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服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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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公孫明月動了,驚鴻劍鞘精準磕飛毒箭,箭簇回旋著紮進錢串子褲襠……
下一秒。
二當家渾身一震,機械地低下頭,望向了自己的襠部,渾身汗毛直豎。
疼痛蔓延。
他當場捂著襠部,在地上來回打滾了起來:“老子的命根子嗷!!!”
“五哥玩不起啊?”
李玄戈抄起銅火鍋扣在李無雙頭頂,滾燙的硝石水澆了一片大地,“揚州瘦馬沒教會你願賭服輸,本王來教!”
“啊啊啊燙燙燙!”
李無雙瘋狂甩頭,發冠都被自己給甩掉了,哀嚎聲更是撕開了天地,“八弟饒命!一百萬兩銀子……本王給!現在就給!”
他怎麽都不會想到……
李玄戈那個王八羔子,會突然那麽凶殘!
為今之計……
隻能先委曲求全,回頭在去找父皇鳴不平!
否則的話。
今日必然是要缺胳膊少腿了!
“哦?”
李玄戈拎起他濕漉漉的衣領,皂靴在對方蟒袍上蹭了蹭鞋底,“五哥這臉變得比揚州戲班子還快。”
李無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麵上卻擠出一抹諂笑:“兄弟間打打鬧鬧何必當真……趙金牙!速去錢莊兌一百萬兩飛錢……不,一百一十萬兩!”
說著。
他急忙從懷中丟出了一個信物。
漕幫眾人接住信物,如蒙大赦地連滾帶爬衝向錢莊……
不多時。
“殿下,錢……錢取來了!”
趙金牙吭哧吭哧地扛著五口樟木箱衝進了人群,箱蓋掀開的瞬間銀光晃得圍觀百姓集體抬手遮眼……
李無雙蟒袍下的拳頭捏得嘎吱響,麵上卻擠出朵諂笑:“八弟……這一百一十萬兩飛錢,足夠把梗王府修成淩霄寶殿了吧?”
“錯!”
李玄戈挑了挑眉,朝一旁的千戶喊道,“分一點出來給西市百姓當精神損失費,剩下的留著修繕醫館,弄羊圈!”
“好嘞!”
千戶激動了起來,“屬下要給阿紫弄一個全大乾最大的羊圈!”
“出息,弄兩個!”
“是!!!”
……
望著主仆二人,李無雙的嘴角微微抽搐著。
王八羔子。
真要拿來弄醫館,搞羊圈?
他壓住暴怒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了……本王先離開了,八弟數銀票的時候……別太投入了,免得被閻王索命!”
“好說。”
李玄戈笑眯眯地朝李無雙擺了擺手,“回頭弟弟數一數,如果有哪兒不對,必然會上門跟趙五哥理論一番!”
“哼!”
李無雙冷哼了一聲,便陰沉著臉,帶著人狼狽離開……
“你這算不算把人給得罪死了?”
公孫明月順勢上前,平靜地問道。
有一說一。
剛才那一幕確實讓她也爽到了。
但問題是……
對方好歹也是皇子,那般毆打成何體統?
就算是告到皇上那兒去,都沒法說理去!
李玄戈聞言,挑了挑眉:“不慌,父皇不會找我麻煩的。”
“為何?”
公孫明月微微一愣。
李玄戈滿臉的意味深長:“別忘了,本王如今是父皇的魚餌!”
公孫明月的呼吸停滯了一下,剛想繼續說什麽……
結果……
李玄戈催促了起來:“別愣著了,跟本王回府裏去數錢,少一分錢,本王都要找五哥理論理論!”
望著李玄戈跑到千戶麵前指揮的背影,公孫明月有點兒恍惚了……
好家夥。
這一個王八蛋,算是讓他給活明白了。
……
李無雙蟒袍滴著硝石水,一路闖宮時活像是一隻落湯錦雞。
以至於。
沿途宮女太監憋笑憋出內傷。
沒錯!
他直接來皇宮,準備告李玄戈禦狀!
那一個王八羔子,居然敢搞自己……
必須付出代價!
他剛衝進禦書房,迎麵便撞見李焱拎著漕幫賬本在龍案前冷笑。
這一幕讓李無雙心中一咯噔。
但他很快被仇恨淹沒了理智。
“父皇!老八他……”
“他怎麽了?”
李焱頭也不抬,觀摩著案前的賬本,“是說他把運河收費站改成公共茅房?還是把你那翡翠別院掛上‘五王八觀景台’的匾額?”
李無雙噎的喉結打結。
草!
父皇已經知道關於運河的事情了?
不過想想也是……
好歹是傳說中的炎帝。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緊繃著:“他當街毆打親王!兒臣這臉……”
“臉?”
李焱突然甩出一本奏折砸在他腳邊,“揚州知府參你強占民田修豹房的折子都摞成塔了,你居然還有臉過來告狀???”
李無雙:“……”
他怎麽也想不到,父皇居然不處罰李玄戈那個王八犢子,反而來找自己的問題了……
靠!
不行!
他一臉憤怒地望著李燕,問道:“父皇,那個王八羔子欺人太甚,當眾毆打皇子,本身就是重罪,您就算是袒護,也不能這麽毫無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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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章法?”
李焱一臉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覺得他打你的問題性質比較大,還是你控製的漕幫問題比較大?”
李無雙:“???”
李焱的指節富有節奏地敲擊著奏折:“你馬上回府去,等錦衣衛調查漕幫的事情。”
李無雙:“???”
李焱眼眸一抬,意味深長地說道:“等漕幫什麽時候沒問題了,朕就收拾那一個王八羔子。”
李無雙:“???”
震驚!
太令人震驚了!
李無雙的臉,都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明白了。
父皇就是要袒護著李玄戈,或者換一句話說……
就是要借用李玄戈的手,來敲打自己!
