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李玄戈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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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中。
    眾人的臉色都緊繃了,他們的視線盯著李玄戈,有羨慕,有嫉妒,有無法理解,有一臉肅然起敬。
    他們甚至已經預見了李玄戈必然會答應。
    畢竟。
    那是儲君!
    是太子!
    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甚至等炎帝退位,或者百年之後,他就是下一任大乾的皇帝!
    想想就令人振奮不已。
    然而……
    “砰!”
    李玄戈順勢跪下,在無數人一臉震驚!錯愕!難以置信的表情下,緩緩說道:“兒臣不能成為儲君!”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都石化了!
    哈?
    他們沒聽錯吧?
    李玄戈居然!居然!居然!拒絕成為儲君???
    靠!
    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啊?
    結果被拒絕了!
    他是打算故擒欲縱嗎?
    簡直太離譜了!
    李炎都聽得一愣,隨之眉頭微微一皺:“給朕一個理由。”
    “兒臣正在調查母妃薨逝的事情。”
    “發現並不是難產原因。”
    李玄戈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所以大婚不久之後,兒臣將會前往苗疆一趟,將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
    所有人呆滯住了。
    太萱妃娘娘不是因為難產而死的?
    那其中必然有隱情!
    四周的官員不停的交頭接耳了起來,對這一個消息,感到了難以置信。
    唯獨太後的表情僵住了,眼神都跟著閃爍了一下。
    李炎沉默了幾秒,隨之點頭說道:“朕允許你先調查太萱妃一事,等你從苗疆回來,再繼承儲君之位!”
    “謝父皇隆恩!”
    李玄戈叩拜,微微鬆了口氣。
    當上了儲君,意味著不自由。
    甚至……
    需要學習各種宮中製度,出宮都要各種申請,太麻煩了。
    那些穿越小說穿越到古代,就想著當皇帝,他以前也那麽想過……
    但他自從經曆了這些事情,好像也就那麽一回事。
    有這些時間,不如自由自在。
    然後。
    將該調查得事情,都給調查了……
    至於回來之後再當儲君?
    那是回來之後的事情,唯一無語的是……
    這一趟苗疆之旅,估計不會太平了。
    太後猛地一頓龍頭杖,忍不住說道:“荒唐!太萱妃當年難產是太醫院十幾位禦醫共同確診,輪得到你個黃口小兒翻案???”
    她鳳目如刀掃向李玄戈,“莫不是想借著查案之名,行削藩之實?”
    李玄戈雙眼一眯,冷冷說道:“皇祖母連兒臣出生時的血衣都命尚衣局留著,怎的倒忘了母妃臨盆前召過欽天監?”
    “夠了!”
    太後怒不可遏的敲了敲地麵,李焱眼底寒芒乍現:“母後當年親自給太萱妃選的穩婆,三日後便暴斃在浣衣局井中,此事也要朕翻出來說道?”
    太後:“……”
    四周的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事情……
    好像變得複雜了起來。
    “父皇英明!”
    李玄戈順勢行了一禮,“兒臣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氣氛更加凝重了,就連外麵的鑼鼓喧聲都跟著消失不見了。
    “擺駕!”
    李焱龍袍一甩,離開了大殿,隻有冷淡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今日誰敢誤了吉時,便去詔獄聽雨罷!”
    全場齊齊下跪,恭送陛下離去。
    李玄戈卻隻是一副笑眯眯的掃了一眼太後:“皇祖母,您是討厭孫兒的母妃,但不要忘記了,當年您中風的時候,是誰將您拉回來的。”
    說完。
    他也懶得理會皇祖母的表情,直接轉身帶著六位娘子離開。
    然後。
    留下一群臉色難看的人。
    他們的表情,猙獰到了極致。
    太後回宮後,怒不可遏的咋碎了一個花瓶,咆哮不止了起來:“那個賤人的野種,就不該讓他活著!就是一個禍害!!!”
    怒!
    怒不可遏!
