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知的話。
    鬼小孩再也忍不住貪婪的食欲，一頭紮進食盆裏瘋狂偷吃。
    連盆裏的殘屑都不願意放過。
    舔得比狗還幹淨。
    同樣的，它的實力也在肉眼可見地增長。
    這樣瘋狂的實力增長速度。
    即便是宋知有恐怖屋這個金手指，也沒辦法比擬。
    它吃得越多。
    宋知感到自己的理智在被焚燒。
    再待下去。
    她怕自己跟鬼小孩一起搶吃的，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廚房裏的電梯在亮燈。
    有鬼要來了！
    宋知閃躲到紙箱子旁邊，鬼小孩吃入迷，根本沒發現電梯處的動靜，還在繼續貪吃。
    宋知感到不對。
    鬼小孩很擅長躲藏，別的鬼可能發現不了，它是一定能發現。
    而是肯定是最先發現的那一個。
    怎麽可能她發現了，鬼小孩都還沒發現。
    宋知摁下疑慮，等待後續。
    電梯裏走出一個穿著白大褂，卻抱著病號服的醫生。
    他朝鬼小孩走過去拍了兩下，叫住鬼小孩：“病人還是醫生？”
    鬼小孩嚇一大跳，猛地跳到一邊警惕看著對方。
    雙方見麵。
    醫生也被鬼小孩的巨大反應嚇一跳，下意識躲到側邊。
    也叫宋知看清對方的臉。
    宋知一怔，那不是白天被送出院的病人嗎？
    當時走廊裏鬧得動靜不小。
    同病房的一個病人，見他能出院，極為破防大吵大鬧。
    宋知想去看，被護士攔了一下。
    後麵出去閑逛的時候，意外發現那兩個病人隔著窗戶在做什麽。
    一開始，宋知當是病人之間的不舍，或者是祝出院之類的。
    宋知想了想，將目光放到電梯上。
    趁著醫生在問鬼小孩來曆，宋知對鬼小孩比了個手勢。
    片刻。
    在醫生離開後，鬼小孩拿到他身上的電梯卡片。
    期間。
    醫生好像察覺到什麽，但被鬼小孩糊弄過去。
    對方以為鬼小孩是醫生，或者是廚師的那個家屬。
    誰叫鬼小孩的模樣，和醫院裏奇形怪狀的病人相比，太正常了。
    以至於醫生都沒懷疑過。
    鬼小孩把送到宋知手裏，她先是問鬼小孩剛才怎麽了。
    鬼小孩遲疑：“能力，失效。”
    宋知：“還能瞬移嗎？”
    鬼小孩搖頭。
    宋知皺眉，又問：“降低存在感，還會嗎？”
    鬼小孩再次搖頭。
    它現在就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聽力銳減，無法降低存在感，無法瞬移，無法隱匿化霧。
    但是。
    它的視力好像發生了變化。
    鬼小孩將這一點，告知宋知，又指了指她的眼睛。
    鬼小孩：“白。”
    宋知：廢話，人的眼睛當然有白色，那是眼白。
    話是這樣說。
    宋知也知道鬼小孩說的肯定不止這個，奈何醫院的鏡子，在晚上全部消失。
    宋知也無法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先上電梯。”
    宋知帶著鬼小孩一起上。
    她現在外貌也發現詭異變化，比起鬼小孩，她更像是個鬼。
    如果再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
    宋知帶著鬼小孩，也好讓它方便給自己打掩護。
    電梯上行中。
    出乎宋知的意料。
    它本以為電梯上的樓層會有什麽秘密，其實隻不過是醫生休息室。
    待遇還不錯。
    醫生休息室是單人間。
    一排排過去。
    宋知粗略數一下，比病床還多。
    她隨便找了一間進去，再出來，趁著醫生都在睡覺，又將附近都轉了一遍。
    電梯樓數與醫院外麵的層數，對不上，這裏一定還有路上去。
    兩個小時後。
    宋知在某個隱蔽的地方。
    發現一個可疑的入口，很小，周邊牆壁紅彤彤。
    以宋知的身材都要弓著腰進去。
    她看一眼，莫名地覺得不舒服，紅色的油漆看起來就像血液一樣。
    小口看起來，讓宋知聯想到某種貢品旁邊，方便進貢者出入的小門。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要找的秘密。
    宋知正要進去，耳邊忽然響起叮鈴鈴的醫生鈴聲。
    她暗道不妙，趕緊回去。
    白天吃飯運動時，醫生護士每次會用鈴聲，提醒大家可以準備過來。
    吃藥時間也是如此。
    鈴聲就是一個呼喊。
    半夜突然響鈴，顯然是護士發現了什麽。
    宋知急忙跑到病房外的花園。
    剛趴下。
    幾個護士就找來。
    “宋知？”
    “你好端端不在病房裏睡覺，跑這裏來做什麽！”
    護士生氣質問。
    宋知假裝沒聽見，繼續趴在地上睡覺，等護士靠近，她開始說夢話。
    聲音很小。
    僅能讓護士聽見聲音，但聽不出是在說什麽。
    這樣也夠了。
    “夢遊？”
    “宋知家屬把她送進來的時候，不是知說她懷孕嗎，怎麽還夢遊？”
    “可她家屬還以為她很想要孩子呢，實際上，人家一定都不願意要，還是被咱們醫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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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家屬要是真關心病人，怎麽可能把人逼得要進神經病醫院，估計她老公都不知道她還會夢遊。”
    護士自己給宋知找了借口。
    夢遊的人不能輕易叫醒。
    護士隻能跟著宋知，偶爾借著她說夢話的時候搭話，一點點將宋知哄回去。
    宋知：這輩子也是值了，能讓鬼這麽哄自己。
    宋知佯裝被哄著回了病房。
    這個辦法好在護士不會懷疑她。
    壞在接下來的時間，護士盡職盡責，生怕她再次夢遊，寸步不離地守在她床邊。
    宋知一開始還隻是假睡。
    但為了不讓她夢遊，護士拿了一台唱片機播放音樂。
    宋知的假睡變成了真睡。
    再次醒來。
    宋知是被護士叫醒的，睜開眼後，她感覺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麽。
    護士原本溫柔的神情，在對上宋知眼睛的那一刻，臉色突變，本能地拉開與宋知指尖的距離。
    宋知不明所以，道：“你在害怕我？”
    她一開口說話。
    護士的臉色更難看了，勉強擠出笑臉：“你的病情在惡化，我馬上跟醫生說。”
    說完她就跑。
    丟下宋知獨自去洗漱。
    “謔，你也沒吃藥。”
    “蘑菇不吃藥。”
    “沒說你，那邊新來的孕婦，你昨晚也沒吃藥對吧。”
    說還是認為自己是外星人和蘑菇人的兩個病友。
    宋知被問，想起來了。
    確實有這麽一回事，她不悅皺眉：“我又沒病，要吃什麽藥，而且又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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