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獻技滿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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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夫人能夠賞光到來,是時願的福氣。”
    薑時願對著顧老夫人行禮,看到她嘴唇發幹,額角噙著幾滴汗珠,瞥見庭院裏的陽光暴曬,溫度頗高,便側身吩咐管家端來一盞茶。
    茶香四溢,薑時願雙手托著茶碗邊緣,躬身送上。
    她身形穩當,表情溫和,看不出半點諂媚:“老夫人前段時間應該身體有些不適,長期在家中靜養,內虛盜汗,喝盞清茶潤潤喉,可消解暈眩的感覺。”
    顧老夫人意外的抬眉,如果剛才是場麵話,那此刻就是真心好奇薑時願這丫頭。
    “你懂醫術?”
    顧振霆扶著老夫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薑時願問。
    老夫人就像是顧家的一根定海神針,她年紀越來越大,身體各項機能也逐漸衰弱,許多老年病都找上來。顧家有私人醫生,他們都簽過保密協議,對外絕對不會說顧老夫人的病情,但薑時願隻一眼就能夠看出她前段時間的病情!
    “略懂一二。”
    薑時願謙遜的低頭。
    她看著顧老夫人慈愛的眼神,生出幾分親切:“若是可以,我想替老夫人診診脈。”
    “你懂什麽!就算是想要表現,也要分時候!”
    薑語嫣聽見她的話,頓時阻攔的擠出來,故意在顧振霆麵前搔首弄姿的撥弄著頭發,嫌棄地說:“你在鄉下長大,也就是會點兒頭痛腦熱的病。顧少爺,我認識幾個醫學院的醫生,不如哪天我幫老夫人……”她故意擺出最好看的角度,試圖給顧振霆拋媚眼。
    顧振霆擰眉,後撤半步,滿眼嫌惡的擰眉。
    “丫頭,過來給我瞧瞧。”
    顧老夫人像是沒有聽見薑語嫣的話一般,抬起手掌,招呼著薑時願。
    薑時願掏出手帕,輕輕搭在顧老夫人的手腕上,凝神靜氣的探脈。
    前世的她,是宮中姐妹兄弟的眼中釘、肉中刺。鶴頂紅、砒霜,各種陰損的毒藥層出不窮的出現在她的寢宮裏,薑時願時不時便臥床,久病成醫,再加上禦書房裏的那些古籍醫書,她應當是比現在許多所謂的醫生要厲害些。
    “奶奶身體怎麽樣?”
    顧振霆的眼神落在薑時願的身上,總覺得她給人一種能夠心靜下來的感覺。
    薑語嫣抱著胳膊,譏諷的開口說:“她會什麽,三腳貓的功夫還出來丟人現眼!”
    “老夫人的根基空虛,前段時間大夫開的藥隻能調理表麵,如果是想要滋補根本,需要行針再配合藥膳,我給你寫一個藥方,你要是信不過,可以拿回去給醫生看看。”
    薑時願抬頭,顧振霆立刻讓人取來紙筆。
    “施針,你會嗎?”
    顧老夫人拍著薑時願的手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有種莫名的親近感,越看她越是喜愛,尤其是看到向來不會跟女人說兩句話的孫子看著她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更是壓不住:“薑家丫頭若是有空,不如到我家裏來?”
    “好,那時願恭敬不如從命。”
    薑時願揚起笑容,蕩起唇邊的兩枚梨渦。
    該死的!她怎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討得顧家老夫人的疼愛!
    明明認親宴的主角是自己!薑語嫣手指扣著掌心,暗暗看著顧振霆,顧家少夫人是她的!
    “哥!”
    薑語嫣偷偷拉著薑星宇的胳膊,努努嘴的撒嬌。
    薑星宇頓時領悟,手攥拳抵著唇邊咳嗽兩聲:“各位,今日認親宴,各位到來實在是蓬蓽生輝,我妹妹三歲起就隨著名家學習琵琶,不如給大家表演一番?”
    “好啊!久聞薑家姑娘精通樂律,我們有耳福了!”
    “語嫣,加油!就彈你最拿手的那個!”
    公子哥們抱著胳膊,紛紛給薑語嫣加油打氣。
    薑時願坐在顧老夫人的身邊,看著薑語嫣提著裙擺,款款抱著琵琶坐著,她指尖撥弄著琴弦,眼神時不時瞥著顧振霆。
    她彈奏的曲子熟練,卻沒有靈魂,充斥著勾引的那副狐媚子的做派,連秦樓楚館裏的那些樂妓都不如。
    真是髒了她的耳朵。
    薑時願嗤笑著低頭,這聲笑意,恰好在薑語嫣停頓的空擋,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姐姐什麽意思!”
    薑語嫣臉色漲得通紅,故作委屈的說:“我知道,姐姐在鄉下,根本沒有機會學習這些。你應該也聽不懂什麽樂譜,更不知道琵琶有幾根弦,該怎麽彈吧!我隻是想要給大家聽聽新學的曲子,你也不用這麽嫉恨我搶了你的風頭。”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周圍的公子哥們都紛紛替薑語嫣抱不平。
    幾個抱著胳膊,看著薑時願說:“就是!你知道語嫣彈得什麽曲子嗎?那可是最難的!”
    “你要是覺得行,你也表演一個。”
    “別到時候不知道怎麽彈,丟臉丟到家了!”
    他們哄堂大笑,薑時願靜靜地聽著,揚起唇角,坐在原地淡淡地說:“琵琶,我的確並不精通。我隻習慣彈古琴,隻可惜,此處沒有……”
    “該不會是你故意找借口吧,知道薑家沒有古琴!”
    公子哥們得意的交談,薑語嫣的臉色也越發的紅潤好看起來,仿佛勝了一籌。
    顧振霆掃著薑時願挺直的脊背,眼睛微轉,拍了拍手:“我記得顧家有一把慶朝的古琴,是慶朝女帝私藏,讓司機回去取來。我倒是很想聽聽看,薑大小姐彈的曲子。”
    “哼!看你等會兒怎麽下台!媽,你勸勸姐姐,別為了跟我賭氣,待會兒丟臉!”
    薑語嫣得意的晃悠著薑母的胳膊:“顧少爺肯定是為我出氣,想要故意讓姐姐打臉的!咱們若是得罪顧家可不好!快讓姐姐回去吧。”
    “時願,你不會就別逞強!”
    薑母聽信薑語嫣的話,對薑時願更沒有好臉色。
    眾人都竊竊私語的交談著,裝作聊天暢談的模樣。
    實際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門口,等待著那把古琴的到來。
    薑時願端坐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放在膝蓋上,望著顧振霆翹起二郎腿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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