    她萬萬沒想到,李玄戈那個王八蛋,居然會突然間調查這一件事情來……
    “反了!都反了!”
    太後雙目赤紅,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的翡翠佛珠,“哀家當年就該把那孽障掐死在繈褓裏!”
    跪地的老嬤嬤顫巍巍捧起碎瓷:“娘娘息怒,八殿下不過是秋後螞蚱……”
    “閉嘴!”
    太後一腳踹在她的肩頭,鑲東珠的鳳履染了爐灰,“去傳‘影閣’的人!在李玄戈出發前往苗疆的時候,哀家要看到李玄戈的項上人頭!”
    老嬤嬤瞳孔劇震:“可影閣是殺手……若被陛下察覺……”
    “啪!”
    一記耳光抽得她歪倒在地,太後怒不可遏地吼著:“再敢多嘴,明年清明便去給你那短命閨女燒紙!”
    ……
    子時三刻,梗王府。
    李玄戈癱在鋪滿紅棗花生的拔步床上,六條織金蓋頭垂在眼前晃得人眼暈。
    門外趙碩帶著土匪改編的親衛隊正和千戶拚酒,劃拳聲混著《十八摸》小調飄進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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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們,咱能不能先把鳳冠摘了?”
    他伸手去掀最近的蓋頭,“這玩意比天竺王的金冠還沉……”
    “唰!”
    六柄團扇同時架住他手腕,夏玲瓏的刀鞘從床帳後探出:“按《乾儀》記載,合巹酒需飲六輪,請殿下先從交杯開始。”
    “六輪?”
    李玄戈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柳娘子造的酒精提純器都不敢這麽喝!”
    魚幼薇的繡鞋突然踩住他的袍角,蓋頭下傳來輕笑:“方才拜堂時,是誰說要體驗‘六倍快樂’?”
    她腕間金鈴一晃,虞姬虞瑤捧著酒盞從屏風後轉出,胭脂香混著女兒紅醺得人腿軟。
    ……
    當三更梆子敲響時。
    李玄戈蟒袍半解地掛在梁上,腰間還拴著公孫明月劍穗編的同心結……
    窗外偷聽的千戶被阿蘿擰著耳朵拽走前,依稀聽見自家主子氣若遊絲的哀嚎:“錯了錯了……六位女俠饒命,本王這就寫《夫綱》還不行麽!”
    白熊崽蜷在婚床下啃著半塊龍鳳餅,爪子上還套著喜娘硬戴的銀鈴鐺。
    更漏聲裏,一抹蠱蝶形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欞,映出李玄戈鎖骨處愈發妖異的紅痕……
    ……
    翌日。
    晨光從雕花窗欞的縫隙擠進來時,李玄戈正扶著酸麻的後腰,顫巍巍扒著門框往外挪。
    奶奶的!
    昨夜雖然完成了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夢想,但是太累人了。
    他差一點就把魂兒都給榨幹了!
    “殿下!”
    木錢端著鹿茸參雞湯從廊下躥出,險些撞飛李玄戈頭頂歪斜的玉冠,“您這腿……是被漠北狼騎踹了一宿?”
    “踹?呸!”
    李玄戈翻了一個白眼,順手撈過湯碗猛灌一口,“本王這叫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鏖戰破六城……哎呦!”
    話音未落。
    他腳下一軟,鞋子勾住門檻直直朝前栽去。
    千戶一個箭步撲來當肉墊,被壓得直翻白眼:“末將就說該備虎骨酒……”
    “備個錘子!”
    趙碩扛著流星錘從月洞門晃進來,獨眼瞪得溜圓,“俺就想知道,六個嫂子咋能和睦共處?當年寨子裏二當家納第三房小妾時,差點被前兩位剁了喂狗,最後是二當家把另外兩個先剁了!”
