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價值連城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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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屋子裏的江棲月被驚動了,就連隔壁的桂花嬸子也聽到了動靜,出來查看情況。
    “這是老夫的看家學問,針灸治療,保證針到病除。這一針是治腿疼的,還有哪兒?腰疼是吧?”
    百草仙翁說著,又往他腰間紮了兩針。
    不僅如此,百草仙翁還紮了他腿上的麻筋,陳老四頓時覺得腿上一軟,根本使不上力氣,別說逃跑了,爬都爬不動。
    “殺人啦!救命啊!痛死我啦!”
    陳老四渾身抽搐起來。
    百草仙翁邪魅一笑,拽住褲他的褲腳拖回來:“別急啊老兄,腿上的針還沒紮完呢!”
    “什麽情況啊?”
    江棲月連忙走出來,看到陳老四涕淚橫流地癱倒在自家門前,不明所以:“這是?”
    裴寂淵皺眉,想到江棲月似乎還沒見過陳老四:“這是陳老四。”
    江棲月頓時明白了,這不就是她血緣上的父親嗎?
    “他來幹什麽?”
    江棲月總覺得他別有所圖。
    “他在我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仙翁一開門就撞到他了,他嚷嚷著要賠錢。仙翁說……免費幫他“治傷”。”
    這邊,百草仙翁氣沉丹田,手起針落,一陣銀光閃過,陳老四腿上瞬間多了七八根顫巍巍的針,活像隻炸毛的刺蝟。
    他涕淚橫流地求饒:“不、不痛了!我好了!”
    “噗……”
    江棲月沒忍住笑出聲,立刻捂上了嘴巴:“唔……仙翁醫術高明,想來應該能把他治好。”
    裴寂淵勾唇:“嗯。”
    “真好了?”
    百草仙翁撚著最長那根針:“可老夫看你肝火旺盛,腎水不足,不如再紮個祛火針……”
    “不用!真不用!”
    陳老四掙紮著把銀針拽掉,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桂花嬸子看了場熱鬧,也知道陳老四不是什麽好東西,啐了他一口:“活該!”
    百草仙翁傲嬌地收針,叉腰:“叫你欺負我徒兒!”
    江棲月心頭一暖:“多謝仙翁出手相助。”
    “還叫我仙翁呢?”
    江棲月露出俏皮的笑容,馬上改口,甜甜地喚了聲:“師父!”
    “哎!這才對嘛!接著!”
    百草仙翁把一本醫書和剛剛那枚封著藥丸的墨玉珠交給她:“拿著吧,墨玉珠是師門信物,這醫書是老夫寫的,你先隨便看一看。”
    江棲月把東西收好:“謝謝師父。”
    百草仙翁大笑著走了:“都別送了,小子,你好好照顧你媳婦兒吧。那老不死的估計上門是別有用心呢,你們防著點。”
    裴寂淵點點頭:“我明白了,您慢走。”
    當夜,微風裹著桃花香穿過窗欞。
    江棲月坐在燈下翻閱著百草仙翁給的醫書,餘光瞥見裴寂淵在院中擺弄一個鐵鍬。
    “裴寂淵。”
    孩子們已經睡了,她猶豫再三,還是悄悄走到院子裏,斟酌著開口:“你的內傷是怎麽……”
    “打獵時摔的。”
    裴寂淵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江棲月會詢問他。
    江棲月歎氣——他在撒謊。
    他一個次次打獵都能帶回獵物,甚至能一人單挑兩隻野豬的人,怎麽會摔出內傷呢?
    百草仙翁也提過,他似乎有內力,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他身上埋著什麽秘密呢。
    不過既然他扯了謊,那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了,江棲月也識趣兒地點點頭:“嗯,早點休息。”
    裴寂淵突然叫住她,月光下,他仿佛看到了一個靈動的仙女。
    “棲月……”
    他突然問:“你拜師……是為我的傷?”
    江棲月點點頭:“是,也不全是。”
    江棲月笑了笑:“能學醫術是好事,何況是這麽厲害的師父,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呢。你對我這麽好,要什麽給什麽,我也應該報答的,不是嗎?”
    裴寂淵眸中劃過一絲失落,原來是報答,不是……喜歡。
    他喉結滾了滾,終是沒忍住撫上她發頂:“……謝謝。”
    夜半,確認江棲月睡熟後,裴寂淵悄聲起身,輕功一躍,潛入後山。
    接近山頂有顆古鬆,往右數三步,有一塊兒巨石。
    他翻開石頭,用鐵鍬挖開濕土,露出一個玄鐵箱。
    “哢嗒。”
    他從懷裏摸出鑰匙,鎖扣應聲而開。
    滿滿一箱都是金錠和各種奇珍異寶,甚至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裏麵還有個檀香木的盒子,打開後是一摞染血的銀票,麵值從一百兩到五千兩不等。
    這是五年前那場血戰後,他從兄弟們手裏拿到的,是他們給孩子留下的,最後的財富。
    他不會動這些錢,也動不了,畢竟染血的銀票,拿到哪個商行裏都解釋不清。
    這些首飾也都是大內出品,隨意的一顆細小的珠子都是價值連城。
    這是他從丞相的密室裏搜到的。
    丞相已經被他殺了,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追殺他,這些都是丞相的私藏,萬一出現,會不會被人認出來呢?
    原本他覺得,這威縣足夠偏僻,離京城更是千裏之遙,但是在這兒,他的小娘子都能遇見藥王穀的百草仙翁,誰知道這威縣是不是臥虎藏龍?
    不能賭。
    他把珠寶扒拉到一邊,突然看到了一隻銀月海棠花的流蘇金步搖。
    流蘇是南海的小米珠,海棠是紅寶石拚出來的,栩栩如生,那枚彎月,是價值連城的銀曜石。
    銀曜石是皇室貢品,這要是被人認出來,更是不得了。
    隻是……
    他一看到這枚彎月,就想到了江棲月海棠花一般嬌麗的容顏。
    這般耀眼的珠寶,才配得上她。
    裴寂淵頓了頓,又拿出一隻翠色滿圈的玉鐲,連同這支步搖一起揣進了懷裏,隨後摸出兩個金錠,將箱子埋回去,將一切恢複原狀。
    這金錠也是有京都官造的烙印的,出現在威縣太惹眼了。
    不過這已經是所有東西裏,風險最低的了。
    還是想個穩妥的辦法,換成錢吧。
    裴寂淵悄悄回到家,推開門躺回地鋪上,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現在蓋的被子白天是疊起來放在床上的,這幾日過去,竟然染上了江棲月身上的香味,蓋在身上,說不出的舒心。
    裴寂淵摸了摸懷裏的步搖和手鐲,開始想如何把這些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