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爆發的瞬間，夏琳被夏一護到巨石後方。她舉起太陽能燈照亮戰場，強光下可見暗衛們的劍刃，每一次揮砍都能帶起一片血霧。但這些怪獸仿佛沒有痛覺，即便被斬斷四肢，仍用牙齒和利爪拖行著軀體攻擊，斷口處湧出的黑血竟能腐蝕岩石，發出“滋滋”的聲響。
    “夏三、夏四，去幫忙解決一下那些怪獸，直接砍掉它們的頭！”夏琳看著遠處韓煜晨與怪獸纏鬥的身影，心下忽然一緊。
    “韓大哥，砍它的脖頸縫合處！”她舉起太陽能燈對準巨怪的咽喉，強光下那些縫合線泛著妖異的紅光，“哪裏是弱點！”
    韓煜晨聞言旋身躍起，長劍散發著黑色光芒，如切豆腐般劈開蟒首的脖頸。黑血噴濺中，怪獸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三顆頭顱同時轉向夏琳的方向，眼中凶光都沒有退去。
    夏琳隻覺背後冷汗直冒，這怪獸的樣子也太傷眼睛了！
    “轟——”
    怪獸們轟然倒地時，整片密林都在震顫。夏琳看著暗衛們清理戰場，忽然發現所有怪獸的屍體都在快速腐爛，黑血滲入泥土後竟冒出綠色氣泡，然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暗一，清理一下現場，找一下這些怪獸是從哪裏來的。”韓煜晨用袖口擦去臉上的血汙，走到夏琳身邊時，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太陽能燈上，“你沒事吧？”
    “我沒事，都沒有怪獸到我身邊來。”她晃了晃手中的燈，“全靠這個寶貝照亮。”
    “這個是什麽，為什麽這麽亮？”韓煜晨的指尖輕輕拂過燈體，觸感冰涼如鏡，卻沒有燭火的溫熱。
    “這個叫燈，跟蠟燭的作用一樣，不過比蠟燭好用。”夏琳將燈遞給他，“你看，這裏是開關，往左推就關了。”
    韓煜晨接過燈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兩人同時觸電般縮回手。他低頭研究著燈具，耳尖卻泛起紅暈：“我可以看看嗎？這東西沒有蠟油，如何發光？”
    “不用蠟油，曬曬太陽就能用。”夏琳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想起現代科技館裏的孩子們，心中一軟，“不過這東西太顯眼，你別告訴別人，隻有我們能用。”
    “好，”韓煜晨小心地將燈還給她，指尖 在燈體上，“的確是寶物，往後走夜路，都不用害怕看不清了。”
    遠處傳來暗一的呼喚，兩人同時轉身。隻見暗一跪在一塊露出泥土的石板前，石板上刻著複雜的符文，周圍散落著破碎的鎖鏈。
    旁邊就被他們找到了一個地下室入口。
    “這些怪獸是從這個地下密室裏放出來的。”暗一用劍柄敲了敲石板，下方傳來空洞的回聲。
    韓煜晨蹲下身，指尖撫過符文邊緣的血跡：“這是活人的鮮血，琳琳，你說的對，有人在拿北臨城做實驗，這些怪獸隻是第一批成品。”
    “打開這個地方。”韓煜晨吩咐道，帶著夏琳離開一點，避免遇到未知的風險。
    夏琳握緊太陽能燈，強光掃過地道入口，照出深處蜿蜒的台階。
    “我們下去看看，或許能找到幕後之人的線索。”
    韓煜晨站起身，長劍一直拿在手上：“我先下去探路，你跟在我身後，半步都不許離開。”
    夏琳看著他眼中跳動的火光，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的皮膚下，脈搏跳動如戰鼓，與她的心跳漸漸重合。“一起下去，”她輕聲說，“我有燈，你有劍，我們一定能查清楚。”
    韓煜晨看著她眼中的堅定，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笑著說道：“好，一起。”
    地道裏彌漫著腐肉和硫磺的氣味，夏琳的太陽能燈照亮前方時，兩人同時倒吸冷氣——隧道兩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嵌著數十具屍體，每具屍體都被剝去了一半皮肉，露出底下縫合的獸類肢體。這些竟是尚未完成的“怪獸”，有的還在微弱抽搐，眼球在眼眶裏空洞地轉動。
    “畜生！”韓煜晨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劍尖幾乎要刺穿石壁，“這是把人當牲口一樣改造！”
    夏琳強忍著惡心，繼續朝前麵走去！看到了一個卷軸。
    “韓大哥，你看這個。”她將卷軸遞給他，“上麵寫著‘為偉大的族長征服大鳳朝’，落款是‘南蠻部落國師’。”
    韓煜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卷軸在他手中發出簌簌的輕響。南蠻部落，那個小部落，竟然用如此喪心病狂的手段製造戰爭兵器。而卷軸上提到的“族長”，顯然就是南蠻部落那個族長烏桓。
    夏琳看著石壁上的屍體，想起在帝都見過的那些嬌弱貴族小姐，忽然感到一陣怒火從心底升起。她握緊太陽能燈，燈光照亮隧道盡頭的石門，門上刻著猙獰的獸首圖騰，門縫裏滲出黑紅色的液體。
    “我們進去，”她輕聲說，“不管烏桓在不在裏麵，都要毀掉這裏。不能讓更多人變成這樣的怪物。”
    韓煜晨點頭，忽然伸手將她護在身後。他的背影寬厚如牆，卻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夏琳聽見他喉嚨裏發出的低吼，像是受傷的野獸，又像是即將出鞘的利劍。
    石門在劍芒中轟然碎裂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夏琳舉起太陽能燈，照亮的卻不是想象中的實驗室，而是一間堆滿了大大的木箱的倉庫。每個木箱上都貼著標簽，上麵用蠻文寫著“獻給大鳳朝太子的禮物”。
    韓煜晨皺眉打開最近的木箱，卻在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瞳孔驟縮，一個人頭馬尾的怪獸跳了出來，朝著他們攻擊起來。
    韓煜晨推開夏琳，直接迎接了怪獸的攻擊，然後快速解決了這頭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獸。
    韓煜晨猛地轉身看向那些大大木箱後麵，因為他聽見深處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那聲音像是用指甲刮過金屬，又像是怪獸的低吟，在封閉的空間裏回蕩：“太子殿下，別來無恙啊？您看，我給您準備的‘禮物’，還合心意嗎？”
    夏琳握緊太陽能燈，與韓煜晨對視一眼。她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不過他們的人都在身後，夏琳一點也不怕危險。
    “是你！”韓煜晨瞳孔驟縮，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來人削瘦如柴，左臉爬滿猙獰的燒傷疤痕，正是三年前被他廢去修為、逐出帝都的二皇子幕僚李輝。此刻這人穿著南蠻國的獸皮長袍，腰間掛著串由獸牙和指骨製成的項鏈，眼中跳動著瘋狂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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