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季夢婧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崔風宸眨眨眼，“季小姐，此話當真？”
    “當真！”季夢婧斬釘截鐵地說，“隻要能除掉季江漓，我不在乎失去什麽，當然，我的命除外！”
    “要命倒不至於”，崔風宸笑了笑，“我指的是一些實質性的東西，比如你手上的股份，你家的公司，以及……”崔風宸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以及你本人。”
    季夢婧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崔風宸話裏的意思，“崔律師，你……”
    “季小姐，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法律的途徑行不通。想要徹底鏟除一個敵人，有時需要一些非常規的手段，這就需要季小姐幫助了。”
    季夢婧沉默了，她明白崔風宸話裏暗藏刀鋒，他所謂的“非常手段”，無非是是遊走於法律邊緣，甚至是觸犯法律的事情。
    “我需要時間考慮。”季夢婧最終說道。
    “當然，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崔風宸點點頭，“不過，我希望你盡快做出決定，因為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大。”
    季夢婧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盡快給你答複。”
    崔風宸站起身，說道：“那好，你大概還有三天會被釋放，到時我靜候佳音。”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看守所。
    深夜，季夢婧坐在床上，陷入糾結之中。
    她恨季江漓毀了她的一切，三番五次企圖讓她身陷囹圄。然而她也怕，她怕崔風宸的非常規手段，會讓她陷入另一個萬劫不複。
    二選一的抉擇，實在令人兩難。
    “季江漓，你真的是個畜生！”季夢婧在空蕩蕩的看守所房間裏，恨恨地罵道。
    她想起以前，季江漓剛回到季家時，總是跟在她屁股後麵，像個小尾巴一樣，一口一個“三姐”。
    那時候，她對這個弟弟雖然談不上喜歡，但也並不討厭。
    她始終也想不起是什麽時候開始厭惡季江漓，又是什麽時候開始虐待他的。
    “既然你如此絕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季江漓，你給我等著！”季夢婧不再猶豫，暗暗下定決心，哪怕將來代價慘痛，也要讓季江漓死！
    ……
    季江漓睡到半夜，猛然驚醒，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誰這麽晚還在念叨我？”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著，翻了個身，想繼續睡。然而，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他猛地睜開眼，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是錯覺嗎？”季江漓揉了揉眼睛，感到一陣寒意。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麵漆黑一片，隻有遠處幾盞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照亮了空蕩蕩的街道。
    “不對勁……”季江漓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隱約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但卻捉摸不透，但他的這種預知始終極為應驗，這讓他無法忽視。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回到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崔風宸的形象，在他大腦裏一閃而過。
    “崔風宸……季夢婧……”季江漓低聲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總覺得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
    他想起，季夢婧應該就在這幾天被釋放。
    “難道是他們要聯手對付自己？看來，我得早做準備了！”
    既然想到了這一點，他便開始思考對策，既然已經預知到危險，那就必須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
    ……
    清晨，季江漓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殘留的不安感依然縈繞心頭。
    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走到浴室，衝了一個澡，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走出浴室，看到周乾正在吃早餐，旁邊支著ipad，似乎在瀏覽一些報告。
    “乾哥，早啊”，季江漓打了個招呼，“今天周六，有什麽安排沒有？”
    周乾抬起頭，摘下眼鏡，捏捏鼻梁，“沒什麽特別的安排，怎麽了？”
    季江漓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果汁，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如果你沒什麽安排，替我預約下看守所探視，我要去探視季夢婧。”
    周乾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探視季夢婧？你確定？”
    “確定”，季江漓語氣堅定，“有些事情，我想當麵問清楚。”
    周乾沒有再說什麽，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簡短地交代了幾句後掛斷電話。“已經安排好了，下午兩點，我會陪你一起去。”
    季江漓點點頭，表示感謝。他知道周乾辦事一向穩妥，有他陪同，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兩點，季江漓和周乾準時到達了看守所。
    經過一係列的安檢和登記手續後，他們被帶到了一間會見室。
    沒過多久，季夢婧被帶了進來。她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了許多，臉色蒼白，眼神黯淡。
    看到季江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怨恨，有不甘，還有一絲恐懼。
    “季江漓，你來幹什麽？”季夢婧語氣冰冷。
    “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季江漓語氣平靜，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就像是真的是來探望親人，然而他話鋒一轉，“看樣子你並不好，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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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夢婧臉色一變，怒道：“季江漓，你什麽意思？”
    季江漓嘴角翹起，“我的意思就是，看到你這樣慘，我很開心喲！”
    “你！”季夢婧氣得渾身發抖，忽然她笑了，“行，你開心了，就可以滾了吧？不過我告訴你，我很快就出去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到時看你還開不開心？”
    “那，如果你出不去呢？”季江漓笑容依舊，但是季夢婧卻看出了充滿鄙視和嘲諷。
    季夢婧甚至感覺到他在暗示什麽，那眼神中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看著她就像看著鬥獸場裏的困獸，不禁讓她一陣慌張。
    她強作鎮定，冷笑一聲，“你、你巴不得我死在裏麵，是吧？”
    “你錯了，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惡毒”，季江漓搖搖頭，臉上依然帶著無害的笑容，“我並不希望你死在裏麵！”
    他嘴角上挑，笑容更深，“你死在裏麵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讓你在外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我所希望的！”
    “你就這麽恨我？”季夢婧咬牙切齒地說，“果然，你是個畜生，是野種！對待你的親人，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
    季夢婧的話沒說完，季江漓指尖微動，一道真氣釋放而出，直擊季夢婧的咽喉。這一擊，讓季夢婧痛苦地摔倒在地。
    她害怕極了，想叫看守，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別費力了，在我離開之前，看守不會來！”季江漓翹著腿，“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少受痛苦的機會，要嗎？”
    季夢婧瞪著眼，恨恨地看著他，她現在有口難言，不知道季江漓使了什麽手段。
    但是她聽到“機會”兩個字時，也是充滿希冀。
    “我知道，你跟崔風宸有勾結，”季江漓說著目光掃過季夢婧，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躲閃，心中已有了答案。
    “隨時將崔風宸的計劃告訴我，我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這個交易劃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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