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最後的對手會是你。”吳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很意外？”
    “有點。”吳桐老實道。
    “說不定等會兒還會有點意外。”
    “比如？”
    “比如我拿下冠軍。”
    “你？冠軍？”吳桐這次是真的意外了。
    “是啊。”方鶴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想法，都走到這一步了說不想爭冠軍是在糊弄鬼嗎？
    “你們江陵中學的人一直都這麽有自信嗎？”吳桐笑出聲來。
    “還行，那天在《虛擬世界》看過你的戰鬥後，確實是有自信。”方鶴隨意道。
    吳桐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嘴角抽搐了一下，“那等下就看看你的劍足不足以保持你的自信。”
    方鶴聳聳肩，不再言語，等候比賽開始。
    賽前的垃圾話環節讓主持人很滿意，江陵中學和陵北中學擺在一起就是天然的具備話題屬性。
    “比賽開始！”
    吳桐動了，整個人仿佛化為一杆長槍，極速向方鶴刺來。
    方鶴的眼神變了，犀利如劍芒，洞穿人心，一股無形的鋒芒之勢從身上散發出來。
    “璫！”
    輕鬆擋下這一劍，雙方各退幾步。
    “怎麽可能？你不是剛剛才到完美級嗎？怎麽會一下就領悟了武道之勢？”吳桐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明明隻是一個剛剛達到完美級武技的人怎麽一下子就領悟了劍勢。
    “嗬。”方鶴沒有理會，劍光灑下，向吳桐籠罩。
    再次交手，吳桐才察覺出這不是劍勢，隻是一種氣勢的運用，可就算是氣勢的運用也帶給了他足夠的壓力，臉上再不複先前的淡然。
    當方鶴的氣勢爆發時，樂卓然‘噌’地一下站起，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台上。
    直到方鶴再次出招，才緩緩坐下。
    不是劍勢，但是能到這一步，領悟劍勢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如果說武技前麵的三個階段，入門、精通、完美，是力上的運用，那後麵的勢和意則是靈魂上的領悟。
    雖然現在方鶴還沒有領悟劍勢，但稍稍將氣勢與自己的鋒芒相結合還是能夠做到的。
    “天才！真正的天才！”樂卓然輕歎道。
    方鶴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突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中間就間隔了那麽不到一個小時，就能自行領悟運用，可想而知其悟性有多麽驚人。
    這時其他武道館的人也紛紛向頂峰武道館這邊投來了羨慕的目光——這是撿了個寶貝啊！
    “鏗！”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兩人的武器再次碰撞。
    方鶴的劍光愈發的凝練了，也更加的銳利。
    吳桐的胳膊上劃出一道口子。
    雖然劍未開封，但其靈力亦是可以傷人。
    吳桐徹底收起了小視之意，拔身而起，一槍壓下。
    槍出無悔！
    血戰八方！
    圓月斬！
    弦月破！
    槍影與劍光交相輝映，電光火石間，兩人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交手。
    “這就是決賽嗎？感覺一下交手上升了一個層次。”
    “方鶴好厲害，他是剛剛才突破吧。”
    觀眾席上眾人議論紛紛。
    另一邊，江陵九班觀賽團。
    “你的同桌這麽厲害，你知道嗎？”李馨媛沒有轉頭，眼睛盯著擂台，問旁邊的錢浩。
    錢浩張大了嘴巴，一副呆愣的模樣，“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如果方鶴贏了吳桐，那方鶴是不是就是我們江陵市新一代的第一人了。”左欣突然插話道。
    聽聞這話，眾人一驚，這才反應過來。
    如果方鶴真的贏了，好像大概也許可能真的就是江陵市第一高中生了。
    雖然這隻是江陵市武道館間舉辦的菁英賽，不是正式的學校間的對抗，可誰不知道這一次的比賽各大中學的高手盡皆出戰了。
    像那一直隱忍的高紹陽，江陵二中的雷興，身影鬼魅的唐曉鬆，不都參賽了。
    “該死，這家夥怎麽這麽強。”吳桐忍不住在心中暗罵。
    方鶴麵色冷靜，不慌不忙，一切盡在掌握中。
    “蘇敬，你覺得這場戰鬥的最後勝者會是誰？”江陵市市長郭軍龍問道。
    蘇敬沉吟片刻後說道：“我認為最後的勝者應該是吳桐，這場戰鬥到現在已經是一場耐力的比拚了，吳桐在煉體上走的更遠一些，他應該能堅持到最後。”
    郭軍龍不置可否，又問一旁的徐輝，“你覺得呢？”
    徐輝不假思索的回道：“方鶴！”
    “哦？為什麽？”郭軍龍來了興趣。
    徐輝麵色平淡，他當然不可能說因為他知道老校長臨去野外前專門給方鶴進行了特訓。
    “方鶴的戰鬥天賦特別好，對戰鬥的嗅覺很靈敏，善於找到人的弱點，之前和高紹陽的戰鬥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郭軍龍點了點頭，也不說自己的看法。
    台上。
    劍尖與槍頭碰撞，力氣上方鶴稍遜一籌，被壓了下去。
    見狀，方鶴也不打算再擰回去，而是順勢下滑，照著吳桐下路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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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
    吳桐反應也很快，以槍尖杵地，打斷了方鶴這一招。
    方鶴眼中閃過一抹明亮，“中計了！”
    “什麽？”吳桐赫然。
    淩波步！
    行雲流水！
    所謂行雲流水不過是天邊的雲彩像在水中一樣流動，漂浮搖擺不定。
    這一招練至完美，完全可以混淆視線，再結合方鶴剛才故意露出的破綻，吳桐已是擋不住了。
    “滋吟！”
    劍尖輕顫，懸停在吳桐眉心處。
    在這嘈雜的場館中，吳桐能清晰的聽到輕顫的劍鳴聲。
    結束了。
    “比賽結束！”裁判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轟！”
    擂台四周衝起一陣幹冰形成的煙霧，金色的彩帶從天空飄下。
    “轟！”
    武道館觀賽區，來自頂峰武道館的代表團如屁股底下安裝了彈簧般，一躍而起，振臂高呼。
    樂卓然臉上滿是因興奮激動形成的潮紅，不停的與弟子們擁抱，同時不著痕跡的擋開想要上來擁抱樂清影的人。
    冠軍！頂峰武道館的參賽選手獲得了冠軍！
    從此以後外來戶的身份再也不能成為他們發展的桎梏！
    “轟！”
    觀眾席上觀眾們為冠軍歡呼，歡呼聲最大的莫過於方鶴一家，還有自發前來觀賽的江陵中學的學生。
    “我兒子是冠軍！我兒子是冠軍！”南雪揪著方勝緣的衣領誇張的叫喊。
    “是，是，是，你兒子是冠軍。”方勝緣隻能應和。
    與之相對是老爺子的表情反而很平靜，隻是其放在膝蓋上的手確實青筋暴起，顯示其並不平靜的內心。
    奶奶笑著說：“想笑就笑吧。”
    方心武滿眼的欣慰看著台上一手提劍，一手握拳高舉的身影。
    “曾經我無數次問自己當初那麽做是否是對的，如今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奶奶輕輕的將手覆在了爺爺的手背上。
    爺爺的手不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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