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善後特勤隊清理完現場，將姚麗押走後，林青誌和梁興快步走出別墅區。
    剛踏出別墅區鐵門，路邊一抹身影瞬間映入眼簾，這身影正是黃曉。
    黃曉倚著路燈，路燈昏黃的光暈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看到兩人出現，她眼睛一亮，立刻小跑著迎上來。
    她將一瓶礦泉水塞進林青誌手裏，杏眼滿是關切：“青誌哥，剛才動靜那麽大，你們沒事吧？”
    “謝了。”林青誌接過水，嘴角勾起一抹安撫的笑，“小場麵，都處理妥當了。”
    他指尖剛觸到瓶蓋，身旁就傳來揶揄的笑聲。
    梁興單手插兜，挑眉調侃：“曉曉，你這區別對待可太明顯了。那震天響的動靜，還是我吼出來的呢，這會兒嗓子幹得都能冒火星子了。”
    黃曉表情尷尬，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結結巴巴道：“車……車上隻剩一瓶水了。”
    “哦？”梁興拖長尾音，眼底閃過促狹，“真不是因為某些特別原因？比如某人——”
    林青誌生怕場麵僵住，二話不說把礦泉水往梁興懷裏一塞，佯作不耐煩打斷道：“給你！沒喝呢，嫌嗓子幹就少貧嘴！”
    梁興笑著側身躲開，變魔術似的從儲物戒裏掏出瓶水，仰頭灌了一大口：“我可不想當那‘奪人所愛’的壞人。”
    林青誌懶得接茬，生怕又被對方抓住話柄，轉而問道：“興哥，下一步計劃？直接殺去東海市？”
    梁興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著什麽急？等總部審出結果再說。一百多號人呢，就咱倆去，不得累脫層皮？”
    林青誌抬腕看表，指針已悄然劃過八點。
    夜色如墨，晚風卷著白天殘留的燥熱拂過臉頰，他輕輕歎了口氣：“也是，奔波一天，確實該歇了。”
    “拘留所那邊怎麽處理？”黃曉突然開口，眉間擰著擔憂的結。
    林青誌察覺到她的不安，語氣不自覺放柔：“放心，執法局已經收到消息，後續他們會派人跟進。”
    “那就好。”黃曉低聲呢喃，情緒低落。
    林青誌望著她強撐的模樣，心裏泛起一陣酸澀：
    今天犧牲了那麽多同事，受到這麽沉重的打擊，她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身心疲憊，鐵打的漢子都難以支撐，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
    強撐太久，人很容易就垮掉。
    但此刻強行勸慰，隻會適得其反。
    有些情緒，得等個合適的契機才能宣泄。
    “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他溫聲提議。
    黃曉輕輕搖頭，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沒胃口……想回去眯會兒。”
    林青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勸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拍了拍梁興的肩膀，朝越野車走去：“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手掌卻突然一緊，梁興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
    “哎哎！”梁興哭笑不得，“我說，你拉錯人了吧？放手！”
    林青誌回頭，眼底笑意盈盈：“沒錯，拉的就是你。”
    “等等我！”身後傳來清脆的喊聲，黃曉小跑著追上來。
    夜色中，三個人的影子漸漸融在一起，朝著遠處的越野車走去……
    林青誌見黃曉一臉疲憊，便主動要求開車。
    黃曉也明白自己這狀態確實不適合開車，便把車鑰匙交給林青誌。
    待黃曉和梁興上車後，林青誌啟動車子，朝著市局方向疾馳而去。
    這越野車是黃曉從市局借調的公務用車，任務結束後必須及時歸還。
    在返回市局的路上，梁興半癱在副駕，扭頭看向正在專注開車的林青誌，問道：“對了，差點忘了問，你從何勇那兒挖到什麽幹貨？”
    林青誌握著方向盤，冷笑道：“能有什麽？他被下了死咒禁製，一周內翻來覆去就那些醃臢事，他和姚麗勾搭成奸，合夥坑了江林不說，還送人家一頂綠帽子……”
    “就這點破事？”梁興不耐煩地擺手打斷，“沒搜到聖女的線索？”
    “沒有！”林青誌搖搖頭，“這聖女謹慎得像隻狐狸，何勇最近一周的記憶裏，半點關於她的線索都沒有。”
    梁興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你說，石慧會不會就是天道門聖女？”
    林青誌皺眉想了想：“從現有線索看，十有八九是她。”
    提到石慧，後座原本閉目養神的黃曉突然睜眼，聲音裏帶著恨意：“她為什麽要搞這麽多事？到底圖什麽？”
    林青誌透過後視鏡看她發白的臉，歎了口氣：“我們懷疑她是為了暗影門的魔物培養計劃。記得那些魔化骷髏人嗎？暗影門在搞這個實驗。”
    黃曉瞬間僵住，冷汗順著脊背滑落。
    那些骷髏空洞的眼窩裏跳動的幽綠火焰，還有它們不受控地瘋狂撲來……如潮水般湧進腦海。
    她聲音發顫：“那些骷髏人根本無法控製，他們難道不怕引火燒身？”
    “如果能控製呢？”林青誌的聲音低沉，“幾個骷髏人就能讓我手忙腳亂，要是成百上千組成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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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些，黃曉臉色瞬間沒了血色，整個人僵在座位上。
    梁興見狀，暗叫不好，掌心白光一閃，一道靈力精準打入她的靈台：“冷靜點！”
    黃曉這才緩過神來，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氣。
    “你瘋了？”梁興瞪著林青誌，“她今天受了多少刺激，你心裏沒數？”
    林青誌滿臉愧疚：“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
    見車內氣氛緊張，黃曉強扯出笑容，打圓場：“怪我多嘴問的，不怪青誌哥。”
    說完，她對梁興抱拳，眼裏閃過狡黠，“謝興哥救命，興哥真是法力無邊！瞬間讓我如沐春風，我對你的敬仰簡直如滔滔——”
    “打住！”梁興忍俊不禁，“你呀！學啥不好，就學王大海這套馬屁話。”
    “可王哥說，這套是跟你學的。”林青誌嘴角勾起壞笑，適時補刀。
    “別聽他瞎扯，我可不會這套！”梁興急忙辯解，“我可是正直老實人！”
    三人的說笑聲一下衝破車內壓抑的氛圍，像陽光穿透烏雲。
    說笑間，越野車已停在熟悉的小吃店旁。
    林青誌熄滅引擎，轉頭看向後座，目光溫柔：“曉曉，一整天沒吃東西，我餓了，陪我吃點東西？”
    黃曉心裏一暖：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心情不好就來這裏吃飯……
    不過，她還是搖搖頭：“青誌哥，我真沒……”
    “曉曉～”梁興捂著肚子裝可憐，“我從早上就沒吃飯，快餓死了！”
    黃曉白了他一眼，推開車門：“行了行了，走吧！”
    “得嘞！”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跟著下車。
    夜色中，三人的身影漸漸融入小吃店蒸騰的煙火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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