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本王的腚!
字數:10825 加入書籤
“八殿下!”
範統手裏的鋼鞭“嘎吱”一聲捏得變形,“做人留一線……”
“留什麽線?”
“給你家主子縫褲衩用嗎?”
李玄戈蹺著二郎腿往太師椅上一坐,指尖撚著一顆葡萄當飛鏢耍,“範護衛聽過流體力學嗎?憤怒值越高,腦漿的沸點越低,容易氣炸天靈蓋哦~”
“我管你什麽流!”
範統鋼鞭一抖,毒蠍頭直指李玄戈眉心,“再敢侮辱七殿下,我便將你串成糖葫蘆祭鞭!”
“啪!”
李玄戈一把將葡萄彈入範統怒吼著的嘴裏。
範統:“???”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怒不可遏地將葡萄吐出,正要勃然大怒……
可李玄戈反手將玄鐵令牌拍上案幾,“認識這玩意兒不?我父皇親賜的尚方令箭,專治各種不服!”
他驟然湊近範統的耳畔,微微一笑,“你也不想讓父皇知道七哥拿著蠍子毒害忠良之後,還偽造了工部的賬本吧?”
“你……”
範統動作一僵,冷汗浸透後襟。
李玄戈趁熱打鐵,扯過柳顏染血的袖角往賬本上一摁。
“人證物證俱全,再加上蠍子毒……”
他指尖一彈血漬,濺在範統抽搐的嘴角,“你猜我父皇是燉狼心虎骨湯,還是炒王八犢子宴?”
範統的虎軀一震,臉色徹底大變了。
沒錯!
此事若捅到陛下那兒去,他家主子必將遭到懲罰,而且若深入地調查,曾經幹過的事,也會一件件浮出水麵……
除非將一屋子人都給殺了,可那樣一來反而更完犢子!
頓時間。
他手中的鋼鞭“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千戶趁機拎起酒壇往他手裏一塞:“範護衛,三跪九叩的姿勢奴才教您?宮廷玉液酒式,還是老漢推車型?”
範統的臉色比鍋底還黑,餘光更是瞥見柳承德悄悄按下太師椅的機關弩,箭尖正對著自己的腚……
草!
他暗罵一聲,突然“撲通”跪地,聲如喪考妣:“柳尚書仁德!七殿下醉酒失態,屬下代主賠罪!”
說完。
他磕下了頭。
“砰!”
“砰!”
“砰!”
三個響頭磕得地磚迸裂,範統抬頭時額角粘著李硯卿吐的韭菜餡早膳。
柳顏捏著鼻子後退:“這賠罪禮……酸菜缸成精了?”
李玄戈憋笑,差點憋出內傷,甩出一張宣紙拍範統臉上:“簽字畫押,證明七哥自願輸賭約,贈解藥,賠柳家精神損失費白銀五萬兩!”
範統目眥欲裂,鋼牙咬得“咯吱”響:“真正的解藥在鞭柄暗格,但請殿下高抬貴手,此事作罷!”
“照做就好說!”
李玄戈踹了千戶的屁股一腳。
“愣著幹啥?掏藥啊!”
“沒見範護衛的孝心都快溢出來了?”
千戶捏著鼻子掰開蠍柄,果然滾出三粒藥。
李玄戈順手往柳顏嘴裏塞了一顆,餘下兩顆揣兜裏。
“這兩顆當利息,七哥再作妖……”
他拍了拍範統漲成醬豬頭的臉,“本王就請他喝童子尿泡蠍子尾,保準竄稀竄出竄天猴的風采!”
範統一聲不吭,迅速地簽下了字據。
然後。
扛起爛醉如泥的李硯卿奪門而逃,蟒袍下擺淅淅瀝瀝拖出條酒漬長龍,宛如被踹了腚的落水狗。
柳顏盯著水漬靈光乍現:“等等!他好像……”
“尿褲子了?”李玄戈搶答。
柳顏氣得跺了跺腳:“白銀五萬兩沒給呢!”
李玄戈反手從一旁櫃子上拿來一個算盤,“劈啪”亂打。
“不急,先算咱們的。”
“白銀抵聘禮,火銃研發費,精神損失打骨折……”
“最後你還欠本王三頓香辣王八脆!”
柳顏:“???”
千戶:“???”
柳承德:“???”
太入他娘的逆天了!
這八殿下,真的是印象中那一個自卑的八殿下?
還是說……
曾經的唯唯諾諾都是裝出來的,一出宮後就像脫韁的王八……
徹底放飛自我了?
柳承德稍微冷靜了一下,便“哢嗒”一聲卸掉太師椅上的機關弩:“八殿下這出空手套白狼,老夫佩服……”
“錯!”
