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拐進了旅遊商業街，已經甩掉了他們。”司徒暻曈的聲音終於恢複了平靜，“我現在在商貿城門口，你們過來吧。”
    季江漓和周乾很快找到了司徒暻曈。她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沒事了，沒事了”，季江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害怕，有我在。”
    “司徒小姐，你車上有後攝記錄儀對吧？”周乾說，“我可以幫你調查下！”
    “好，我這就給你！”司徒暻曈將儲存卡拔下來，交給周乾，“有勞你了，周律師！”
    周乾謙虛地說：“應該的，畢竟我也是星河科技的法律顧問，也拿著公司的工資呢！”
    司徒暻曈點點頭，表示感謝，“有周律師在，我就放心多了。”
    她轉頭看向季江漓，“江漓，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季江漓溫柔地笑了笑：“說什麽謝不謝的！你是姐姐，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司徒暻曈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閃爍，似乎想說什麽卻又難以開口。
    她低頭輕輕地擺弄著衣角，指尖纏繞，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沉默片刻後，她小聲說道：“江漓，其實……你可以不用一直把我當姐姐看的……”
    周乾見狀，拿著儲存卡說道：“那什麽，我先回律所一趟，盡快查清楚這輛車的來曆。”他心裏想的是，快跑，不然當電燈泡了。
    “好，辛苦你了。”季江漓說道。
    目送周乾離開後，季江漓轉頭對司徒暻曈說：“暻曈，這段時間你盡量不要單獨出門，最好叫個保鏢跟著。要不就別來公司了！”
    司徒暻曈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說著，兩人並肩朝司徒暻曈的車走去。
    他們沒有發現，在商業街盡頭，一輛黑色大眾停在路邊，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一支長焦鏡頭悄然探出，將鏡頭對準了他們。
    照片定格在兩人並肩而行的畫麵上，男人冷笑一聲，將相機收回，發動了車子。
    “可以了！”駕駛位上的人接過相機，翻看了幾下說道。
    ……
    季江漓將司徒暻曈送到家，再次叮囑道：“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司徒暻曈點點頭，下車後，她猶豫了一下，轉身對季江漓說：“江漓，我還是得說，今天謝謝你。”
    “都說好幾次謝謝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麽。”季江漓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早點休息吧，我一會兒讓琳姐回來陪你，今晚我也回來住！”
    “好！”剛剛還有些失落的司徒暻曈眼睛一亮，她敏銳地捕捉到一個字，季江漓用了個“回”。
    另一邊，季夢姣接到一個電話，她連說了幾聲“好”，便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她有一點失神，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也不願動。
    助理給她買好的早餐，她沒有動，那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已經涼了。
    她又想起，當年潑在季江漓身上的那一桶八寶粥，她不知道當時季江漓為什麽會晚來，也沒有去過問。
    似乎是帶著一點高傲和霸淩者的氣勢，讓她做出了許多無法挽回的錯事。如今，隻剩下無盡的悔恨和無力感將她緊緊包裹。
    她內心自責道，“季夢姣，你為什麽這麽混蛋啊！”
    有一次，她接了一個棘手的案子，需要錄入大量的文檔。這些文檔枯燥乏味，而且工作量巨大，讓她頭疼不已。
    “季江漓，你幫四姐把這些文檔錄入好，四姐就跟二姐求情，讓她不再罰你了！”
    “沒問題，四姐，我保證給你弄好。”季江漓坐在電腦前，一絲不苟地錄入著文檔，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喂，你這裏錄錯了，串行了沒看出來嗎？”季夢姣指著文檔界麵喊道。
    “啪！”她扇了季江漓一巴掌，“要是做不了就別攬過去，逞什麽能？”
    季江漓紅著眼，“四姐，對不起，隻錄錯了這一點，我馬上改……”
    “滾出去！你這輩子也用不好電腦，罰你在門口跪著！以後二姐罰你，我可不幫你說話了！”
    季夢姣此時，眼淚已經止不住了，那麽多的文檔，誰都可能會出錯，何況季江漓當時還是個中學生。
    他後來拚命地學習計算機，是我給他的陰影嗎？他那麽認真的幫我，我卻那麽對他！
    她還想到，她天生體寒，手腳經常冰涼，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有弟弟的好處了。
    “季江漓，你過來！”她命令著說道，“鑽到桌子底下去！”
    她則將腳伸到季江漓的懷裏，“給我暖腳！”季江漓聽話的照辦，撩起衣服，將她的腳小心地抱在懷裏。
    “咣！”
    她抬腳踹在季江漓的臉上，“誰讓你亂動的！煩不煩？”
    “四姐，我腰有點酸了……”季江漓有點委屈，“我不再動了還不行嗎？”
    見到季江漓軟弱的樣子，她心頭不由得升起欺淩欲望，她朝季江漓的臉上又踹了幾腳，雖然沒用力，但是施加的屈辱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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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想起，季江漓被二姐懲罰，關進了地下室小黑屋裏不給飯吃，她拿著前一天忘記吃的漢堡，然後隔著地下室的鐵門，像投喂動物園動物那樣送給季江漓吃。
    就是這麽一個舉動，竟然被季江漓記到心裏，他竟然還當成她曾經的好。
    往事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
    她痛恨曾經的自己，那個蠻橫無理，驕縱跋扈，傷害弟弟的自己。
    對季江漓的傷害，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季夢姣喘不過氣來。
    她多麽想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江漓，我的好弟弟，對不起，四姐對不起你……”季夢姣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哭了好半天，她將自己所有的情緒編輯成一段話，反複的刪刪改改，發到了季江漓的微信裏。
    當然，她也知道結果，係統反饋給她一個紅色的歎號。
    這兩天，微信界麵裏有很多紅歎號提示了，她也明知道季江漓給她拉黑了，但是她這邊的微信，並沒有刪除。
    她很懊悔清空了之前所有的聊天記錄，那個曾經每天給她發消息，發小表情，讓她這個四姐注意身體的弟弟，已經不要她了。
    那些聊天記錄裏，還有以前季江漓精心為她編寫的生日祝福，節日問候，還有各種搞怪的表情包，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她點開季江漓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當然不會有什麽，因為已經拉黑了啊！
    曾經，季江漓用著她淘汰的舊手機，注冊了自己的微信，還發朋友圈留念。他將她這個四姐所給予的一切都當做珍寶。
    當時他的朋友圈裏都是這幾個姐姐們，尤其是她這個四姐，字裏行間充滿了自豪和幸福。
    如今，什麽都看不到了。
    “江漓弟弟，我一定要找回你，我發誓我要好好的保護你！”季夢姣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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