    李玄戈扶著千戶的肩頭勉強站穩,拇指抹去嘴角湯漬,故作高深地豎起三根手指:“馭女之道,貴在三點——”
    他忽然壓低嗓音,朝三人勾勾手指。
    木錢和千戶立刻湊近,趙碩更是把耳朵貼到他唇邊。
    “其一,腰要好。”
    “其二,嘴要甜。”
    “其三……”
    廊下突然傳來珠簾脆響。
    下一秒。
    公孫明月一襲緋紅勁裝倚在廊柱旁,驚鴻劍穗上的夜明珠晃得人眼暈:“其三是腿要快,否則容易死在洞房裏?”
    李玄戈渾身一僵,幹笑著後退半步。
    “娘子說笑了,為夫這是傳授沙場經驗……”
    “哎別揪耳朵!”
    夏玲瓏的繡春刀鞘精準卡住他後領:“禮部送來十車《夫德》,殿下今日抄不完,臣妾便讓火銃營在書房架炮督工。”
    魚幼薇捧著賬本從回廊轉出,朱唇勾起冷笑:“昨夜的合巹酒滋味如何?本小姐特意摻了嶺南巴豆汁……”
    “什麽?!”
    李玄戈的臉色驟變,捂著肚子踉蹌撲向茅房,“最毒婦人心啊——!”
    趙碩望著主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獨眼裏迸出敬畏的精光:“這才是真漢子!被六個嫂子追殺還能談笑風生!”
    木錢默默掏出小本記下:“第七十八條:成親前先把茅房擴建三倍……”
    話音未落。
    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那是府外在敲門。
    阿蘿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刑部尚書夏仲,兵部尚書公孫策。
    “兩位大人……”
    千戶跟著出來一愣,剛想開口詢問。
    結果……
    公孫策一臉不好看的問道:“八殿下可醒了?”
    “他在茅坑。”千戶指著茅坑的方向,“若二位大人要見殿下,等他從茅坑出來的時候,我們通知……”
    “不用!”
    夏仲和公孫策異口同聲的說道。
    然後。
    他們齊齊朝著茅坑的方向而去。
    “我們去茅坑外等著!”
    眾人:“???”
    我靠!
    他們沒聽錯吧?
    兩個尚書居然!居然!居然!去茅廁外等殿下???
    然而更離譜的是……
    兩位大人隨之跪在了桂花樹下,不僅驚呆了千戶一等人,還將他們的孫女公孫明月和夏玲瓏都給驚愕到了。
    但她們很快反應了過來,沒有去攙扶。
    因為她們明白自己的爺爺,心中在想著什麽……
    當李玄戈提著褲子從茅房竄出來時。
    正撞見公孫策和夏仲頂著烏紗帽跪在桂花樹下。兩位尚書官袍上還沾著晨露,活像兩尊長了青苔的石獅子。
    “喲!”
    李玄戈腰帶還沒係緊就樂了,“二位這是組團來碰瓷?本王可沒在樹下埋金瓜子啊。”
    公孫策的老臉漲成醬豬肝。
    但下一秒。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磕了一個響頭:“老臣特來請罪!!!”
    夏仲的胡子抖得像被雷劈過的蒲公英:“還有老臣!!!”
    他們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一點。
    李玄戈差一點被奉為太子,而他們身為六部尚書,自然就得向著太子……
    哪怕如今的李玄戈還不是,可一旦李玄戈從苗疆回來,必然就是!
    “罪?”
    李玄戈挑了挑眉,“二位莫不是偷喝了本王埋在禦花園的竹葉青?那壇子酒裏可泡著五步蛇……”
    “當初老臣一時糊塗,站隊了二殿下。”
    公孫策突然嚎得驚天動地,“老臣就應該不阻止明月的選擇,而是支持你們,如今前來懺悔罪孽!”
    夏仲捶胸頓足地接茬:“刑部大牢那三百套刑具,就該用在大殿下派來的說客身上!”
    夏玲瓏:“……”
    公孫明月:“……”
    早幹嘛去了?
    李玄戈撓了撓後腰的抓痕,笑得像隻偷腥的貓:“現在開竅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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