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鬼

字數:5161   加入書籤

A+A-


    這不正常。
    宋舒綰忽然想到了那杯下藥的酒。
    他喝了。
    她驚訝地看著他。
    宋時煦低聲道:“這股不舒服的勁,我已經忍耐許久了。”
    從下樓見到她的那一眼開始,他渾身就像是被火在燒,一直忍耐到回來,此刻。
    宋舒綰還以為他這樣的人不會忍到現在的。
    下了藥的東西,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所以為什麽要她負責,不是有主動的姑娘嗎?
    宋舒綰一瞬想明白了,他不會是被設計下藥心裏生氣而不願領陳老板的情吧。
    還是陳老板另有目的?
    所以一直忍到現在,打算找她解決?
    也是,男人吃了這種藥,一般是不挑人的。
    宋舒綰頓時生氣極了:“你當我是什麽人?”
    “我老婆。”他神色裏居然有幾分認真。
    估計是因為藥的原因,眼底很紅,滿是紅血絲,耳根也紅。
    宋舒綰氣笑了,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變化,直直瞪進他的眼裏:“當你的老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黴最倒黴的......”
    下一秒,宋時煦的吻便落下來了,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宋舒綰被他的力道壓著往後退,背屢抵上了牆壁才停下來。
    反應過來,她便要伸手去推。
    還沒使勁,宋時煦的嘴唇就順著她的臉蛋輕飄飄滑過。
    伴隨著,他整個人也癱軟下去,腦袋靠在了她的鎖骨處。
    宋舒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於讓他摔倒在地上。
    他整個人重得跟喝醉了似的。
    她很吃力:“宋時煦?”
    宋時煦沒應。
    宋舒綰能感受到他身上出奇的燙,跟高燒的人沒什麽兩樣。
    這是撐不住藥效了吧。
    也是,從回來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了。
    宋舒綰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搬到床上去。
    宋時煦閉著眼,眉頭輕蹙,看起來不太舒服。
    宋舒綰把室內溫度調低了許多,自己覺得可涼了。
    她環抱著胳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再次叫道:“宋時煦。”
    宋時煦還是不應。
    宋舒綰見他不動,便有些心慌了,聽說這種藥還是挺傷身體的,況且還沒人幫他疏解。
    不會真出事吧?
    她道:“我剛剛雖然說要把你毒死,但可不希望你真死這屋子裏了啊。”
    “你說你,手機也不拿上來,車肯定被司機開走了,我想給關然打電話都打不了,你隻能自己熬了。”
    關然是明星,不好聯係。
    而她完全沒有關然的聯係方式。
    想了一會,宋舒綰給自己披了件毛衣,轉身去拿手機給喬清研打電話。
    喬清妍接得挺快。
    宋舒綰很快道明了來意:“你有沒有關然的聯係方式?”
    “那是我仇家,我怎麽可能有她的聯係方式?”
    喬清妍有些狐疑:“你找她做什麽,正宮和小三的對決?”
    “我看上去很閑嗎?”
    “不閑嗎?”喬清妍反問。
    “......”
    好吧,的確有些閑。
    但是她沒有那麽無聊!
    “宋時煦被人下藥了,現在半死不活的,我想讓關然過來把他帶走,別髒了我的床。”
    這可是阿姨今天新換的床單,香著呢。
    “那你怎麽辦?”
    “什麽......”宋舒綰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
    “他中的藥跟別人有些不一樣,沒變成餓狼,反倒成醉鬼了,昏迷不醒。”她看著床上的宋時煦認真道。
    “那不然打120?”
    宋舒綰很快否決:“要是讓別人知道宋家的宋時煦被人下藥送進了醫院,那是大新聞,伯父們要噴死我。”
    宋家雖然內部不和,但在外人麵前團體利益大於一切,她可不能幹出這樣的蠢事。
    而且,向佩蘭到時候肯定會說,你傻呀,這麽好的機會不知道利用。
    “曆史上應該沒有吃春藥鬧死的案例吧?我覺得他死不了。”宋舒綰細細琢磨著。
    喬清妍忍不住要為她鼓掌:“好樣的。”
    “不說了,這屋子現在太冷了,我怕自己感冒得出去了。”
    宋舒綰很快掛了電話,又攏緊了一些毛衣,不忘把宋時煦身旁的被褥拉開。
    她又盯著宋時煦細細看了一會。
    死不了,對吧。
    她彎身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有臉,似乎是要比剛才涼一些了。
    耳朵也沒那麽紅了。
    這是在恢複。
    她放心了許多。
    “便宜你了,今晚這臥室隻能讓給你了。”
    她不太能搬動他,而且那樣很累呢。
    宋舒綰打算今晚去客臥湊合一晚。
    明天還得讓阿姨換新床單。
    思索完,宋舒綰便出去了。
    主臥門合上,一切安靜下來。
    空調吹得窗簾後揚,屋裏很冷。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動靜,伸手撈過剛才宋舒綰放在床頭櫃上的遙控器,關了空調,順勢拿過被子蓋住半身。
    沒睜眼,一切仿佛都是習慣所為。
    被褥上有她喜歡的青檸味。
    舒服。
    宋舒綰在客臥就睡得很不舒服了,總覺得哪都不適應。
    床也小,臥室的空氣好像也沒主臥新鮮。
    她翻來覆去好久,才終於睡著。
    不過後半夜就醒了。
    大概是良心康在,宋舒綰還是有些不放心主臥的情況。
    他不會被凍死吧?
    她摩梭著腳步,輕手開了主臥的門。
    屋裏是暗的。
    她離開前好像沒關燈吧?
    燈怎麽是熄滅的?
    難道她關燈了?
    宋舒綰記憶有些錯亂。
    走廊的燈光映射進房間裏,床上的人好端端躺著。
    這可不像是半夜會起來關燈的樣子。
    宋舒綰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定眼一看,被褥蓋在他的身上,空調也是關著的。
    這下確定了,這人半夜醒過,還給自己照顧得挺好。
    她好歹是放心了下來。
    今晚算是便宜你了,宋舒綰用手指了指床上的人,心裏的語氣凶橫。
    門再次關上,床上的人似乎翻了個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大概是有了前半夜的基礎,後半夜宋舒綰沒認床了,一覺睡到自然醒。
    再次睜開眼,是早晨九點多。
    屋外多了抹淺陽。
    宋舒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坐起來,雙眼朦朧地反應了一會,終於記起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怪不得哪哪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