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暻曈不禁聯想：如果兩個左眉尖有黑痣的是同一個人，那麽跟蹤自己的事，就和季夢麟脫不了幹係了。
    季江漓也是臉色陰沉，“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可以肯定此人與季夢麟相識。眼下最關鍵的是，查清此人的身份。”
    司徒暻曈也有些猶豫，“如果是季夢麟的話，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更擔心季夢麟也是受那個人或者背後的人控製的”，季江漓沉思片刻，“暻曈，我有個想法，或許可以試試。”
    “什麽想法？”司徒暻曈連忙追問。
    “把他與黑衣人見麵的視頻，和黑衣人跟蹤你的視頻，各截下來一段發給他，暗示有人已經掌握了信息，看看他會作何反應。”季江漓解釋道。
    司徒暻曈眼睛一亮，“嗯，如果他真的與此事有關，一定會露出破綻。”
    季江漓截取了兩段視頻，用一個新的郵箱地址發給了季夢麟。
    他在視頻中都加入了銷毀代碼，確保看完一遍後自動銷毀，同時又加入一個zoey程序，並且是超級權限，可以監聽所有電話。
    郵件發送後，兩人便開始等待季夢麟的回複，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司徒暻曈焦急地來回踱步，“江漓，你說他會回複嗎？”
    “不好說”，季江漓搖搖頭，“如果他足夠謹慎，可能會置之不理，但如果她真的有參與其中，很可能會忍不住聯係我們，或者采取一些行動。”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季江漓的郵箱接到一個新的郵件回複，內容隻有三個字：你是誰？
    季江漓迅速回複：“我有你們的證據。”
    季夢麟的郵件再次回複：“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季江漓回複道：“他是誰？”
    季夢麟那邊，沉寂了許久沒有再回複。季江漓又給他發了封郵件，試探他是否還會回應，卻發現郵箱已經被他拉黑。
    然而，季夢麟一旦打開視頻，就等於激活了潛藏其中的zoey程序。
    這個擁有無限監聽權限的zoey，可以隨時監聽季夢麟的所有通話和一切網絡活動，不需要觸發關鍵詞。
    季江漓看了一眼司徒暻曈，“看來我們猜對了，季夢麟果然有問題。雖然他否認了，但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司徒暻曈點點頭，“他拉黑了你，現在我們怎麽辦？”
    “別急”，季江漓安撫道，“雖然他拉黑了郵箱，但zoey已經植入了！我們可以監聽他的所有通訊，如果跟他有關，他肯定按捺不住！”
    司徒暻曈剛想開口，季江漓的手機傳出咪哩呀的聲音：“喵~主人，第5號zoey開始記錄宿主的通話，是否實時傳送？”
    季江漓露出得逞的笑容，“當然，實時傳送。”
    手機裏傳來一陣電流聲，隨後一個略顯慌張的聲音響起：“聶爺，上次我跟您在咖啡廳見麵的監控被人查到了。”
    “是季夢麟！”季江漓心頭一緊，看來之前猜測沒錯，季夢麟果然有問題。
    一個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帶著一絲慍怒：“怎麽查到的？你不是說都處理好了嗎？”
    “這個被稱為聶爺的人，應該就是那個黑衣人了”，季江漓說，“京海有什麽姓聶的勢力嗎？”
    “聶爺……”司徒暻曈喃喃自語，想了想，搖搖頭，“沒聽過，我可以問問我爸爸，或者爺爺！”
    “不知道啊”，季夢麟的聲音更加慌亂，“有人給我發了一個郵件，是我們見麵的監控視頻，還有一個您在一輛車裏的視頻。”
    “把視頻給我發過來！”聶爺的語氣不善，“你這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誰讓你非得出來見麵！”
    停頓了一分鍾左右，傳出季夢麟帶著哭腔的聲音：“聶爺，視頻打不開了，提示無效文件！”
    “蠢貨！”對方怒罵一聲，“監控視頻不是說處理好了嗎？你到底是怎麽處理的！”
    “我、我、我……”季夢麟的聲音帶著哭腔，“咖啡廳的監控隻保留48小時，我就……”
    “你是說，咖啡廳的監控你沒有去想辦法刪除，而是等了48小時自動覆蓋對嗎？”電話那邊，聶爺的聲音幾近顫抖，“說，是不是！”
    “是，聶爺，我特意問了，監控隻能保留48小時，所以……”季夢麟斷斷續續地說，“所以我就沒管，我想如果去找店裏刪視頻，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去你媽的！”聶爺直接開罵，“我有沒有發信息說讓你刪視頻？”
    “有、有、是我不好，我……我再想辦法……”季夢麟語無倫次起來，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是真的害怕。
    “你能想出個屁的辦法！”聶爺的聲音冰冷，“把郵箱地址給我，其他不用你管了！最近給我小心點，別再露出什麽馬腳！”
    “是…是…”季夢麟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等等，你剛才說還有我在車裏的視頻？”聶爺問道，“是什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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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記住啊”，季夢麟腦袋是麻的，他都聽不清聶爺在問什麽了，“應該是黑色的吧？視頻拉的比較近，隻能看到您的臉和引擎蓋的一部分！”
    “對方究竟是什麽人！”聶爺那邊近乎咆哮，“季夢麟，你是不是在外麵惹到了誰了？”
    “聶爺，我也沒……”季夢麟的話突然停住，“我想起來了！我打了咖啡廳的一個叫什麽兵的服務員！”
    “他是什麽人？”聶爺不解，“打他能引出這麽大的事情嗎？”
    “我最近找了一個女人，叫夏甜甜，那個人總追著我問……”季夢麟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後消失。
    “蠢貨！”聶爺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季夢麟的聲音顫抖著，“我不知道他會認識這麽厲害的人。”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聶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最近低調點，什麽都別做，也別去公司了，我會處理這件事。”
    “是，聶爺。”季夢麟如蒙大赦。
    “成事不足的東西！好了，這些你不用管了！季雲海最近怎麽樣？”聶爺問道。
    “他最近沒怎麽回家，見不到幾麵”，季夢麟小心翼翼地說。
    “好吧，你不要再惹事情！”聶爺說完，掛斷了電話。
    通話到這裏就結束了。
    季江漓按下錄音鍵，保存了這段對話。他抬起頭，發現司徒暻曈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怎麽樣？”季江漓揚了揚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段錄音可是價值千金啊。”
    司徒暻曈深吸一口氣，努力消化著剛才聽到的內容。“這個聶爺，到底是什麽人？他和季夢麟又是什麽關係？”
    “暻曈，要不問問叔叔或者爺爺，看看咱們京海有沒有姓聶的家族？”季江漓說，“當然，也可能是同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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