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眼底浮現出一抹擔憂，順從地跟了過去。
    沉水香在帳內愈發濃鬱，姬離斜倚在枕上，閉目揉著太陽穴。
    楚昀跪坐在榻邊，猶豫著伸出手.....
    "用點力。"姬離突然抓住他手腕。
    楚昀這才發現她掌心滾燙，不由蹙眉："你發熱了？"
    “得趕緊傳禦醫。”
    姬離睜眼看他。
    “無妨，不礙事。”
    楚昀微涼的手覆上姬離額頭，瞳孔微縮。
    "妻主....."楚昀聲音發澀，"侍身去叫禦醫來......"
    姬離忽然勾住他的手，隨即翻身將他壓在榻上。
    冰蠶絲衾滑落在地，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姬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墨發垂落在他胸前，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楚昀。"姬離念他名字時帶著奇異的溫柔，“你當日不是說自己所求非虛名，亦非深宮寂寥、形影相吊，想做我的良人，與我共結連理，育嗣承歡，白首不離嗎？”
    楚昀仰望著帳頂搖曳的流蘇。
    他知道該拒絕，她發了高熱，或許是頭腦不清醒了，否則，怎會對自己這般溫柔？
    可當姬離微涼的唇貼上他喉結時，所有理智都化作了鮫綃帳外一縷消散的沉香。
    "放鬆。"姬離咬開他衣帶時含糊地說，語氣卻不容置疑。
    楚昀閉上眼，感受著那雙翻雲覆雨的手如何輕易解開他層層防備。
    當最後一件單衣被褪下時，他下意識蜷縮起來，卻被姬離扣住腰強行展平。
    "看著我。"姬離捏住他下巴，燭光透過紗帳，為她輪廓鍍上一層光暈。
    楚昀恍惚覺得，此刻的姬寧宣不像白日裏那個殺伐決斷的帝王，倒像是...北疆傳說裏專食書生精魄的山鬼。
    疼痛來得突然而尖銳。
    楚昀咬住下唇，嚐到一點鐵鏽味。
    姬離停頓片刻，竟低頭舔去那絲血跡。
    "這個時候還走神？"
    楚昀耳尖紅了紅，“走神想的也是妻主。”
    姬離頓了一下，不再言語。
    當最後的浪潮席卷而來時，楚昀眼前炸開無數金斑。
    他恍惚看見姬離鳳眼裏映著的自己......
    墨發淩亂，眼角緋紅，哪還有半分清冷公子的模樣。
    姬離俯身吻上他微涼的唇，這個意外的溫柔讓他心髒狠狠一縮。
    “嗯……”
    楚昀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嗚咽，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錦被，唇齒間盡是姬離的氣息，溫柔得近乎不真實。
    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柔情擊潰了最後一絲防線。
    姬離的吻漸漸加深，指尖撫過他微濕的鬢角，嗓音低啞：“怎麽，受不住了？”
    楚昀閉了閉眼，呼吸仍有些淩亂，卻仍強撐著抬眸看她，眼尾緋紅未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妻主……知道我是誰嗎？”
    姬離低笑，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頜，眼底暗色未散，卻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憐惜：“楚昀……我沒喝酒。”
    楚昀微怔。
    察覺到他一瞬的僵硬，姬離道：“可是哪裏不舒服？”
    楚昀抿了抿唇，心跳仍快得厲害，半晌才低聲道：“……舒服。”
    窗外，夜風輕拂，竹影搖曳，琴音雖歇，餘韻卻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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