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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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掙紮一番,宋舒綰已經覺得累了,心裏想好下次一定要鎖門。
    她的手完全掙不脫,隻能也跟著平躺下來。
    看了眼空調,過了幾秒,宋舒綰還是拉過被褥給他蓋上了。
    喝醉了抵抗力低,要是感冒了豈不是要怪她?
    被褥隔絕了外麵的涼度。
    宋舒綰剛閉上眼睛,感受到身邊人朝自己這邊挪動。
    他的腦袋抵靠著她的臉蛋,手環上了她的腰間,呈現半摟著的姿勢。
    他呼吸熾熱,整個人也像個火爐,依偎著她,還不願意撒手。
    宋舒綰頓時渾身僵硬。
    宋時煦是把她當成抱枕了嗎?
    宋舒綰空著的那隻手用力推了一下宋時煦。
    沒推開,反倒換來了更親密的環抱。
    他真的很重。
    宋舒綰心裏有些惱,卻又隻能忍受,毫無辦法。
    她閉上眼,祈禱自己趕緊睡著。
    明早起來再找清醒的宋時煦算賬。
    這是宋時煦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懷裏的人嬌軟,還香香的。
    第二日早晨,天空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沒遮掩嚴實的窗簾映射進來,灑在錦繡的床單上。
    宋時煦的生物鍾響了,自然而然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就對上宋舒綰滿是幽怨的目光。
    睡熟之後,他毫無知覺地放開了她的手。
    所以宋舒綰現在才能坐在他麵前,雙手交叉在胸前。
    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宋時煦一隻手撐到了腦袋下,壓著枕頭,看著她,眉眼含著睡飽之後滿足的笑容:“早上好。”
    “好你個鬼啊。”
    宋舒綰站起來,指著床:“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你的床嗎?”
    宋時煦隨意看了眼四周,自然道:“好像不是。”
    “你有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宋舒綰彎下身直直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股較真的勁。
    有種讓人想親的欲望,但是宋時煦很好地克製住了。
    “哪裏不對?”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昨晚走錯了。”宋舒綰忍了一晚上的怒氣終於爆發。
    宋時煦半坐起來:“你昨晚沒睡好嗎?”
    他問得突然,宋舒綰一時有些懵,昨晚是睡得不錯,有了宋時煦這個自帶熱量的硬枕頭,莫名覺得安心舒服了不少。
    但是......
    “這跟你走錯房間有什麽關係?”說出這句話,宋舒綰明顯中氣不足。
    宋時煦從她眼裏看出了心虛,挑眉道:“那就是睡得還不錯。”
    “我也睡得不錯,所以我幹脆搬回來這個房間吧。”
    宋舒綰眼睛都睜大了:“才不要。”
    “為什麽?”宋時煦眼裏露出單純的神情。
    “第一,這裏從來都不是你的房間,不存在搬回來這一說法。”
    “第二,你這人能不能遵守一些男德?”她指了指他的胸口。
    因為這個半坐著的姿勢,胸前露出大半的鮮白肌肉,衣衫不整,紐扣也忘係了兩顆。
    宋時煦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胸前,沒管,聽她接著道:“這我就得說說你了,在家裏還是注意一些形象吧,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是關然的愛人,是她宋舒綰未來的前夫。
    宋時煦看向她,略有深意道:“沒想到你在意我的男德。”
    “受寵若驚。”他補充了一句。
    這話怎麽聽都不對,但又好像有點道理。
    宋舒綰欲言又止,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她斟酌著,宋時煦打了個哈欠下床:“今天有正事,知道嗎?”
    “什麽事啊?”宋舒綰下意識問。
    “爺爺的忌日。”宋時煦抬頭看了她一眼。
    宋舒綰恍然,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是爺爺忌日的前一天,按照宋家的規矩,是要全家一起去墓園上墳的。
    儀式一共進行兩天,前一天和當天。
    她這糊塗的腦子居然忘記了。
    “半個小時後,樓下見。”宋時煦的聲音輕飄飄傳到耳邊。
    她忙道:“一個小時行不行,洗澡,化妝,弄頭發,要做很多事情的。”
    “行。”宋時煦出去的那一刻沒忘記捎帶關門。
    一個多小時之後,宋時煦身著黑色正裝,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等著。
    他看了眼時間,手指慢慢敲打著沙發邊上的紅木扶手。
    樓上終於傳來了動靜,他看過去。
    宋舒綰一身黑色半身裙,匆匆下樓。
    他起身,沒說什麽。
    兩人一同朝著門外走去。
    司機已經等候許久了。
    其實,宋舒綰有故意磨蹭的成分在。
    上墳的時間是早晨九點,現在不過八點,太早過去的話就得忍受一大家子人的冷言冷語了。
    她不想看見宋義康一家人,也不想夾在宋甫閣和宋時煦之間難受。
    整個宋家,她期盼見到的人已經都不在世了。
    “宋舒綰。”
    宋時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忐忑不安。
    她轉頭對上他的視線。
    宋時煦麵色平靜,忽然一笑:“我之前告訴過你吧,死心塌地別搞錯了對象。”
    宋舒綰皺眉,又聽他接著道:“宋義康,向佩蘭,宋甫閣,安錦都不是你該討好的對象。”
    “你唯一需要討好的,隻有我。”他目光逼近,帶著濃濃戲謔。
    “所以,別擔心,有我保護你呢。”
    這句話配上他的表情顯得太不正經了。
    宋舒綰嫌棄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窗外:“你太自戀了。”
    宋時煦的表情漸漸轉變回了平靜。
    他看著她的半身背影道:“至於宋義康那一對兒女,你可以直接當作垃圾來看待。”
    “你無需顧忌任何人。”
    宋舒綰心裏顫了一下,莫名安定下來,剛想好好回他的話,耳邊又傳來不正經的聲音:“知道的吧,我和這些人都不對付。”
    所以他才會希望她也具有反叛精神。
    宋舒綰心想果然如此,撇了撇嘴,不再搭理,但心裏的確比剛才要好受許多了。
    車一路開往墓園。
    他們是掐著時間點到達的。
    家裏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除了宋文州。
    他們到的時候,宋義康正皺著眉指責向佩蘭:“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去哪了都不知道。”
    向佩蘭賠著笑:“文州不是被你派到北新出差了嗎?你交代的事情他都有好好完成,這是太忙了沒來得及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