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麽孤身仗劍,要麽隻嫁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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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光菊花一緊,猛然一個撲到了禦案前,老臉皺成了風幹橘皮:“陛下!老臣願將功贖罪!”
    他牙根咬出了血腥味,豁出了性命一般的嘶吼。
    橫豎是死,不如拖幾個人一塊兒陪葬!
    趙家血脈,總得留一條活路!
    李焱雙眼微眯,指節叩擊金案的節奏似催命符:“哦?趙卿要贖哪一樁罪?”
    趙光猛然抬頭,眼底毒芒如蛇信吞吐。
    “七皇子勾結老臣,私運火油埋於秋狩獵場!”
    全場:“???”
    他渾身戰栗如篩糠,字字淬毒:“火油密令就藏在老臣書房的暗格!”
    全場:“???”
    話音未落,他又豁然指向範統:“二皇子校場騎射暈厥,亦是這廝奉命在箭囊藏毒,與八皇子無關!”
    全場:“???”
    滿殿鴉雀無聲,大臣紛紛忘記了呼吸。
    不是……
    原來還憋了一個大的沒放?
    萬萬沒想到。
    一場秋狩居然!居然!居然!牽扯上了那麽多的人???
    驀地!
    範統暴起一腳踹翻了趙光,鼻血順著老頭那溝壑縱橫的臉淌成血溪:“放你祖宗的連環屁!分明是你這老狗求著殿下合作,那日你還說……”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後脖頸的汗毛一根根地倒豎。
    完犢子了。
    他居然因為護主心切,給說漏嘴了……
    “說啊!”
    趙光癲笑如夜梟,血沫噴濺在龍紋地磚上,“老夫那日如何跪求的?”
    他就是要像一條毒蛇一般,纏上範統的脖頸,誓要拽著皇子共赴黃泉……
    倒要看看這龍椅上的老東西,敢不敢大義滅親!?
    “說……”
    範統喉結滾了滾,感受著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下一秒。
    他突然反手扯下烏皮履,鞋底黃漬混著餿味直拍趙光麵門,“說你這老狗腳氣能醃鹹菜!”
    “啪!!!”
    沾著黃漬的靴底精準糊上趙光的老臉,鼻血隨之如注般的噴出,濺在範統鞋幫裏,抖落出來半截風幹的屎上……
    那是昨日範統被撈回後,沒能來得及換上導致的。
    但。
    那味兒熏得近處幾位老臣以袖掩鼻,踉蹌後退……
    李玄戈一拍大腿,當場笑出一陣鵝叫:“嗯?七哥府上治腳氣的方式,都是放這玩意兒?”
    範統老臉一紅,整個人隨即惱羞成怒了。
    “趙老狗背信棄義還敢攀咬主子?”
    “今日老子就替殿下清理門戶!!!”
    他說著突然掰開鞋跟暗格,將一枚淬毒的袖箭往趙光的咽喉射去——
    “當!”
    星火四濺!
    驚鴻劍鞘破空而至,將袖箭釘入蟠龍柱上。
    公孫明月的劍風掃過範統的喉結,帶起一串血珠:“滅口滅到金鑾殿,七殿下教的規矩?”
    “誤會!”
    範統從鞋子暗格中抖出一封密函,“卑職這是要給陛下……獻寶!”
    當密函被展開時,滿殿嘩然。
    因為。
    泛黃的宣紙上,赫然畫著趙光與趙國使臣密謀秋狩的路線圖,角落中還摁著國舅爺的私印……
    “七殿下早知這老狗包藏禍心,特意讓卑職將計就計……”
    範統話音未落。
    趙光突然暴起奪過密函塞進嘴裏,喉結瘋狂滾動:“想陷害老夫?下輩子……呃!”
    可不等下咽。
    李玄戈的攪屎棍精準一捅到底。
    然後。
    順勢一挑……
    “嘔!”
    趙光半消化狀態的密函,混著酸水噴了對麵李修緣滿臉。
    “李!玄!戈!”
    李修緣的禪杖砸裂地磚,佛珠崩飛如霰彈,“貧僧今日便替佛祖……”
    “夠了!!!”
    李焱龍袍振袖,聲如寒鐵墜地,“老三立刻滾回珈藍寺抄經,老七因知敵不報禁足府中三月,至於趙國舅……”
    他的雙眼掃過癱軟如泥的趙光,指尖在割城文書上輕輕一劃。“押入詔獄,等候三司會審,若查實謀逆通敵……”
    話音停頓,殺機彌漫!
    趙光滿臉驚恐地磕頭,額血染紅一片金磚:“陛下!老臣一時糊塗,懇請給老臣一次機會,老臣願捐盡家財!”
    “準了。”
    “九族家產充作火銃研發經費,若查實謀逆……”
    李焱俯身輕笑,龍涎香混著殺意鑽入趙光耳蝸。“念你當年擋箭之功,舉族發配漠北煉油坊,替朕——煎骨熬油!”
