怎麽把對方給忘了?
    我隻覺得腦子不夠用,我沒辦法用自己的本事解釋這種情況,我越發覺得無力,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奇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姓王的小子和姓唐的小子也醒了,他們也互相不認識,問我這裏是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姓王那小子突然說道:
    “我手機呢?你們誰拿我手機了!”
    我指指他鋪蓋上的手機說道:
    “小夥子,那不就是你的手機嘛!”
    可他卻說:
    “我的手機是錘子手機!這手機不是我的,見都沒見過這款式!”
    姓孫那小子卻突然說到:
    “錘子手機不是早都破產了嗎,你怎麽還用錘子手機啊!”
    姓王的小子說道:
    “你懂不懂啊,人家好好的,那裏破產了!”
    姓唐的小子卻說:
    “我也記得錘子手機破產了,怎麽可能好好的!”
    可姓陳的小姑娘卻說:
    “錘子手機不是剛發布嗎?怎麽就破產了!”
    聽到這兒我是聽出來不對勁了,我問他們:
    “今天是幾幾年啊?”
    姓陳的小姑娘和姓王的小子同時說:
    “一六年啊!”
    而姓唐的小子和姓孫的小子同時說道:
    “一八年啊!”
    聽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他們為什麽不認識我了,我掏出手機,指著上麵的時間告訴他們:
    “現在是二零年了!”
    可他們都覺得我傻了,根本不信我的話,無奈我用前半夜給他們證明現在確實是二零年,好不容易他們才信了,我又用了後半夜給他們解釋我們為什麽在這裏,他們聽的雲裏霧裏,我也不知道他們信了多少。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記憶為何出現了偏差,但如果他們以後一直這樣的話,我得告訴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
    說了一晚上,我隻覺得口幹舌燥,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天亮之後就看他們造化了,突然姓孫那小子一激靈,看了眼手機問我:
    “唐大師!我這是...又夢遊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接著說:
    “唐大師,您今晚上有什麽發現嗎?”
    這話什麽意思?姓孫這小子是記起來了嗎?那我這一晚上豈不是白說了!
    等等!他這不該不會是夢遊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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