李玄戈一甩算盤,珠子彈得劈啪作響,“那是套蠍子!”
柳顏用手按住算盤,杏眼圓瞪:“少扯王八犢子,你那什麽膛線燧發的……你倒是畫個圖紙啊!”
沒錯。
至今沒圖紙,她都快急死了……
畢竟。
牛逼已經幫這個王八蛋吹出去了啊!
“圖紙?馬上安排!”
李玄戈抄起毛筆,點墨就往牆上揮,結果……
那歪七扭八的火銃草圖,驚得柳承德老眼暴突了出來:“等等,你這蚯蚓爬的玩意……能叫圖紙???”
“尚書此言差矣!”
李玄戈指尖戳著“突突突”三個大字,“此乃象形文字,專業術語叫……意識流設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千戶蹲在牆角憋笑憋出豬叫,被柳顏一火藥丸子砸中腦門。
“說正經的!”
柳承德枯掌拍得案幾震顫。
李玄戈臉色一正,侃侃而談。
“本王查閱無數古籍,的確能做出火銃,但得約法三章——”
“第一,功勞歸柳家,黑鍋本王背。”
“第二,頭把火銃得藏著掖著,等校場騎射那一日再亮相出來!”
柳承德的山羊須一抖:“八殿下這是要藏拙?”
李玄戈搖了搖頭。
“這叫饑餓營銷!”
柳顏懵了:“餓……誰?”
“餓二哥啊!”
李玄戈突然抄起算盤往她頭上一罩,“等他以為咱隻有煙花三才陣時,回手掏出突突突……”
他雙臂一展模擬爆炸,算盤珠子彈了柳承德一臉。
“胡鬧!”
柳承德拍案而起,老眼卻精光四射,“但老夫年輕時熔過先帝銅像……”
“爺爺!!!”
柳顏嚇得一把要捂住老爺子的嘴。
但李玄戈不屑一笑,搶先一步說道:“熔銅像算啥?等火銃成了,本王帶你們去熔二哥的玄鐵褲衩!”
話語一頓。
他薅過柳顏的袖子往外拽。
“先借你孫女七日,工坊材料三天內備齊,然後開爐……”
“且慢!”
柳承德枯掌一橫,“分賬幾何?”
“二八!”
“老夫八?”
“想屁吃!”
李玄戈掏出辣椒粉,往老爺子的茶盞一撒。
“技術入股占八成,剩下兩成……”
他忽然深情地望向柳顏。
“當聘禮!”
柳顏反手將火藥引信塞進他衣領,隨之推開:“本姑娘的嫁妝是三十箱硫磺石硝木炭,洞房夜能把你崩上九重霄!”
“成交!”
李玄戈打了一個響指,“千戶,扛上七哥吐的那壇子,給尚書泡腳驅寒!”
柳承德盯著那一壇酒,忽然覺得跟這瘋王八合作……
刺激得他風濕老寒腿都發熱了!
……
七皇子府。
醉醺醺的李硯卿,做了一個十分奇葩的夢。
他夢見。
自己被李玄戈拿著釣魚竿,一下又一下地勾著皮燕子……
“嗷!!!”
李硯卿垂死病中驚坐起,宛如被雷劈的泥鰍,當場表演了個鯉魚打挺接托馬斯回旋,後腰“哢嚓”一聲撞上床頭的貔貅雕花。
“本王的腚!!!”
他哆嗦著手往身後一探,摸到完整無缺的綢褲時,才驚覺冷汗已浸透三層錦被。
“原是場夢……”
話音未落。
宿醉的鈍痛劈開天靈蓋,喉間泛起鐵鏽味……
“嘔!”
一攤酸水噴上金絲楠木腳踏,活像禦膳房打翻的泔水桶!
“殿下!”
範統破門而入,當望見主子慘白如紙的臉,國字臉皺成了苦瓜,“您睡了一天一夜,酒勁上來時還吐了三斤血,太醫說……”
“說甚?”
“說您再喝下去,肝髒恐怕能醃成老壇酸菜!”
“李!玄!戈!”
李硯卿一掌拍碎貔貅頭。
萬萬沒想到……
他堂堂七皇子,算計天算計地,竟栽在那窩囊廢的骰盅裏!
那王八蛋從前連禦花園的錦鯉都釣不上來,如今卻把他當成了鱉釣!!!
怒!
太怒了!
“去把漠北的‘狼毒煙’取來!”
“再備上十斤巴豆粉!”
他額頭上青筋亂跳,怒不可遏地低吼著。
“校場騎射那日,本王要梗王八的箭靶,變成茅坑炸糞的煙花!”
“好讓他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
範統臉色驟變:“可二殿下也會在校場……”
“一箭雙雕豈不美哉?”