而他居然還跑過來送人頭……
草了!
“兒臣……”
李無雙的喉頭一片腥甜,“領旨!”
說完。
他便離開大殿,但在往皇宮外的路上而去時,他越想越不爽……
下一秒。
“不行!”
“老子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反擊才行。”
李無雙腳步一頓,望著近在咫尺的皇宮大門,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對了!”
“找皇祖母!!!”
他猛然驚醒了過來,雙眼虛眯著。
他的母後乃是皇祖母那一脈的親戚,也是最疼愛自己。
如今。
若是去找皇祖母幫忙,或許還有一點轉機……
想至此。
他二話不說,轉身朝慈寧宮而去!
……
慈寧宮的檀香混著藥氣,熏得簷角銅雀都蔫頭耷腦。
太後倚在纏枝蓮紋的軟榻上,手指撚著串翡翠佛珠,忽而一頓:“無雙回京了?”
階下研藥的宮女手一抖,急忙應道:“回太後,五殿下辰時進得城門,這會兒……”
“哐當!”
殿門被人一把撞開,李無雙蟒袍滴著硝石水踉蹌而入。
然後。
在眾人一臉錯愕的表情下,跪了下來:“皇祖母!孫兒要被人給活剮了啊!”
“哢!”
此話一出,佛珠崩斷了一地,太後渾濁的老眼掃過他紅腫的腮幫,眼皮一跳:“揚州瘦馬喂出的膘,倒是讓人當醃肉捶了?”
“何止!”
李無雙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老八那王八蛋還坑了孫兒一百萬兩白銀!”
太後:“???”
李無雙越說越委屈:“而且父皇不僅不懲處他,還要調查孫兒的漕幫!”
太後:“???”
李無雙磕下了頭:“皇祖母,孫兒委屈,他居然當街毆打孫兒,將孫兒踩在了腳下!”
太後:“???”
萬萬沒有想到……
其中居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曲折?
一時間。
太後渾濁的眼底掠過了一抹寒芒:“老八這醃臢玩意兒……”
她忽然抄起案上藥杵,將半截佛珠碾成齏粉。
“哀家倒要看看,壽宴那一日……”
“他能翻出什麽浪花出來?”
怒!
怒不可遏!
曾經的太萱妃就那麽的古靈精怪,如今離開皇宮的李玄戈也如出一轍,讓她……
很是厭惡!
李無雙腫著臉哭喪著說道。
“可父皇讓錦衣衛查漕幫了啊!”
“孫兒怕等不到壽宴那天了!”
“等不到?”太後雙眼一眯,冷冷笑出了聲,“三司會審至少要十日,刑部尚書更是老大的人,你覺得會如老八的願嗎?”
李無雙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又立馬想到了錢的事,頓時又不爽了:“可孫兒那百萬白銀……”
“放心。”
太後望著宮外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讓他花著,壽宴那一日,讓他全部吐出來便是。”
“謝皇祖母!”
李無雙一聽,徹底放下了心。
李玄戈!
你個王八蛋!
給本王等著!!!
……
晨霧未散,梗王府的錦鯉池上浮著一層薄冰。
然而。
李玄戈此刻正裹著一身貂裘蹲在岸邊,魚竿上拴著一根甘蔗渣搓的假餌。
“正月裏來釣王八呐~”
他哼著荒腔甩竿,魚線在冰麵上劃出了一片蛛網裂痕,“先打窩子後撒鹽~”
“玄戈哥哥,你這一首調子是什麽呀?”
一旁同樣蹲著的小丫頭阿紫,正歪著腦袋問道,“我記得阿姊說過,這一首調子女孩子不能學。”
“她不懂。”
李玄戈撇了撇嘴,“哥哥教你唱!”
“好耶!”
阿紫那剛恢複視力的雙眼一亮。
李玄戈正想從第一句教阿紫唱《十八摸》……
突然!
“哢嚓!”
冰麵一下子炸開了一個窟窿,青銅魚竿彎成滿月。
“我靠!”
“空軍了一早上,終於要來大的了?”
李玄戈頓時一喜,蟒袍的下擺往腰間一紮,拽著魚線開始拔河,“謔……別說,這勁兒夠燉三鍋佛跳牆,阿紫來幫哥哥!”
“好!”
阿紫聞言,急忙跑了上來。
然後……
拉住了李玄戈的衣袍。
李玄戈:“……”
不是……
抓那兒有個毛用啊?
他很想糾正一下小蘿莉的行為,但如今已經不是時候。
他開始和水裏麵的東西拔河。
“嘩啦!”
很快,青銅龜甲破水而出,王八綠豆眼正對上某人狂喜的眸子。
李玄戈掐著龜殼掂了掂:“四哥派你來當探子?說!太後壽宴藏了幾個老王八?”
阿紫一聽,一臉懵逼。
玄戈哥哥會王八語?
“你才是王八!”
不等去問,一個人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太後壽辰將至,四皇子要在千機樓與你比試水墨丹青,用《千裏江山圖》賭火銃作坊!”
李玄戈聞言一愣,順勢扭頭望去。
卻見。
竟然是夏玲瓏!
“就這?”
“那他輸定了!”
李玄戈把王八塞進竹簍,一臉不屑地說道,“知道什麽叫裸眼3d嗎?本王用魚尿都能畫出會動的山水!”
嗬!
古代的畫多無趣啊!
是時候讓這一群古代人體驗一下裸眼3d了!
夏玲瓏黛眉微微一蹙:“千機樓每層都藏著墨家機關,李神機特意選了頂樓比試,擺明是要你命!”
若不是自己真的被賜婚給了李玄戈,她才懶得多管閑事的提醒!
未婚先寡,誰頂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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