    趙光的老臉,一下子慘白。
    漠北的煉油坊是一個活人進去脫層皮,死人進去熬成油的鬼地方。
    甚至。
    趙氏九族都不一定能到那裏,就可能已經……
    “陛下……哇!!!”
    一口黑血噴濺金階,趙光便在恐懼中,轟然倒地。
    死靜!
    這一刻的紫宸殿內,連燭火炸芯聲都清晰可聞。
    群臣縮著脖頸裝鵪鶉,仿佛喘氣聲大些都能被龍案後的那位活撕了……
    下一秒。
    李焱廣袖一振,震得案頭密折亂飛:“老八留下,其餘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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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朝——”
    王公公拂塵一甩,讓滿殿朝臣如釋重負,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但是。
    公孫明月的繡鞋剛沾上門檻青磚,身後便傳來一聲吊兒郎當的吆喝——
    “姐姐且慢!”
    李玄戈倚在金階旁,朝她的背影喊了一聲,“待會兒父皇要賜婚,姐姐若不在場,本王怕他老人家賴賬把龍案都給掀嘍……”
    話音未落,雪色倩影已卷著香風掠出殿外,唯有一抹胭脂色染透了小臉,在李玄戈眼底晃出一抹漣漪……
    王八蛋,又被亂了心!
    ……
    當全場散後。
    李焱的龍靴碾過趙光嘔出的黑血:“離宮一月左右,你小子倒從縮頭王八蛻成脫韁野狗了?”
    他的指節叩了叩捧在手中的暖爐。
    “轟惡狼、詐袈裟、掀秋狩……”
    “朕年輕時瘋起來,都沒你這般像得了癔症!”
    沒錯。
    秋狩的瘋狂源頭他已查清,隻是沒說出來而已。
    老八那王八蛋在宮內喜歡當縮頭烏龜,結果一離宮就化為霸下,將一群人給耍得團團轉……
    扮豬吃虎,也不帶這樣的!
    李玄戈叼著瓜子皮往蟠龍柱上一靠:“父皇這話說的,您當年為追母妃,不也翻過慈寧宮牆頭?聽說還扮過西域舞姬往太液池撒玫瑰瓣……”
    “放肆!”
    李焱的眼前一黑,抄起茶盞砸得金磚迸裂,濺起的碎瓷擦著李玄戈耳畔飛過,“再提陳年糗事,朕把你塞進王八池醃臘八蒜!”
    “別啊!”
    李玄戈捂著心口作西子捧心狀,“兒臣好不容易訛著……啊不,正要賺到三十萬金診療費,卻被您給截胡了換成三座城!”
    他的手指戳著虛空,痛心疾首了起來。
    “那都是兒臣準備用來娶媳婦用的,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奶奶的!
    這一件事情的確讓人鬱悶,當時的局勢又容不得自己打斷。
    不過。
    經此事後,他已經有另外的打算了……
    李焱聞言,眯眼笑得像一隻老狐狸:“既如此……那三座城歸你。”
    “別!”
    李玄戈一骨碌躥上禦案,蟒袍掃飛朱砂筆,“兒臣不愛江山隻愛美人!您把公孫明月跟魚幼薇打包賜我當正妃,趙允兒的那三座城白送您了!”
    明著看,他李玄戈像極了色中餓鬼,隻好美人。
    暗裏看,他真的像是一個色中餓鬼。
    但有關係嗎?
    沒啊!
    一旦他能掌握滿朝大臣女兒,孫女的驗孕單,豈是三座城能夠相提並論的?
    相反。
    如果要了城池,反而會亂掉計劃,其餘皇子也必然先來針對他……
    咱。
    不能因為撿芝麻而丟西瓜,而是弘揚堅定不移的品德!!!
    龍涎香混著朱砂味嗆得人頭暈。
    李焱好一會兒,才屈指彈飛衣擺上的瓜子殼:“首輔千金要娶,驚鴻劍主要納……你當朕是月老祠的泥胎,專給你牽紅線?”
    首輔嫡女還不夠他折騰?
    公孫家掌著兵部半塊虎符,那王八羔子倒是會挑硬骨頭啃!
    “兒臣也是為了大乾著想。”
    “想著想著就掉進女人縫兒去了?”
    “兒臣這叫‘圍魏救趙’!”
    李玄戈頓時梗著脖子,振振有詞,“娶了公孫明月,二哥的玄鐵軍至少消停三年!”
    “朕看你是想給玄鐵軍當活靶才對!”
    燭火“劈啪”炸開燈花,卻映得李玄戈眼底狡黠愈盛。
    “父皇忘啦?自卑的人……”
    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不都需要用磨刀石蹭一蹭才可以顯其鋒芒,這話可是您親口說的!”
    李焱聞言一怔。
    好家夥!
    竟拿自己用他當磨刀石來挫李元霸銳氣的事情,來壓自己呢?
