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薑秋秋見宋長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不對，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你……該不會親眼見過這個吧？”
    如果隻是聽過，應該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宋長青的記憶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眸光深沉的讓薑秋秋一時間不敢說話。
    生怕一不小心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好一會兒之後，宋長青才道：“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當時好像十歲左右。”
    薑秋秋眨巴著眼睛看宋長青，安靜的等著宋長青繼續說。
    “師父和你一樣，也是個孤兒，也是被我的師父給收養，在道觀長大的。”宋長青的語氣當中多了幾分懷念，“隻不過，不是現在這個道觀。”
    “咦？”薑秋秋愣住了，她不知道這個過往，但是還是好奇的問道：“在另一個道觀長大？那師父為什麽會來了咱們這個道觀呢？是……和你的師父……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嗎？”
    薑秋秋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戳中了宋長青的痛處。
    “想什麽呢？我和我師父關係很好的。”宋長青打斷了薑秋秋的胡思亂想，“我隻是和當初的師弟在道觀的發展方向上有點分歧罷了，所以後來我就和你的師伯師叔離開了道觀，來到了這裏。”
    “居然還有這麽一樁事嗎？”薑秋秋是真的覺得詫異，“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聽大家說過？”
    “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有必要天天宣揚嗎？”宋長青白了薑秋秋一眼道。
    薑秋秋：“……”
    行吧。
    師父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要不是她家師父的表情太過淡定坦然，她真的要以為這其中有什麽秘辛了。
    “你還想不想知道那件事了？”宋長青見薑秋秋的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沒好氣的道：“想要知道，就乖乖的聽著，別打岔。”
    “哦哦，師父你說。”薑秋秋立刻充當乖巧的小啞巴。
    “當年在道觀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一眾弟子都差點慘遭毒手，為師和幾個同齡的師兄弟一起被迷暈抓走了。”宋長青想起當時自己醒過來時看到的東西，還有些頭皮發麻，“醒過來之後，就發現我們被放在一個巨大的祭壇上，祭壇周圍的陣法很多，上麵是各種各樣的詭異圖案，讓人心中生畏，就在千鈞一發之時，我師父趕了過來，將我們一群人救了下來，但是……”
    薑秋秋眨了眨眼，很好奇後續，她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宋長青。
    “想要害我們的人，沒抓到。”宋長青做了一個總結，“當時我們年紀還小，不太懂得那些事情，後來稍稍長大一些，你師祖提起，我們才知道，原來那竟然是那麽可怕的邪術，利用祭壇陣法汲取旁人的命數，再將汲取的命數轉移到需要增壽的人的身上，而一個人的命數本就是有限的，所以拋卻被汲取的那些，哪怕他們再年輕，也……”
    後麵的話，宋長青沒有再說了。
    “那師父知道，如何破除這個邪術嗎？”薑秋秋問。
    “師父隻是了解一點，更多的也不是很清楚。”宋長青搖搖頭。
    “那師祖知道嗎？”
    “你師祖在我從道觀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歸去了。”宋長青的眸中又閃過一抹痛意，“他也是被人汲取了命數而亡。”
    所以在薑秋秋問起這個的時候，宋長青才會是那樣的表情。
    “師父你……”薑秋秋張了張口，但是她實在不會安慰人，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行了，師父不需要你來安慰。”宋長青拍了拍薑秋秋的肩膀，“再說了，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師父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那師父當初離開，是否也和這件事有關？”薑秋秋沒忍住好奇，多問了一嘴。
    “當時師父想要追查凶手，但是師父的師弟不同意，覺得這種事情宣揚出去，會對道觀造成不好的影響。”宋長青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好似提起這件事，已經不能激起他的情緒變化，“因為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們兩個在道觀的發展方向上也有截然不同的想法，師父也承認，是師父感情用事，師弟的想法更有助於道觀的發展，所以師父就和你師伯師叔們離開了。”
    每個人的人生追求不同。
    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不代表是別人也想要做的，能有誌同道合的人，本就很難。
    但是對方能帶領眾人將道觀發展的更好，他們願意離開。
    不給道觀帶來汙名，他們也可以自己去追查真凶。
    隻是他們追查了好多年，沒有絲毫的線索。
    而那個凶手，就這麽銷聲匿跡了。
    沒了痕跡，自然追查不下去。
    於是他們便入了這個道觀，撐了這裏的門楣。
    “那……師父你們找到凶手了嗎？”
    “沒有。”宋長青搖頭，隨後他從一旁翻出了一摞書籍，遞給了薑秋秋。
    那書籍有些老舊，看著有些年份了。
    “這是當年師父追查真凶的時候搜集到的關於那個邪術的資料。”宋長青簡單的解釋，“師父沒你的悟性高，看不出什麽，但是以你的天分，說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謝謝師父。”薑秋秋接過了書籍，隨後又嚴肅道：“我雖不知道這背後之人和當初的那個凶手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既然能使用同一個邪術，那就說明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麽聯係，若是查到了線索，我會告訴師父你的。”
    “行了，你先去研究吧。”宋長青擺擺手，“還什麽都不清楚呢，就在那大放厥詞，你真以為你那麽厲害啊？”
    “那也說不準呢。”薑秋秋難得的傲嬌了一下，“畢竟以前的我，也不知道我其實是這麽厲害的啊。”
    宋長青：“……”
    得，要被這丫頭給氣死。
    “去去去，別煩我。”回憶起了往昔，宋長青的心情還是有些低落的。
    “走就走。”薑秋秋抱著書籍回房。
    她一本書一本書的看過去，看到上麵的內容和注解，她的頭皮也是一陣陣發麻。
    這個世界，本就有屬於自己的固定法則。
    為什麽總會有人喜歡逆天而行？
    哪怕當時成功，可還是會付出代價的啊。
    薑秋秋一邊看書，一邊找尋破解之法。
    最後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陣法之上。
    暫時沒有別的辦法，那就隻能從現有的東西上找尋突破。
    而那個祭壇陣法，則是她現在能夠研究的唯一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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