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尉烈被生物鍾準時踹醒——這具西伯利亞出廠的肉體哪怕灌了二斤茅台，照樣會在卯時前準時啟動，跟喀秋莎火箭炮似的分秒不差。他眯著宿醉的熊眼往旁邊一摸，嚇得差點使出八極拳的"猛虎硬爬山"。
    定睛一看，好家夥，被窩裏蜷著個姑娘，假睫毛掉了一半粘在腮幫子上。尉烈努力回想昨晚的劇情，記憶卻像被克格勃處理過的檔案——隻剩幾個關鍵詞睡不著、行政酒廊、手機閃光燈、以及某個姑娘。
    事情得從尉烈在行政酒廊的奇幻漂流說起。這個在莫斯科連便利店大媽都懶得給他找零的糙漢，剛在吧台坐下就遭遇了"東方神秘力量"——三個舉著自拍杆的姑娘以三麵包抄之勢將他圍困，那架勢比當年德軍圍攻斯大林格勒還嚴密。
    "您是從抖音來的俄羅斯網紅嗎？"穿lo裙的姑娘眼睛亮得能當探照燈，"就是那個那個吃播酸黃瓜配防凍液的那個！"
    尉烈剛想解釋自己不是那誰誰誰，右手突然被拽過去按在了某人的腰上——這要是在莫斯科，下一秒就該有帽子叔叔請他吃電棍了。但此刻，四周竟響起一片"好蘇好撩"的尖叫，閃光燈亮得讓他想起老家核試驗場的新聞報道。
    轉場到卡座後，尉烈發現自己成了人肉景點。女大學生要他舉著"一帶一路萬歲"的標語拍畢業照；微商大姐把減肥藥塞他褲兜要求比大拇指；最絕的是某網紅直播間的彈幕"家人們快看！活的戰鬥民族！讓他表演個手撕狗熊！"
    淩晨三點，醉醺醺的尉烈被當成展品輪流合影。保潔阿姨要他扛著拖把擺普希金造型；保安大哥借他當背景拍"中俄友誼萬歲"短視頻；連酒保都偷偷用他指紋解鎖了手機——就為在朋友圈定位"與俄羅斯友人把酒言歡"。
    此刻天光微亮，尉烈望著鏡子裏自己左臉的七八個口紅印，突然頓悟了——在這兒，他的斯拉夫臉堪比硬通貨，紅發紋身是漲停板，就連身上那件起球的阿迪達斯，都被誇成"普京同款複古風"。
    姑娘的手機突然響起微信提示音。尉烈瞥見置頂聊天記錄
    閨蜜a"怎麽樣？"
    姑娘"妥了！比上次那個隻會說"nihao"的法國老頭強！"
    閨蜜b"記得要拍浴室合照！小紅書新話題和熊係男友的清晨"
    尉烈盯著姑娘半露的香肩，腦子裏天人交戰。
    理性那部分大概是被師父灌輸了太多《道德經》的那部分正在嚴肅警告他:"致虛極，守靜篤，你現在應該打坐調息，而不是在這兒琢磨怎麽脫人家衣服。"
    但本能那部分也就是常年被伏特加醃入味的那部分已經不耐煩地踹開理性，直接接管了身體控製權。
    "去他的清心寡欲，"尉烈心想，"老子現在就想‘沉肩墜肘’。"
    他一把摟過還在迷糊中的姑娘，手掌直接覆上她柔軟的腰肢。姑娘"嗯"了一聲，睫毛顫了顫，但沒醒。尉烈咧嘴一笑，手指沿著她的脊椎緩緩上移，像是在彈奏某種斯拉夫民謠的琴弦。
    "嘖，比莫斯科冬天的暖氣片還暖和。"
    姑娘終於半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嘟囔:"幾點了"
    尉烈沒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她"該晨練了。"
    他的手掌像頭餓極了的西伯利亞虎，一路向上。姑娘這下徹底醒了，倒吸一口氣，手指下意識掐進他的肩膀。
    他猛地翻身，直接把姑娘壓進床墊裏。酒店的高級羽絨被瞬間塌陷下去，像片被熊大一屁股坐實的雪地。姑娘掙紮了兩下，但很快發現這紅毛壯漢的體重接近兩百斤，而且顯然精通某種東方格鬥術的壓製技巧。
    "你……"她剛想說話，尉烈已經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動作粗魯得像是要把昨晚沒喝完的伏特加全渡給她。
    姑娘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幾道紅痕，但很快，她的反抗變成了配合。尉烈得意地哼了一聲，手掌順著她的曲線，最終停了下來。
    姑娘像是被電了一下。尉烈趁機調整，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弄疼她，但也絕對沒法再逃離他。
    "你這……"姑娘喘著氣，"跟誰學的?"
    尉烈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我師父教的，八極拳，講究的就是‘貼身短打’。"
    姑娘翻了個白眼:"你師父教你這個?"
    尉烈一本正經:"他老人家說，‘拳理即人理’，我現在這不就是在‘以柔克剛’?"
    而後床墊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姑娘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單，指節發白，像是隨時要把它撕爛。尉烈的呼吸也越來越重，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
    "你…討厭"姑娘斷斷續續地說。
    終於，又過了一會兒，兩人緊緊相擁。
    尉烈喘著粗氣，仰麵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仿唐藻井發呆。姑娘蜷在他旁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腹肌。
    "所以……"她懶洋洋地問，"你們俄羅斯的體力都這麽好?"
    尉烈得意地哼了一聲:"這才哪到哪?我還沒用全力呢。"
    姑娘噗嗤笑了:"那再來?"
    尉烈側頭看她，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行啊，不過得加錢。"
    姑娘一腳踹過去:"滾!"
    尉烈大笑著翻身下床，順手撈起床頭的礦泉水灌了半瓶。窗外，西安的晨光已經灑滿街道，大雁塔的輪廓在朝陽中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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