李硯卿廣袖翻卷,甩出個青花瓷瓶砸向範統褲襠。
“此乃西域‘含笑半步癲’,混入二哥的箭囊……”
“我要他們兄弟二人,一個邊射邊笑,一個邊笑邊拉!”
“待本王拿下工部……”
“定要把那梗王八,串在魚鉤上祭天!!!”
範統:“……”
還得是七皇子,陰招真絕了!
雖然他知道眼下不能拆台,但他還是顫巍巍地掏出一紙契約:“殿下,還有這五萬兩白銀的債……”
“五萬兩?!”
李硯卿一把搶過了契約,指尖幾乎戳破宣紙。
“李玄戈這王八羔子,訛錢訛到閻王殿來了?!”
“好!好膽!本王讓你訛!”
他怒極反笑,袖中金絲軟甲“唰”地纏上範統脖頸,“去,將庫房裏仿造的贗品全搬去梗王府,就說本王體恤八弟窮酸,賞他些‘古董’墊棺材!”
“是!”
範統領命,便率領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停在梗王府前。
然後。
命人將一箱又一箱的古董搬了進去。
“咣當!”
當一尊青花瓷瓶被範統重重撂在梗王府的前廳時。
李玄戈蹺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指尖撚起瓶口一撮浮灰:“範護衛,七哥這是把禦膳房的醃菜壇子都搬來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範統的臉色一黑,甩出了一卷禮單:“殿下慎言,這都是前朝的老古董了,七皇子體恤您窮酸……”
“等等,你說老古董?”
柳顏突然從屏風後探出頭。
“這梅瓶釉色太差,青花發色更是稀得很,前朝要是這工藝……”
“本姑娘能把《天工開物》生吃了!”
雖說工部向來管物不管史。
但是柳家能夠掌管工部十幾載,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甚至有著一套甄別古董的手段……
可李玄戈一把捂住了柳顏的嘴,順勢在她掌心撓了撓。
“瞎說什麽大實話?”
話一頓。
他轉頭對範統笑得見牙不見眼。
“七哥這禮送得妙啊!”
“等將來他登基稱帝之後,這些可都是禦賜孤品了!”
範統的臉色一變:“殿下,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算了!”
“懶得跟你這一個大塊頭解釋!”
李玄戈一副“你不懂”的樣子,薅過禮單往硯台一蘸。
然後。
龍飛鳳舞地補上了兩行字。
“勞煩範護衛簽個補充條款——”
“七皇子李硯卿,抵債五萬白銀孤品!”
“完事後,記得蓋印,本王知道你是管印的!”
此話一出。
柳顏氣得往他靴麵狠碾:“你是傻子嗎?”
“你不懂,哪涼快哪待著去!”
李玄戈疼得齜牙咧嘴,“這叫投資,等七哥哪天想不開謀反,而失敗被流放時,本王還能拿字據找他兒子要債呢!”
“殿下!”
千戶突然扛著個青花瓷衝進來,“這青花瓷內壁刻著‘仿禦用馬子’!”
滿堂死寂。
範統的臉皮抽搐得能擀麵條,李玄戈卻撫掌大笑。
“七哥果然深謀遠慮啊!”
“這禦用夜壺定是寶貝!”
“所以……”
“簽字吧範護衛?”
李玄戈將毛筆往範統指縫一塞,“不然……本王馬上就扛著這青花瓷去街上開一個鑒寶大會!”
範統盯著那幾個刻字,恍惚間仿佛看到七殿下被禦史台彈劾到口吐白沫的畫麵,當即抖著手簽下這輩子最屈辱的字據,隨之又蓋上了印……
待他帶人逃也似的撤出王府時。
柳顏一腳踹翻贗品堆,生氣了:“你要這些破銅爛鐵作甚?”
“不破啊。”
李玄戈一本正經地說道。“都是真品!”
柳顏氣得指著那個夜壺,無語了:“哪家的真品刻著仿字的???”
“嘿。”
李玄戈玩味地一笑,“七哥說是真的,那咱們順著他不行嗎?”
柳顏揪住李玄戈的耳朵:“說人話!”
“嘶……”
李玄戈一骨碌掙脫,“你們猜……京內最大的古董商人背後站著誰?”
柳顏和千戶一愣,異口同聲:“七皇子?”
“沒錯!”
李玄戈小心翼翼地將字據塞入袍子中,指著地上的那堆破銅爛鐵,“帶上東西,狠狠敲七哥一筆,這若不能翻一翻,都對不起他的好意了!”
柳顏:“???”
千戶:“???”
不是。
好像有人要遭殃了……
喜歡梗王饒命請大家收藏:()梗王饒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