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雙手中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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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宇領主,十分痛苦。
就像是用手直接去舀火鍋紅湯一樣,還是用添了硫酸和硝酸混合成的王水熬出來的紅湯。
很痛苦,但他還是伸手了。
蒼藍星人的靈魂逐漸融合進了新宇領主的體內,留下的是滿手的黑泥,像是古代守城一方會使用的煮沸的金湯的黑泥。
不是一心同體,隻是用七瀨理莎給的道具將靈魂收納進去,並利用新宇宙的力量進行溫養。打個比方的話,容納數量無上限的精靈球?
新宇領主再次將手伸出,從泥潭中撈出了數十個靈魂。
可還有數十億個靈魂在苦痛之中,還有數十億個靈魂在這黑泥之海中沉淪著。
【那就變大一點吧。】
於是新宇領主變大了,上百米,上千米,上萬米,頂天立地,直至如同撐起天空的泰坦巨人阿特拉斯一般,不斷變大,直到抵達這個異空間能容納的極限為止。
而後新宇領主伸出手,將數百萬人從那煉獄中拯救出來。
一聲微不可察的聲響突然響起。
“……救……”
新宇領主低下頭,看向手心,那裏有一個連頭都抬不起來的人,正用最後的力氣說著話。
“……你……來……”
斷斷續續的話語,幹澀嘔啞的聲音,無不展示著現在能說話的他隻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是……嗎……”
新宇領主在他完全擺脫黑泥,徹底被幽靈精靈球簡稱幽精球容納之前聽明白了他要說的。
‘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新宇領主低下頭,看向泥潭之中麻木不仁的芸芸眾生,邁出了腿。
這個人不是真的渴望有人來救他們,在他看來,新宇領主也不過是個希望通過吞噬他們來變強的家夥罷了。
他隻是希望在死之前做個夢,幻想有人來救他們,幻想有人能救他們。
溺水的人會緊緊抓住救命稻草,到死也不鬆手,有些施救者便是因為他們的行動給嚇到了,打亂了計劃,最後一同沉眠於江河水庫之中。
而這裏的人,已經連這最後的求生意識也沒有了。
“是的,我是來救你們的。”
新宇領主邁入了這煉獄,張開雙臂,將所有靈魂納入懷中。
他突然想起了地藏菩薩本願經,突然明白了地藏王菩薩為何發下那宏願。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這人世太苦,這生命太令人惋惜,有大能者願將自己開悟後得出的感悟告知眾生,以此來拯救這眾生。
但站在岸上念經,隻能苦等著有慧根的幾人開悟,隻能救下寥寥幾人。
所以,唯有親身走入人世,進入這眾生悲苦交加的地獄,去切身體會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這人世八苦,才能找尋到能將這芸芸眾生度盡的大乘真經。
【我現在,算是開悟了嗎?】
新宇領主笑了一下,然後把這個念頭拋到腦後,繼續救人,救人,救人。
很快,數十億個還完好的蒼藍星人的靈魂便都被裝進了幽精球之中,新宇領主動了動,然後看著沉寂下來的黑泥之海,說話了:
“他們,我救了。你們呢,想要跟我走嗎?”
黑泥之海沉寂著,然後,開始動起來了。
一道又一道的黑泥構成的海浪翻滾著,將埋藏於海底的東西湧到海麵之上。
那是一個又一個黯淡的光點組成的球,這些光點是一個靈魂最重要的部分,是這宇宙間每個生靈都能擁有的寶物——不朽的真靈。
在肉身被海帕傑頓吞噬,靈魂在經受折磨產出負能量最後徹底破碎之後,留下的便是這些真靈。
原本,這些真靈應當被還處在繭狀體狀態的海帕傑頓吞食掉,但不知為何,隻剩下進食本能的海帕傑頓沒有這麽做,而是將這些真靈埋藏在了當時還是黑泥之湖的底部。
新宇領主不知道它是怎麽想的,也不想知道它是怎麽想的,他隻有一個念頭,他想知道,這些祭品的想法。
光團鼓動著,然後炸開,落在黑泥之海上,獲得了身軀,由千萬個、億萬個、兆億個個體組成的身軀,與頂天立地的新宇領主一般高大的,但脆弱不堪的身軀。
千百種語言,萬千個字句,最終凝成兩個字匯入新宇領主耳中。
“……複仇……”
“好啊,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複仇。”新宇領主伸出了手。
這簡陋到麵部隻是三個洞的巨人看著新宇領主,點了點頭。
祂們沒有選擇的權力,隻有被選擇的命運。
百特星人折磨祂們來給海帕傑頓提供能量,新宇領主承載祂們來獲得力量。
何必為仇人出力,繼續給迫害者的孩子當奴仆?
巨人撞入新宇領主的身軀,將那潔白的身軀染成黑色,惡意凝固成的黑色。
“這種時候,應該這麽說吧,不過得改一改就是了。”
黑泥之中,新宇領主張開雙臂,看向每個被折磨到破碎的靈魂,看向外麵正在戰鬥的巨人與怪物,看向每個自救失敗之後隻能祈求被拯救的生命。
“王來拯救,王來複仇,王來背負這個世界!”
然後,被黑泥包裹了的新宇領主身上燃起火焰 ,那是複仇之火,是燃盡惡念之火,是自心底燃起的火焰。
於新宇領主體內,在遊城十代心中,漆黑的皇帝無聲的承認,並真正的消散了。
“傑頓!!!”
正要向究極賽羅揮下完全敗北之鉗的海帕傑頓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它仰起身來,在它的胸部,那兩顆發光器官之下的白色甲殼逐漸膨脹,最後炸開。
究極賽羅凝神望去,一道漆黑的身影從中躍出。
“十代?”
“是新宇霸王overord ne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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