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又遇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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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野車的大燈刺破夜幕,朝著衡州市疾馳而去……
    而在百公裏外的衡山景區旁,一座現代風格的“八方茶樓”格外紮眼。
    這座占地廣闊的建築,雖掛著茶樓招牌,但內裏卻藏著溫泉spa、室內高爾夫、棋牌室等五花八門的娛樂設施,倒像是個豪華度假山莊。
    誰也猜不透老板怎麽想的,明明是一個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的地方,為何起個“八方茶樓”這麽古雅的名字。
    此刻,茶樓頂層的vip包廂裏,環境清幽。
    西裝革履的王德信站得筆直,眼底滿是疲憊與焦慮,額角還掛著趕路時滲出的汗珠。
    對麵坐著的,竟是石慧。
    這位有著模特般姣好麵容的女子,波浪卷發隨意垂在肩頭,淺色休閑裝將她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時尚雜誌裏走出來的模特。
    “王先生,別總站著,坐下喝杯茶吧。”石慧眼波流轉,語氣輕柔。
    王德信卻像被燙著似的,連連擺手:“使不得!我這一身酒氣汗味,別熏著您喝茶的雅興。”
    此時此景,他心裏哇涼哇涼的:王家風光時,眼前這位“黑蜘蛛特使”一口一個“五爺”叫得親熱。
    如今王家覆滅,自己成了喪家之犬,這女人連個正眼都不給……
    石慧也不勉強,淺啜一口茶,慢悠悠開口:“剛剛得到消息,執法局把吳家也一鍋端了。王、吳兩家現在就剩你一根獨苗。”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摩挲著杯沿:“讓組織庇護你,也不是不可以,總得有點誠意吧?”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王德信心上。
    曾經威風八麵的王家五爺,如今竟落得這般田地,要低聲下氣求人收留……
    他強裝鎮定,試探道:“特使大人開個價,我這些年攢下的積蓄……”
    “錢?我們可不缺。”
    石慧挑眉打斷,指尖輕輕叩著杯沿,“組織要的是有用的人。你總得證明自己值得被保下來吧?”
    王德信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這是要他納“投名狀”!
    他咬咬牙,豁出去般挺直腰板:“您盡管吩咐,隻要我能辦到,絕不含糊!”
    石慧見狀,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別這麽緊張嘛。聽說你們養屍一脈和北邙山來往不少?你和陸尚的交情,應該挺深吧?”
    “您是想讓我聯係他?”王德信眉頭緊皺。
    他太清楚北邙山的背景,那可是以捉鬼揚名的名門正派,掌門更是執法局八大長老之一!
    ……
    “隻是讓你和老朋友敘敘舊。”
    石慧起身整理裙擺,“巧了,陸尚這會兒就在衡州,你去接接他,好好聊聊。”
    走到門口,她又回頭補了一句,“放心,這兒的花銷都記在我賬上,好好享受吧。”
    門“哢嗒”一聲關上,王德信癱坐在椅子上。
    石慧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表麵那麽簡單。
    拉攏陸尚加入黑蜘蛛?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說敘舊,那就隻聊家常。其他的……一概不碰!”
    他抓起茶壺猛灌一口茶,滾燙的茶水卻澆不滅滿心的忐忑。
    ……
    猶豫再三,王德信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
    他盯著手機屏幕,指尖在陸尚的號碼上懸了半天。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撥號鍵,電話很快被接通……
    “老陸!是我,德信。”
    王德信擠出幾分熱情,“聽說你也在衡州?巧了不是,我正好也在這邊談點生意。”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喲!真是稀客!我剛到高鐵站,正準備找地方落腳呢。”
    “別找了!我開車來接你,直接去八方茶樓,咱們好好敘敘舊!”王德信連忙說道,握著手機的掌心已滲出薄汗。
    “行,我在出站口等你!”
    “好,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
    掛斷電話後,他望著窗外的衡州夜景,太陽穴突突直跳。
    石慧交給他的任務像塊燒紅的烙鐵,而此刻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貼。
    ……
    半小時後,王德信的商務車停在高鐵站停車場。
    遠遠瞧見陸尚拖著行李箱走來,這位北邙山內門弟子劍眉星目,一身藏青色運動裝透著幹練。
    “老陸!幾年不見,風采依舊啊!”王德信快步迎上去,強裝的笑容裏藏著忐忑。
    “哈哈,你倒是發福了!”
