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雙手遞上房卡和充值卡，笑得眉眼彎彎：“先生，這是您的卡！祝您住得舒心！”
    “謝了！”林青誌揣好卡片，轉身回到包間。
    剛推開門，李誌偉就湊上來，滿臉擔憂：“小林，去這麽久，該不會真吃壞肚子了吧？”
    “沒事！”
    林青誌剛坐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李哥，剛才路過聽見服務員說，這邊有海妖傷人？到底咋回事？”
    “海妖傷人？”
    梁興立刻來了精神，身子往前一探：“李哥，這麽大的事，怎麽沒聽你提過？”
    李誌偉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坐回位置壓低聲音說：“最近海邊接連發生命案，死者身上全是咬痕。不過也可能是鯊魚誤入淺海，我們暫時沒查出頭緒，就沒上報。”
    “接連發生？”林青誌眉頭緊皺。
    “嗯，這幾天天天都有。”
    李誌偉歎了口氣，“雖說鯊魚進淺海少見，但也不是沒可能。現在海邊立了警示牌，出事的地方都拉了警戒線。”
    “這……太巧了吧！”
    林青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又抓不住線索。
    梁興一拍大腿，站起來：“光坐這兒猜有啥用？走，去看屍體！”
    “行！這就走！”林青誌立刻起身。
    三人剛到門口，李誌偉突然一拍腦門：“你們先行一步，我去結個賬！”
    梁興一把摟住他肩膀，笑得不懷好意：“走了，今天難得宰一回大戶！”
    李誌偉這才反應過來，指著林青誌直樂：“好啊你，裝肚子疼原來是為了搶著買單！我就說嘛！執法者還能拉肚子？不行，你頭一次來，哪能讓你買單……”
    “李哥太客氣了！”
    林青誌連忙擺手打斷，“咱倆頭一次見麵，該我做東才對。”
    “別跟他客氣！”
    梁興故意扯著嗓子起哄：“人家可是強盛集團的法事顧問，年薪加分紅好幾個億！能蹭他一頓飯，那是給他麵子！平時，他求我來，我都懶得搭理他。”
    林青誌哭笑不得：“說得好像我求著請你吃飯似的......”
    李誌偉卻一臉嚴肅地叮囑：“小林，掙大錢是好事，但千萬別在經濟上犯糊塗！”
    “放心吧李哥！”
    梁興攬過話頭，“咱們執法局不歸體製管，不礙事兒！”
    “這麽說倒也是......”
    李誌偉恍然，“就跟電視裏的供奉差不多？”
    “差不多！”梁興推著人就往外走，“趕緊的，別耽誤查案！”
    三人走出包間，一路上服務員齊刷刷彎腰問好。
    辦卡的收銀員更是九十度鞠躬，連主管都小跑著送到門口。
    看著埃爾法緩緩駛離，主管邊揮手邊點頭：“嗯，開百萬豪車，小葉說得沒錯，果然是大客戶！”
    坐在後座的李誌偉看著窗外不斷揮手的主管，直納悶：“怪了，就吃個飯，他們態度咋突然變這麽好？”
    梁興轉頭盯著林青誌，打趣道：“老實交代，你給她們施了什麽魔法？”
    “真沒幹什麽！”
    林青誌也覺得莫名其妙，“就辦了張充值卡，訂了間房......”
    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不過那收銀員看到我銀行卡，臉色就變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張卡？”說著，他摸出銀行卡端詳。
    梁興瞟了一眼，瞬間瞪大了眼睛：“我去！百夫長黑卡！難怪人家把你當財神爺！”
    “黑色的卡就是黑卡？”林青誌翻來覆去打量。
    “中間帶頭像的才是！這可是專門給億萬富豪用的！你已經被銀行列入億萬富豪榜了！”梁興嘖嘖稱奇。
    “就算是這樣，她們也不至於這麽熱情吧？”林青誌搖搖頭。
    梁興看向林青誌，挑眉道：“怎麽不至於，你可是潛在的優質客戶，要是被房產中介看到，那還不得像螞蝗見血似的，撲上來……”
    李誌偉樂了：“敢情今天真是吃大戶了！這下我可沒心理負擔了！”
    “以後逮著機會往狠裏宰！”梁興跟著起哄。
    “我說你們......”
    林青誌無奈搖頭，趕緊轉移話題，“先別鬧了，咱們去市局還是殯儀館？”
    “去市局，資料都在那兒！”李誌偉坐直身子。
    “好咧！”林青誌一腳油門，車子朝著東海市局飛馳而去……
    在李誌偉的辦公室裏，白熾燈管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林青誌合上手中的資料，眉頭緊鎖：“要說都是鯊魚咬死的，這也太巧了吧？”
    “不對！”
    梁興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把兩人嚇了一跳：“你們看這人身上還穿著襯衫西褲！哪個正常人穿成這樣下海遊泳？”
    他把照片推到中間，食指重重戳在屍體脖頸處：“你們看看這張照片，脖子上的牙印，這兩個血窟窿像不像獠牙紮出來的？”
    林青誌和李誌偉同時湊上前。
    照片裏的屍體被海水泡得發脹發白，渾身都是利齒撕扯的傷口。
    但脖頸處那兩個若隱若現的孔洞，像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穿透後留下的印記。
    “還真是！”
    林青誌眼睛瞬間亮了，手指在照片上比劃，“普通鯊魚牙齒沒這麽規整，這明顯是兩顆大尖牙咬出來的！”
    李誌偉若有所思，食指輕輕敲著桌麵：“猛獸也有獠牙，但不會隻留兩個孔……你們說，會不會是僵屍幹的？”
    “從牙印間距看，真有可能！”
    林青誌迅速把七張照片一字排開，挨個指著屍體脖頸，“你們瞧，每個都有獠牙孔！”
    他突然按住其中一張：“這具屍體死亡時間兩小時左右，但牙印周圍沒發紫發黑，說明沒感染屍毒，僵屍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梁興嘩啦一聲攤開屍檢報告，紙頁拍在桌上發出悶響：“更奇怪的是，這些屍體體內一滴血都沒有，海水再怎麽泡也不可能這麽幹淨！”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得可怕，隻有空調外機的嗡鳴聲。
    李誌偉咽了口唾沫，神色凝重：“撕咬傷口、獠牙孔、血液被吸幹……還能在海裏活動……難不成，真的是海妖？”
    林青誌靠在椅背上，長長吐出一口氣：“海底什麽怪物沒有？深海裏連發光的八爪魚都有，海妖還真不好排除。”
    梁興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想多了沒用，既然都是晚上在海邊作案，那咱們晚上就去海邊溜達，引它上鉤！”
    “巧了！”
    林青誌跟著笑起來，“正好我訂了海景民宿，出門就是沙灘！”
    李誌偉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謔地站起身，雙手一拍：“喲！都五點半了！走，哥幾個忙活一天，該填肚子了！”
    梁興跟著起身，故意誇張地伸了個懶腰：“走走走，繼續吃大戶！今天高低得點隻帝王蟹！”
    “拉倒吧！”
    李誌偉走過來，一手拉住一個肩膀往外拽，“現在正嚴查違規吃喝，我可不想頂風作案！走，跟我回家！我親自下廚露兩手！”
    梁興一邊掙紮一邊笑著說道：“喲嗬！李大廚要露一手？我可得好好見識見識！”
    林青誌手臂被李誌偉拽著，也跟著樂：“我都開始咽口水了，快走！再晚菜市場該收攤了！”
    三人推搡著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