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跨幾年的銀行流水上，每隔幾個月便有一筆流水被尚孟標紅。
    鬱若然點了點桌子，“能查到收款賬戶嗎。”
    “查到了。”尚孟切了個頁麵，“是個國外賬戶，而且每個月匯過去的錢，在這個賬戶裏待上幾個月就會通過du場的方式，流回國內的一個賬戶裏。”
    “張翠芬……？”
    鬱若然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總覺的有些眼熟，好像這段時間在哪裏見到過。
    “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眼熟？”
    鬱若然示意尚孟回想一下有沒有在哪裏見到過。
    他能覺得熟悉，必定是這段時間在市局的哪個地方見到過，說不定就和這兩個案件有關係，
    那尚孟也必定見過。
    尚孟低聲呢喃，“張翠芬……張翠芬……好像是有些眼熟——啊！我想起來了鬱隊！是小時工，甄韋家的小時工！”
    鬱若然眼中光芒乍現，一巴掌拍在尚孟的肩膀上，“沒錯，就是她了，查！順著她給我查下去。”
    鬱若然掐著腰站直了，深邃鋒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翠芬”三個字。
    “順便在給我查一下張翠芬和董文光之間有沒有關係。”
    尚孟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鬱隊是懷疑他們兩個串通好了，謀財害命？”
    鬱若然沒回他，隻是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去查吧，有結果了告訴我。”
    尚孟：“是，鬱隊。”
    有了這個收獲，鬱若然轉身就要回辦公室再好好梳理一番案件線索。
    “鬱隊！董文光有問題！”
    蔣靈吼那麽大聲，眼睛卻沒從電腦上離開。
    留下看監控的幹警都被她這一聲吸引了過去，鬱若然和尚孟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鬱若然：“什麽情況。”
    蔣靈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手下將監控畫麵倒了回去。
    “你們看，還有，這個也是……”
    蔣靈提示了幾次就不再說話，而是不斷切換著監控畫麵，直到十一天前的九月二十三日蔣靈才將監控暫停。
    畫麵中顯示的時間正是十二點時海珍閣的後廚。
    而在監控不怎麽起眼的角落裏，董文光的身影赫然出現畫麵裏。
    尚孟皺眉，很是不解：“他怎麽連著一個月隔上幾天就來吃飯，這還往人家後廚裏鑽。”
    蔣靈沒搭理他，轉頭看向還盯著監控畫麵的鬱若然，“鬱隊，這個董文光果然有嫌疑。”
    鬱若然雖然沒有說話，卻是點著頭應了她的話。
    尚孟：誒？不是，我是看漏了什麽嗎？
    “鬱隊，蔣姐，你們看出什麽了？”
    蔣靈瞥她一眼，“平日裏那眼睛跟什麽似的，怎麽這就看不出來了？”說著她又看向其他圍在身後的幹警，“你們也沒看出來？”
    幾個幹警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一個年紀不怎麽大的幹警被推了出來。
    “蔣姐……董文光是不是想偷廚師處理掉的河豚內髒啊。”
    蔣靈讚許地看他一眼，又斜了尚孟一眼，“瞧瞧你，還沒人家小宋厲害。”
    尚孟抿了抿唇，鬱悶地看了小宋幹警一眼，倒是沒法說什麽反駁的話，隻好戳了戳蔣靈的肩膀，讓她給自己留個麵子。
    最後還是鬱若然說話，才沒讓尚孟這個老人在新人把臉麵前丟個幹淨。
    “蔣靈，能不能把他那裏放大，看清楚他手裏拿的什麽。”
    “我試試，鬱隊。”
    蔣靈鼓弄了好一會，卻還是看不清尚孟手裏到底拿了什麽。
    鬱若然歎了口氣，“沒事，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把董文光從九月二十三號開始到今天的行動軌跡都看一遍，你們繼續我去找老謝一趟。”
    “老謝！老謝！老謝——”
    謝星辰和他的學生正在解剖室守著一項實驗數據，離老遠也聽到了鬱若然喊人的聲音。
    顧遊看了他表嬸一眼，低聲問道：“老師？”
    謝星辰拜了拜手，摘下手套，“你繼續看著，我去看看。”
    顧遊：“哦哦，好的老師。”
    謝星辰推開解剖室的門出去，正巧碰上推開外麵大門進來的鬱若然。
    “鬱隊長找過來是有什麽事？屍檢鑒定結果有問題？”
    謝星辰也不過隨口一問，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卻不料下秒卻聽他真的應了。
    “嗯？”
    謝星辰錯愕地扭頭看過去，有些秀氣的眉毛皺起，引著人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鬱隊坐，屍檢報告有什麽問題？還是說鬱隊發現了什麽新線索。”
    鬱若然也沒賣關子，直言道：“甄韋的屍體你還有印象嗎，我現在懷疑他的死亡時間不對。”
    “甄韋？”
    提到屍體名字，謝星辰第一時間就在腦海裏將屍檢過程拎了出來，他不記得有什麽問題，但鬱若然會這樣說必定是發現了什麽。
    謝星辰：“我當時屍檢時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鬱隊是發現了什麽？”
    “是有些發現，但還不確定。”鬱若然也是皺著眉，心裏還有些猶疑不定，“如果凶手是通過低溫來混淆死亡時間，你能看出來嗎？”
    “低溫？”
    謝星辰怔了一下，眉頭輕輕皺在一起，漆黑眼眸中有暗光劃過，似是在回憶什麽。
    突然，謝星辰猛地起身推門回了解剖室。
    鬱若然見狀就知道謝星辰定然是想起來什麽，立刻跟了上去。
    “老師……鬱隊……發生——”
    顧遊正在寫報告，餘光看見兩人急匆匆的進來，也是立刻放下筆起身走了過去。
    不過還沒等他說些什麽，就被謝星辰一把拉到了存屍櫃前。
    “過來，幫我把甄韋的屍體抬出來。”
    顧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馬上執行老師的指令。
    戴上醫用手套，顧遊幫著謝星辰把甄韋的屍體，從存屍櫃裏搬到了解剖台上。
    “老師，屍體……是有什麽問題嗎？”
    顧遊看了眼解剖台上的屍體，他對這具屍體印象非常深，畢竟是他到表嬸身邊學習後一起解剖的第一具屍體。
    謝星辰沒有出聲，隻是附身在屍體上翻來翻去的找著什麽。
    鬱若然也知道閉上嘴站在一旁，不打擾再次檢查的謝星辰。
    “竟然是這樣……顧遊，把穿刺針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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