    陸尚捶了下他肩膀,目光掃過商務車標,“行啊德信,生意越做越大,都開上豪車了。”
    “哪有,隻是混口飯吃,倒是你,名門弟子,到哪裏都有麵子……”
    王德信幹笑著接過行李,心裏卻在打鼓,這寒暄的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兄弟!
    對不住了!
    ……
    車子駛出停車場,駛入衡州主幹道時,導航提示必經衡山景區路段,那裏正是八方茶樓所在方向。
    路燈在擋風玻璃上拉出流光,王德信餘光突然瞥見停在路邊的兩人,正是梁興和林青誌!
    這兩個人正打量四周,似乎在找地方。
    瞧見兩人,王德信臉色瞬間煞白,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
    車子經過兩人時,他死死盯著前方,連呼吸都屏住。
    後視鏡裏,梁興正低著頭翻看手機,而一旁的林青誌似乎朝車子方向瞥了一眼。
    “德信,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陸尚突然出聲,目光落在他煞白的臉上,“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沒……沒事!”王德信扯出僵硬的笑,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可心裏一直忐忑不安:這兩人分明該在湘西那邊收尾,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衡州?
    難道是走漏了風聲,這兩人知道自己在衡州,是來抓人的?
    ……
    王德信擔心被兩人真的認來,猛地一踩油門,快速駛離兩人的視線範圍……
    沒過多久,車子拐進通往茶樓的山路,王德信這才鬆了口氣。
    瞧著王德信這模樣,陸尚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的眼神像把手術刀,精準剖開他的偽裝:“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咱們認識幾十年了,你撒謊時總愛摸耳垂。”
    “呃!這……”
    王德信摸耳垂的手猛地僵住,“我真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開車有點走神。”
    可王德信知道,以陸尚的修為,肯定察覺到了什麽。
    好在陸尚隻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問。
    ……
    好不容易回到茶樓,王德信強撐著精神,帶著陸尚來到包間。
    服務員很快端上酒菜,可王德信卻食不知味,滿腦子都是剛剛那驚險的一幕。
    陸尚喝了口酒,終於忍不住開口:“德信,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路上看到什麽了?”
    王德信手一抖,酒杯差點摔在桌上。
    他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當然,得省略掉關鍵部分。
    “老陸,不瞞你說……王家沒了。”
    王德信聲音沙啞,眼神裏滿是痛楚,“前陣子,一群蒙麵人找上門,我幾個哥哥都……”
    他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這倒不全是裝的,想起慘死的家人,他心裏就如同刀絞。
    “什麽?!”
    陸尚猛地站起身,震驚地看著他,“怎麽會這樣?你們王家在道上也算有頭有臉,什麽人這麽大膽?”
    “沒看清臉,但看行事手段,像江湖仇家……”
    王德信咬牙切齒地說,“剛剛在路上,我好像看到了其中兩個人,所以才……”
    他沒敢說出“執法者”三個字,他太清楚北邙山和執法局的關係,要是陸尚知道真相,怕是立刻就會翻臉。
    陸尚皺著眉頭重新坐回位置,神色凝重:“需不需要我幫忙?北邙山雖然不摻和江湖恩怨,但你是我兄弟,我不能坐視不管。”
    王德信心裏一暖,又一陣苦澀。
    要是換作以前,有北邙山撐腰,他何至於如此狼狽?
    可現在……
    不過,他還是不打算把陸尚拖下水:“不用了老陸,我自己的仇,自己報。今天叫你來,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心裏堵得慌。”
    陸尚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把特征告訴我,這筆賬不能就這麽算了。”
    王德信望著那張符紙,心中五味雜陳。
    石慧的“投名狀”、執法者的出現、陸尚的仗義,此刻擰成死結。
    他接過符紙時,指尖微微顫抖:這張符紙或許能成為保命符,卻也可能將他推向更深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