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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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良微微一笑,難得這個時候,沈怡韻還惦記著他。
    看多了朝堂上的波雲詭譎,肮髒的人心,此刻也唯有沈怡韻,能讓他的心裏生出一絲溫暖。
    他也沒有多想,端起湯一飲而盡。
    雖然說是安神湯,倒是滋味確實不怎麽樣。
    他擺擺手,告知端竹自己要休息了,於是端竹應了一聲,便端著托盤下去了。
    陳良關上門,打了個嗬欠準備休息。
    突然感覺頭有些暈,眼前有些模糊,他甩了甩腦袋,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出現了重影,身體仿佛不受控製的倒了下來,一陣酸軟無力的感覺,席卷了他的腦海。
    怎麽回事!?
    陳良暗暗心驚,試圖咬咬舌尖讓自己清醒。
    然而,效果甚微。
    意識渙散間,他努力睜大著眼睛,突然,一個黑影身形矯健的推開了窗,衝進了房間。
    “你……”
    陳良喃喃想要大喊,隻覺喉嚨仿佛被棉花堵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響。
    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黑影向他走來,冰涼的觸感摸上他的胸膛,他再也沒有了一絲反抗的餘力,徹底昏死過去。
    翌日清晨,城北天竺寺。
    不知過了多久,陳良隻覺得一陣頭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不在紫竹苑。外麵敲響了陣陣鍾聲,應當是寺廟。
    他呆怔片刻,望著自己的雙手:“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記得昨晚……”
    夜晚的畫麵,一點點浮現在眼前,他臉色一變,低頭觀察自己,伸手探向自己身體最重要的部位,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那麽喪心病狂要閹了他。
    大爺的,哪個王八羔子敢算計他!
    陳良怒氣衝衝的爬起來,又探向懷中,發現昨晚兩千兩買的那塊玉佩不見了。
    “格老子的,被本大爺抓到,要你小命!”
    他一邊收拾自己,一邊罵罵咧咧,準備出門看看情況。
    手剛碰到門邊,陳良敏銳的察覺到門口有人,他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門被推開,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出現在眼前,九個香疤燙在顱頂。
    應當是個和尚。
    陳良警惕的看著和尚,微微皺眉:“你是什麽人?”
    和尚長的矮小,人卻很壯實,觀其底盤,陳良知曉此人功夫非凡,怎麽也是外勁出神入化的地步。
    “陳良,將賬本交出來!”和尚冷著臉,死死地盯著陳良,手上握著的禪杖,重重的杵在地上。
    陳良皺眉:“什麽賬本?”
    “還狡辯!魏召交給你的賬本呢!”
    提起魏召,陳良心裏一咯噔。這人究竟是誰?難不成與魏國公一案有關?
    他眸子微眯,盯著和尚,問道:“你究竟是誰?我不認識什麽魏召!”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和尚大怒,雙手將禪杖高高舉起,朝著陳良揮來。
    陳良一驚,調動內力,好在身體已恢複,輕輕往後一個滑步,側身躲過禪杖的攻擊。
    禪杖落在屋內的桌案上,頓時將桌案劈成兩半。
    “好厚重的內力!”
    陳良暗驚,習慣性的伸手摸向腰間挎刀,卻發現大刀取了下來。
    他咬咬牙,縱身一躍試圖往屋外奔去,禪杖突然橫在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裹挾著重重的杖風,硬生生的將陳良擊退在屋內。
    “死禿驢!老子跟你拚了!”
    陳良啐了一口,手掌運氣,氣息調動,大喝一聲:“奔雷掌!”
    一道掌風仿佛運化著驚雷,猛地砸在和尚的麵門,和尚大驚失色,正準備躲開,又聽得一句大喊:
    “小李飛刀!”
    一陣陣掌風襲來,仿佛風中藏著刀子,刮過和尚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陳良見狀,手下攻勢愈發猛烈,和尚被打的節節敗退。
    沒有大刀在手,攻勢上就弱了些,陳良暗自感慨,再次朝著和尚的天靈蓋上一拍!
    “噗……”
    和尚癱倒在地,嘔出一口鮮血。
    陳良趁機越窗而去,腳上輕功施展,快速翻過屋頂。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處在城北的天竺寺,也是京城有名的武僧寺。
    那方才那禿驢是誰?
    腦中閃過無數猜疑,腳上步履更快,經過一個房間時,裏麵隱隱傳來交談聲。
    “代大人,這般做是否不妥?”
    “與民!你就是太多慮了?我們這樣做有何不妥?”代鹹豐冷笑,“他區區一個錦衣衛,我倒是小瞧了他,竟然能夠查到黑市去,魏召還活著對我們……”
    話音未落,忽然屋外有人大聲喝道:“誰在那兒!”
    說話間,那人衝著陳良奔來,陳良大驚,腳下功夫漸快,迅速的表演了一場消失術。
    屋內兩人推開門,望著陳良離開的方向,皺眉問道:“阿平,有人過來了?”
    阿平從屋頂飛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回大人,沒抓到人。”
    “代大人,莫不是皇上的探子……”
    燕與民臉色難看道。
    “是又如何?朝堂如今是趙大人說了算,況且又沒有證據,誰能拿我們怎麽樣?”
    代鹹豐哈哈大笑,眸中泛著瘮人的冷意。
    陳良一路回到長公主府,一身的冷汗,待回到院中洗漱過後,讓端竹給長公主傳話,待梳洗穩妥,便匆匆趕往了議事堂。
    議事堂中,陳良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查到的消息,以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長公主大驚:“你說,有人利用韻兒對你下了迷藥?”
    陳良點點頭,一臉凝重:“殿下,府中定然有幕後黑手的探子,埋藏極深,很有可能早早就送過來了,且已獲得郡主信任。”
    長公主滿臉寒霜,怒而拍桌:“真是大膽!這群混賬東西!竟敢這般利用我的韻兒!”
    “祁嬤嬤!你讓人去將韻兒院子裏的人都提出來!好好審審!要讓我查出是哪個吃裏扒外的幹的,我定剝了他的皮!”
    祁嬤嬤應聲而去。
    陳良倒沒有阻止,沈怡韻良善可愛,這背後之人竟敢利用她對自己的情誼,給他下迷藥!
    簡直罪無可恕!
    待吩咐過去,長公主才怒意難遏的對陳良說,“你是說,天竺寺裏,代鹹豐與燕與民二人合謀?這才將你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