    好一個回旋鏢!
    “啪!”
    螭紋玉佩砸上李玄戈額角,李焱撫掌大笑:“小兔崽子,這才像是朕的種!來人——”
    王公公連滾帶爬撲進來:“老奴在!”
    “傳旨!八皇子醫術通天,智取趙國三城!”
    李焱雙眼虛眯,袖袍一揮,“特賜婚兵部尚書公孫策之……”
    “陛下。”
    王公公顫巍巍打斷,“公孫小姐……正在殿外候著呢!”
    李玄戈:“???”
    哈?
    她方才不是落荒而逃了嗎?
    咋還在外麵候著???
    難不成……
    嘶!
    李玄戈摸了摸自己那一張英俊非凡的臉,莫非老子真將那冰美人的心兒給焐熱了?
    不等多想,殿外驟然響起環佩清響。
    公孫明月一襲雪色勁裝踏入殿內,驚鴻劍穗在搖曳燭火下劃出冷冽銀弧。
    下一刻。
    她單膝點地,聲音清冷如霜:“陛下,臣女有一事容稟。”
    “準。”
    李焱指尖輕叩龍案,一臉的似笑非笑。
    “臣女從七歲執驚鴻劍那日便立過誓。”公孫明月抬眸掃過李玄戈嬉笑的臉,“此生要麽孤身仗劍天涯,要麽……”
    殿內燭火爆響,驚鴻劍蕩開一陣劍鳴,“嫁給一個能破了驚鴻十二式的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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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戈聞言,當場捂著胸口踉蹌半步:“本王前段時日不剛破了你的劍?還一塊兒摔入水中洗了一個鴛鴦浴,四舍五入一下……咋說也是半個英雄了不是?”
    “砰!”
    李焱反手甩出半塊橘子,砸中李玄戈的腦門:“你算哪門子的英雄?頂多是王八池裏撲騰的泥鰍!”
    “父皇此言差矣!”
    李玄戈梗著脖子,從袖袋中摸出一把“彩虹糖”,拍在龍案上。
    “異煙肼能救首輔的肺癆;青黴素更能拯救邊關萬千將士,城內黎民百姓……”
    “論功績,兒臣的糖粒子可比二哥的狼頭甜多了!”
    說著突然閃到公孫明月身後,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後頸。
    “再說驚鴻劍法……”
    他手指虛點公孫明月的腰窩,氣聲裹著海棠香,“姐姐旋身時第三根肋骨會顫半息,若用流體力學算準角度……”
    “錚!”
    驚鴻劍倏地出鞘三寸,劍氣削落李玄戈半截腰帶:“殿下若再胡言……”
    “就在金鑾殿教本王《葵花寶典》?”
    李玄戈拎著褲腰,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姐姐這般熱情,父皇的蟠龍柱都要羞成赤鏈蛇了!”
    李焱的額角青筋直跳:“來人!將這逆子轟……”
    “陛下!”
    公孫明月突兀間開口,劍指李玄戈喉頭。
    “既然八殿下自詡能破了驚鴻劍法,那三日後太廟祭壇,接臣女七成內力驚鴻十二式!”
    “若殿下能站著出祭壇,明月親手繡嫁衣!”
    滿殿燭火齊顫。
    李焱一臉古怪地望向李玄戈。
    驚鴻劍七成內力,足以跟軍中副將分庭抗禮。
    傳言中。
    公孫明月在用盡全力時,更能與李元霸打上一個平手……
    而老八呢?
    屁都不是,能有什麽勝算???
    因為這玩意兒……
    可不是玩心眼子就能解決得了!
    但正當眾人齊齊望向李玄戈時……
    他突然握住劍刃往心口拽:“何須三日?馬上就可以!”
    “現在?”
    公孫明月氣極反笑,劍鋒壓出一道血線,“殿下急著投胎?”
    “非也~”
    李玄戈指尖彈了彈驚鴻劍,意味深長地開口,“是急著掀姐姐的蓋頭!”
    “你!!!”
    公孫明月剛要發作,結果李玄戈搶先一步。
    “何況……”
    “姐姐這劍法破綻比禦膳房的漏勺還多!”
    說著。
    他指尖戳向公孫明月右肩:“狼襲舊傷添人為新傷都未愈,每次刺劍會偏移0.3寸。”
    手指又滑到她的左膝位置:“幼時跪祠堂落下的風濕,騰躍前總要多轉半圈……”
    最後。
    李玄戈抵住她的心口。
    “最要命的是姐姐近日總盯著本王發呆,這劍意都摻了蜜……”
    “還怎麽殺人?”
    李焱:“???”
    王公公:“???”
    不是……
    梗王八那麽離譜?
    這是在自己父皇的麵前,跟臣女調情嗎?
    公孫明月的俏臉,頓時像是一個紅透的蘋果。
    然後。
    劍氣橫劈,炸開了滿地的金磚。
    “比……”
    “現在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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