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博的臉色變得比白紙還要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二十多年，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但從未如此狼狽過。
    “劉先生，怎麽不說話了？”徐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剛才不是很有信心嗎？說什麽在這行混了二十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這劉文博也太丟人了吧，竟然把帝王綠看成普通貨色。”
    “二十萬的賭約，他付得起嗎？”
    “聽說他最近生意不景氣，店裏資金緊張得很。”
    劉文博聽到這些議論聲，臉色更加難看。他咬了咬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老婆，快把店裏的流動資金打到我賬戶上…對，全部！”他壓低聲音說道，“別問為什麽，快點！”
    掛斷電話後，劉文博看向徐天，聲音顫抖著說“徐先生，給我半個小時，錢馬上到賬。”
    “半個小時？”徐天笑了笑，“劉先生，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既然沒錢，當初為什麽要打腫臉充胖子？”
    “你…你別欺人太甚！”劉文博惱羞成怒，“我已經說了會給錢，你還想怎樣？”
    “欺人太甚？”徐天的語氣冷了下來，“剛才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懂行的？是誰說我運氣好但沒實力的？現在知道著急了？”
    王誌強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徐先生，劉老板也是行內的老前輩，這樣鬧下去對大家都不好。要不然…”
    “王老板。”徐天轉頭看向他，“你是想替他還錢嗎？”
    “我…”王誌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替別人買單？
    這時候，趙老板已經完全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抱著那塊翡翠原石不肯撒手“五百萬啊，五百萬！我隻花了十五萬就買到了價值五百萬的帝王綠！”
    他興奮得滿臉通紅，完全忘了剛才還在為虧損一百萬而心疼。
    “趙老板，別高興得太早。”徐天提醒道，“這塊原石現在還沒完全切完，最終能出多少成品翡翠還不確定。”
    “不管怎樣，都是大賺！”趙老板哈哈大笑，“徐先生，您真是我的福星啊！”
    劉文博看到趙老板的得意樣子，心中更加懊惱。如果剛才他沒有逞能，沒有跟徐天打賭，現在丟臉的就不是自己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妻子打來的。
    “老公，錢已經轉過去了，一共十八萬。”妻子的聲音透著擔憂，“你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要把店裏所有的錢都轉走？”
    劉文博咬了咬牙“沒事，就是有點急用。”
    掛斷電話後，他看了看銀行短信，確實收到了十八萬。但這離二十萬還差兩萬塊。
    “徐先生，我現在隻有十八萬。”劉文博硬著頭皮說道，“剩下的兩萬，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
    “幾天時間？”徐天搖了搖頭，“劉先生，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你現在跟我說差兩萬，是在告訴我你剛才打賭的時候根本沒有二十萬？”
    劉文博被說得啞口無言。確實，他剛才打賭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輸，所以根本沒考慮過錢的問題。
    “這樣吧。”徐天沉吟了一下，“看在王老板的麵子上，十八萬我就收了。但是劉先生，你要在在場所有人麵前承認，你剛才對我的鑒定是錯誤的，並且公開向我道歉。”
    周圍的人群聽到這個要求，紛紛交頭接耳。這對於劉文博來說，比損失兩萬塊錢更加屈辱。在古玩行業，名聲和麵子有時候比金錢更重要。
    劉文博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內心在激烈地掙紮著。
    王誌強看出了他的為難，小聲勸道“劉老板，道個歉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什麽大不了？”劉文博瞪了他一眼，“你不是當事人，當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但看著周圍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劉文博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如果不道歉，不僅要多賠兩萬塊錢，更重要的是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傳出去更丟麵子。
    深吸了一口氣，劉文博緩緩開口“徐先生，我…我剛才的鑒定確實有誤。您的眼力比我強，我心服口服。”
    “這就完了？”徐天挑了挑眉毛，“我要的是公開道歉，不是敷衍了事。”
    劉文博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各位朋友，我劉文博在此鄭重道歉。剛才我對徐先生的鑒定能力產生了質疑，事實證明我完全錯了。徐先生的眼力遠在我之上，我甘拜下風！”
    說完這些話，劉文博感覺自己的老臉都丟盡了。在場這麽多人，今天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古玩圈。
    徐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轉賬吧。”
    劉文博顫抖著手指操作手機，將十八萬轉給了徐天。
    收到到賬信息後，徐天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十八萬雖然不多，但意義重大。這是他用實力狠狠打臉一個所謂“專家”後得到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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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賭約了結。”徐天轉身對眾人說道，“各位還想繼續看看其他原石嗎？”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眼中都露出了不同的神色。剛才徐天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現在誰還敢質疑他的鑒定能力？
    “徐先生，您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塊？”一個中年男人急忙走過來，手裏抱著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我花了五萬買的，一直不敢切。”
    “還有我的！”另一個人也湊了過來，“徐先生，求您幫我掌掌眼！”
