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皇城深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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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深秋,皇宮大內也是滿地落葉,涼風習習。
    “梆~梆梆,嘡~嘡嘡!”
    皇宮外,皇城內,梆敲三更,十二個禦林軍一隊,二十個小隊各司一隅。
    皇宮內,大內侍衛五個人一組,五個小隊穿插巡邏。
    東寧宮,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皇城午門,跪著一排年輕女子,一排中年女子,個個五花大綁,身穿白色囚服,腦後‘斬’字大令。
    “給她們喝上路酒,送他們上路!”
    午門外設監斬台,監斬台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襲來,端著上路酒的士兵們瞬間感覺後背發涼,腦瓜皮發麻。
    “哆嗦什麽?刀又沒架在你們的脖子上?”
    步軍統尉麵目猙獰,手扶腰刀,嘴上惡狠狠,腳卻一動不動。
    “郭統尉,等啥呢?”
    陰陽怪氣的太尉秦永又發話了。
    等啥呢?大半夜的殺人,又在這陰森的午門樓下,你高高在上,前後簇擁,你咋不去操刀?
    心裏罵著,郭統尉嘴上卻說:“徐統領,酒準備好了,請你的禦林軍接酒吧!”
    禦林軍午門統領徐紹和一聲令下,六十個禦林軍接過酒杯托盤,轉身送到女人們麵前。
    又上來六十個禦林軍,一邊拿過酒杯,一邊抓起女人們的頭發,手一用力,女人們仰起頭,酒都灌了進去。
    可能是知道這杯酒下肚,小命已經不保了,女人們哆哆嗦嗦,褲子都濕了。
    “斬!”
    ……
    皇城外,禦西街洪府門前張燈結彩,府內人頭攢動,大排筵宴。
    禦林軍總統領,身著吉服、長袍錦帶的洪慶,一臉嚴肅,根本沒有新郎的喜色。
    “恭迎馮貴妃!”
    五十個宮女,兩百個禦林軍,簇擁著一頂八抬大轎,出了皇宮後角門,急衝衝的來到洪府門前,鎮國公率領洪府滿門跪在府內迎接。
    沿途家家戶戶閉門熄燈,可沒一個睡覺的,都趴在窗邊聽著外麵的聲音。
    大轎停在洪府門前,兩個嬤嬤挑開簾櫳,兩個宮女扶著鳳冠霞帔,紅巾覆首的新娘馮貴妃在門外下了轎,洪府滿門高呼:“恭迎貴妃娘娘鳳駕!”
    貴妃娘娘剛剛邁過門檻,就聽讚禮高呼:“請馮湘繡參拜鎮國公!”
    此時,洪府滿門起身閃在一旁,有人搬來太師椅,鎮國公整了整衣襟,端坐在太師椅上。
    兩個宮女在馮貴妃耳邊耳語了幾句,馮貴妃飄飄萬福:“孫婦馮湘繡拜見鎮國公!”
    再說東寧宮,八抬大轎出了宮門,宮內燈火熄滅,人跡皆無。
    萬籟俱寂的夜空同時傳來“斬!”的吼聲,似乎斬殺的是東寧宮的宮女和嬤嬤。
    東寧宮燈火滅了,常秀宮的燈火亮了起來,宮女嬤嬤開始張燈結彩。
    不隻是常秀宮,禦膳房,善繡房也都熱鬧了起來,宮女嬤嬤四處穿梭,尚卿、女卿大聲的指揮著。
    聖安宮內,善醫坊的女醫官們圍在皇上龍床兩側。聖安宮外,太醫們蒙著頭,站立在兩側。
    “史尚卿,顧尚卿有話,陛下龍體若稍有不適,先殺太醫!”
    聽說先殺他們,太醫院主事大呼冤枉:“冤枉!請史尚卿稟明太後,臣等未曾望見陛下聖體,請容臣等為陛下診脈……”
    “誰喊冤枉啊?”
    隨著一陣陰陽怪氣,顧尚卿在女卿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回顧尚卿,太醫院主事李……”
    都沒容史尚卿說完話,隻見顧尚卿嘴唇微微一動:“禁衛軍,殺!”
    過來兩個女禁衛軍,拖著李太醫出去了。
    禦東街,護國公海府後花園,同樣燈火通明,丫鬟仆人裏外忙碌。
    “老爺,一切準備妥當,隻是郡主不肯起床!”
    海空剛要敲女兒的房門,就聽有人喊:“空兒!算了,蛟兒有分寸,讓她睡吧!”
    海空回頭,見年邁的父親,護國公海雲親自來看自己的女兒,慌忙跪下見禮。
    “起來吧!不是巳時進宮麽?時間還早,讓我的蛟兒在家裏多留一刻吧!”
    說著話,老人家眼眶濕潤,轉身掩麵而去。
    在蕭玉宮,十幾個貴妃都看著李貴妃:“姐姐,時間不多了,下決心吧!”
    “就是啊!姐姐心慈麵軟,恐怕我等即將陪葬!”
    “姐姐,海統領平時對我們是好,可她有免死金牌,我們不對她狠點,誰能……”
    “也不算狠,進了皇宮,哪還有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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