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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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東儀看著薑李文凝聚防護罩的動作,眼中的瘋狂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徹底爆發。
    他的頭發在火焰中瘋狂飄動,原本梳理整齊的黑發此刻如同枯草般卷曲,沾著焦黑的灰燼,隨著身體的顫抖不斷脫落。
    焦黑的皮膚下滲出暗紅色的血珠,血珠剛一接觸空氣,就被火焰烤成黑色的血痂,又在身體的晃動中剝落,露出裏麵潰爛的肌肉,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但他依舊死死盯著薑李文,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如同兩條猙獰的小蛇,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沒用的!‘自爆火蓮’是我以魂魄為引的終極殺招,耗費了我百年的精血!威力足以焚山裂石,別說你的防護罩,就算是鋼筋水泥,也能瞬間化為焦炭!你的防護罩撐不了三秒鍾!今天,我們必死無疑!誰也別想逃!”
    他猛地伸出被火焰包裹的右手,五指彎曲成爪,指甲縫裏還殘留著焦黑的皮肉,指向薑李文的方向。
    喉嚨裏擠出最後一絲力氣,胸腔劇烈起伏,如同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轉,嘶啞地嘶吼:“爆!”
    話音落下的瞬間,火焰中的紅色火蓮轟然爆發,如同沉睡千年的火山突然噴發,暗紅色的火焰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從火蓮中心向外擴散,形成一道直徑五米的火焰衝擊波,朝著薑李文直衝而去。
    火蓮的速度快得突破了視覺極限,留下一道熾熱的紅色殘影,殘影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染成暗紅色,仿佛一條燃燒的巨龍在咆哮。
    所過之處,地麵被瞬間燒熔,原本堅硬的水泥地化作滾燙的岩漿,形成一道半米深的溝壑,溝壑中流淌著暗紅色的岩漿,岩漿表麵還冒著細小的氣泡,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嗆得人喉嚨發疼。
    空氣被劇烈燃燒,發出 “劈啪” 的爆裂聲,每一聲都像是有無數根火柴在同時燃燒,連周圍的光線都被高溫扭曲,遠處的廢棄廠房輪廓變得模糊不清。
    薑李文眼神一凜,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強烈的震動,讓他的胸口微微發麻。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火蓮中蘊含的恐怖能量,那股能量如同奔騰的岩漿,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足以將他瞬間化為焦炭。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青銅古劍橫在身前,劍身緊貼金色防護罩,冰冷的劍身傳來一絲涼意,卻無法驅散心中的緊迫感。
    同時深吸一口氣,丹田處剩餘的真氣如同被壓榨的最後一滴泉水,在經脈中瘋狂湧動,帶著灼熱的溫度,順著手臂快速湧入防護罩中。
    金色防護罩的光芒瞬間暴漲,從之前的淡金色變成耀眼的亮金色,如同一個小型的太陽,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防護罩上的辟邪符文在光芒中快速遊走,符文的每一筆每一劃都清晰可見,如同一條條金色的小蛇在防護罩表麵穿梭,發出 “嗡嗡” 的聲響,那聲響如同古老的咒語,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防禦力量。
    薑李文的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肌肉賁張,青筋暴起,連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滲出一絲鮮血。
    汗水順著臉頰滾落,滴落在地上瞬間被高溫蒸發,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水痕剛一出現,就被周圍的熱氣烘幹,仿佛從未存在過。
    “轟!”
    火蓮與金色防護罩在半空中劇烈碰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震得人耳膜生疼,甚至能感覺到耳膜在微微顫抖。
    這聲巨響震得整個廢棄工廠區都在劇烈顫抖,地麵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裂紋如同蜘蛛網般蔓延,將地麵分割成無數小塊。
    遠處的廢棄廠房牆壁瞬間崩塌,原本就破舊的磚牆在衝擊波的作用下,碎石和鋼筋如同雨點般漫天飛舞,砸在地上發出 “砰砰” 的悶響,每一聲都像是有重物在撞擊地麵,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紅色的火焰與金色的光芒相互吞噬、碰撞,形成一道直徑十米的巨大能量風暴。
    風暴中心,紅色的火舌與金色的符文不斷交織、撕裂,火舌試圖衝破符文的阻擋,將薑李文吞噬。
    符文則頑強抵抗,用辟邪之力不斷消融火焰的能量,每一次碰撞都發出 “滋滋” 的劇烈聲響,如同兩條巨龍在激烈爭鬥,誰也不肯退讓。
    風暴席卷四周,將地麵上的碎石、廢棄紙箱、生鏽的鐵皮全部卷起,這些雜物在風暴中快速旋轉,被火焰點燃,形成一道道燃燒的漩渦,漩渦中還夾雜著黑色的灰燼,如同一個個小型的龍卷風,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整個區域都被暗紅色的煙霧籠罩,煙霧中還夾雜著燃燒的灰燼,連夜空都被染成了暗紅色,仿佛地獄降臨,整個世界都在火焰中顫抖。
    薑李文被風暴的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雙腳在地麵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痕跡中還冒著淡淡的青煙,青煙剛一升起,就被周圍的高溫吹散。
    他的身體因為衝擊力而劇烈晃動。
    金色防護罩的光芒在火蓮的持續衝擊下開始變得暗淡,從亮金色變成了微弱的黃光。
    表麵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裂紋如同蜘蛛網般蔓延,每一次被火焰衝擊,裂紋都會擴大幾分,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破碎,讓他暴露在火焰之中。
    他咬緊牙關,牙齦都滲出了血絲,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與空氣中的硫磺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特的味道,刺激得他喉嚨發疼。
    手臂因為長時間支撐而變得酸痛無比,肌肉都在微微抽搐,每一次抽搐都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連握劍的手指都有些麻木,幾乎要握不住劍柄。
    但他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的腦海中閃過小王倒在血泊中的模樣,閃過王德才老人臨死前的不甘,閃過那些被當作修煉養料的獨居老人的悲慘遭遇。
    他知道,他已經陷入絕境,隻要自己稍微鬆懈,就會被火焰瞬間吞噬,那些被洪東儀害死的人的仇,就永遠無法報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是這些無辜受害者的希望,是守護世間安寧的最後一道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