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過你警告了，不聽話的孩子。”見她閉眼沒有理會自己，他發狠一般咬了上來。
    “你就沒有要對我說的話嗎？”他不斷逼迫她的回答。
    “有。”月寒突然蹦出一個字。
    “告訴我。”他停下動作等待著她的回答。
    “等我抓到你，我肯定會把你砍成臊子！”月寒咬牙開口。
    “……”男人一愣隨即輕笑一下，低低的笑聲被拉長了許多，“好啊，我等你。”
    看到月寒再次不準備回答，他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後歎了一口氣。
    “不要再陷入危險了。”男人危險警告的開口，終於後退了一步緩緩鬆手，“不要再進到這裏了，下一次我不會給你機會了，會進行到最後，不要繼續無視我的警告……”
    月寒沒理會這人的嘰嘰歪歪，簡直吵的她腦袋疼，靠描點的力量快速接近海麵。
    就在水麵近在咫尺她即將掙脫的瞬間，那人反常的突然伸手，就在月寒以為他要拉住自己的時候，那人卻輕輕托住她的腰，助力她離開水麵。
    “去你媽的！！！”掙脫出水麵的同時，月寒狠狠罵了一嘴。
    “嗬……”他的笑聲徹底在耳邊消失不見。
    “劃拉————”月寒驟然從治療液的池子裏麵坐了起來，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的睜開了雙眼。
    “先別睜眼，閉上眼睛，我給你清理一下眼睛在睜眼。”溫隻許關心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溫和而關切。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月寒的肩膀上，指尖冰冷的溫度透過粘稠的治療液傳遞到她的皮膚上。
    月寒突然想起黑海裏麵的觸感了，頭疼欲裂煩躁的撥開他的手掌，感受到自己眼球覆蓋著一層銀色流光的液體，遮擋了全部的視線，隻能漫無目的的眨眼。
    “別害怕是治療液，治療液比較粘稠，會覆蓋全身，你睜眼就流到眼睛裏麵了，快速眨眨眼或者我用生理鹽水給你衝洗一下。”溫隻許轉身去拿生理鹽水。
    繼續眨了一會眼睛，眼前還是模糊糊的一片，就在月寒忍不住揉眼睛的時候，溫隻許拿著生理鹽水走了過來。
    抓開她要去揉眼睛的手指，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將生理鹽水緩緩滴入她的眼睛。
    清涼的液體衝刷著她的眼球，粘稠的治療液逐漸被衝散，視線開始恢複。
    隨著視線的恢複，月寒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坐在一個銀白色流光的池子裏麵，池子裏的液體像是融化的金屬，泛著冷冽的光澤，皺眉看著身下的池子月寒直接站了起來。
    隨著她站起銀白色的液體在她的皮膚上緩緩流淌而下，太不舒服了，這些液體跟膠水一樣沾在覆蓋身上，幾乎在身體上形成一薄膜。
    月寒毫不避諱抬腳的走了出來，盯著麵前的溫隻許果斷開口，“在哪裏清洗？”
    溫隻許有些詫異的打量了一下月寒，看著月寒沒有一點害羞和不好意思的情緒，笑著指出了位置，“哪裏。”
    月寒直接走到單獨的清洗間快速衝洗身體，商場被他救的那次，得知他讓家政機器人給自己換裙子的時候她還會有一絲尷尬。
    而現在被徹底看光之後，月寒卻心頭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十分平靜，治療的必須步驟，誰進來醫院手術不都是赤條條的？反正已經被看光了，在意也沒有意義了。
    性別也從來不是困住她的枷鎖，不把自己作為客體，不認為自己是第二性別，她就不會有一絲波瀾。
    使勁揉搓身上的銀白液體卻半天隻清洗掉一點，月寒忍不住皺眉，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溫隻許的聲音傳來，“治療液很難清洗，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月寒掃一眼門外離開的聲音表情有些冷，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在黑海裏麵遇到的人或許就是溫隻許？
    恐怕隻有他才可以這麽隨便侵入別人的意識，把自己作為描點建立在別人意識裏麵？隻不過是什麽時候建立的？
    靠著描點拉自己出黑海的時候，月寒同時也明白了，黑海裏麵的那人本質就是一個別人留下的描點，這個描點的作用就是在黑海裏麵叫醒自己。
    隻要她清醒有了離開黑海的想法，就達到描點存在的目的，那個人才會主動消失……
    考核前親自的行軍蟻教學，黑海裏麵喚醒自己的描點，他還真是很早就下了心思“保護”她。
    溫隻許還很可能跟櫻瀾星的三人是一夥的，沒有確定的證據，她還是不要先打草驚蛇了，反正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月寒費力搓洗著治療液突然眼前一黑的搖晃了一下。有些煩躁的單手撐著額頭，一手扶牆。
    剛剛清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頭暈目眩的，身體也有些發熱，長時間的清洗讓她有些脫力，最重要的是她很餓，她清楚那種饑渴不是靠營養液可以填滿的。
    “鐺鐺鐺。”敲門聲再次傳來。
    “不要洗太長時間，你身體還需要後續詳細的治療，這裏沒有單獨的衣服，隻有我留在這裏更換的襯衫，清洗過了你先對付穿一下吧。”磨砂材質的清洗間大門印著溫隻許的身影在門外。
    月寒沒有拒絕，把門打開一個縫隙，伸出一隻手臂去拿襯衫剛要扯走，卻發現襯衫被他死死抓著，撼動不了半分。
    “這是什麽意思？”月寒聲音冷冽看著門上的倒映著的溫隻許的身影。
    “你身體沒有恢複，不要洗太長時間。”溫隻許再次交代，話語中隱隱帶著絲不容置疑的關切。
    畢竟你實在是太不聽話。
    月寒微微皺眉，這種若隱若現的掌控感，又來了，實在跟黑海裏麵的人太像了……
    月寒手指依舊緊緊攥著襯衫的一角，用力到指尖有些發白。磨砂玻璃上溫隻許模糊的輪廓顯得格外高大，不得到她的回答似乎就不會鬆手離開。
    月寒抿了抿唇，無奈低低地回應：“不會太久。”
    溫隻許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將襯衫往自己這邊使勁一拉，牽動著月寒被帶動了一步，他語氣有些強硬，“你現在的狀態，我不放心，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隨時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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