    一時間，徐天被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希望能得到這位“神眼”的指點。
    看到這一幕，王誌強心中五味雜陳。他經營這家賭石場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有人能在短時間內聚集如此高的人氣。
    劉文博則是灰溜溜地往外走，想要盡快離開這個讓他顏麵掃地的地方。但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個熟人攔住了。
    “劉老板，剛才的事情我們都看見了。”其中一個人笑嗬嗬地說道，“想不到您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別提了。”劉文博擺了擺手，“那個徐天確實有兩把刷子。”
    “何止是有兩把刷子。”另一個人感歎道，“連續兩塊原石都判斷準確，這已經不是運氣能解釋的了。”
    劉文博聽到這些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匆匆離開了賭石場，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和徐天作對了。
    而此時，徐天正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他隨意指點了幾塊原石，雖然沒有再出現帝王綠那樣的極品，但準確率依然驚人。
    “徐先生，您這眼力簡直是神了！”趙老板興奮地說道，“要不然我們合作吧？我出錢，您出技術，咱們一起在這個市場裏大幹一場！”
    徐天笑著搖了搖頭“趙老板，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考慮。”
    實際上，徐天心中另有盤算。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積累資金和聲譽，等時機成熟了，他要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古玩店，而不是跟別人合作。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小時，徐天的神眼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感到有些疲倦，便準備告辭離開。
    “徐先生，您要走了？”王誌強有些不舍地問道。
    “對，時間不早了。”徐天點了點頭，“今天多謝王老板的招待。”
    “哪裏的話！”王誌強連忙說道，“徐先生，您以後常來啊。我這裏的原石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勝在品種齊全。”
    徐天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賭石場。
    走出大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王氏賭石”的招牌，心中暗暗一笑。今天這一戰，不僅讓他賺了十八萬，更重要的是打響了名氣。從現在開始，古玩圈裏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小看他了。
    夜色已深，街上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光十色的光芒。徐天走在街頭，心情格外舒暢。雖然雙眼失明，但神眼的能力讓他看到了一個更加精彩的世界。
    從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外賣員，到現在古玩圈裏小有名氣的“神眼”，這個轉變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美妙。
    徐天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憑借著神眼的能力，他要在這個充滿機遇和挑戰的古玩世界裏，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徐天剛走出賭石場不到一百米，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徐先生！徐先生等等！”
    他轉過身，發現是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女人，正小跑著朝他追來。女人約莫四十多歲，保養得很好，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
    “您好，有什麽事嗎？”徐天停下腳步，禮貌地問道。
    “我是秦雅，在古玩街開了家店。”女人氣喘籲籲地說道，“剛才在賭石場看到了您的神技，實在是太佩服了！”
    秦雅？徐天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在古玩圈裏確實有些名氣。據說她的店鋪“雅軒”在古玩街算是老字號了，專營古瓷和書畫。
    “秦老板過獎了。”徐天謙虛地說道。
    “徐先生，我想請您幫個忙。”秦雅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店裏最近收了一批貨，但有幾件拿不太準。如果您不嫌棄的話，能否移步到我店裏看看？”
    徐天心中一動。雖然神眼的能力今天消耗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可以勉強使用。況且，這也是一個擴展人脈的好機會。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雅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太好了！我的車就在那邊，咱們過去吧。”
    古玩街距離賭石場不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一路上，秦雅不停地跟徐天聊著古玩圈裏的各種趣事，言語間透露出對徐天的欣賞和討好。
    “徐先生，您今天在賭石場的表現真是讓人歎為觀止。”秦雅邊開車邊說道，“那個劉文博平時在咱們圈子裏可是很囂張的，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劉文博？”徐天裝作不太了解的樣子問道。
    “他啊，在古玩街開了家店，專門做高端古玩生意。”
    秦雅撇了撇嘴，“這人眼高手低，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特別是對我們這些女老板，更是瞧不起。今天您讓他出了這麽大的洋相，我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徐天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他知道古玩圈裏的人情關係複雜，最好不要輕易站隊。
    很快，車子停在了古玩街的入口處。
    即使是晚上，這裏依然燈火通明，不少店鋪還在營業。
    “雅軒”位於古玩街的中段，店麵不算很大，但裝修得很有品味。
    古色古香的門頭，配上精致的櫥窗陳列，一看就知道是家有底蘊的老店。
    “徐先生，請進。”秦雅熱情地為徐天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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