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啫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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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蒼白的手懸在金色大門前,指尖微微顫動,仿佛在呼喚李雪的名字。門縫中透出的光芒映照在她臉上,銀眸中的太極圖旋轉得越來越快。
    "雪兒!別過去!"李誌遠想要衝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他左手玉扳指青光暴漲,卻仍無法突破那道屏障。
    王邈迅速掐訣,銅錢劍化作金龍盤旋在三人頭頂:"小心!這扇門雖隻是聖門投影,但力量依然不可小覷。"
    李雪對警告充耳不聞,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門內的景象吸引——那裏有無數星光流轉,還有...聲音。一個溫柔的女聲和一個沉穩的男聲在爭論著什麽,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玄陰...青雲...你們...在吵什麽?"李雪無意識地邁出一步,指尖幾乎要碰到那隻蒼白的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誌遠突然悶哼一聲,單膝跪地。玉扳指變得滾燙無比,一道青光從裂紋中迸射,直衝大門。與此同時,李雪手腕上的鎖靈繩自動解開,紅光與青光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座光橋,將父女二人連接起來。
    "血脈共鳴!"王邈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李總,集中意念,想著雪兒!"
    李誌遠強忍灼痛,死死盯著女兒的背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保護她,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
    光橋越來越亮,李雪終於回過神來。她轉身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驚叫一聲:"爸爸!"
    這一聲呼喚如同鑰匙,金色大門轟然洞開,刺目的光芒將三人全部吞沒...
    當光芒散去,李雪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裏。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星空,腳下是透明的水麵,每走一步都會蕩起漣漪,卻沒有沉下去。
    "師父?爸爸?"她環顧四周,不見兩人的蹤影。
    "他們很好,隻是暫時不能進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李雪猛地轉身,看到那個紅衣女子——玄陰子。但與夢中不同,此刻的玄陰子麵容祥和,眼中帶著慈愛。
    "你...你是玄陰子?"李雪後退半步,警惕地問。
    "是,也不是。"玄陰子微笑,"我隻是她留下的一縷善念,等待了千年,就為見你一麵。"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我和青雲子賭約的關鍵。"玄陰子一揮手,星空變幻,顯現出千年前的景象——
    青雲子與玄陰子站在一扇巨大的金色大門前,爭論不休。玄陰子主張立即打開聖門,引上界靈氣下凡,解決此界靈氣枯竭問題;青雲子則認為時機未到,聖門背後不僅有靈氣,還有上古時期被封印的邪念。
    "最後我們達成妥協。"玄陰子的聲音將李雪拉回現實,"將聖門封印,並設下賭約——千年後,若出現能同時繼承玄陰血脈與李淳風推演術的傳人,便可嚐試開啟聖門。"
    李雪皺眉:"可是...我爸爸姓李,你怎麽確定他是李淳風的後人?"
    玄陰子笑了:"李淳風當年留下三支血脈,一支顯赫,兩支隱世。你父親這一支雖不修真,但血脈中的推演之力從未斷絕。而玉扳指,就是血脈的證明。"
    星空再次變幻,顯現出李誌遠和王邈的身影。他們似乎被困在一個透明氣泡裏,正焦急地尋找出路。
    "他們沒事,隻是暫時隔開。"玄陰子安撫道,"有些事,你需要先單獨了解。"
    "什麽事?"
    "關於你體內的聖門印記。"玄陰子表情嚴肅起來,"當年我和青雲子各分出一縷精魂,融入聖門封印。千年流轉,這縷精魂與玄陰血脈結合,最終在你身上顯化。"
    李雪瞪大眼睛:"所以...我體內有你們兩個人的...靈魂碎片?"
    "可以這麽理解。"玄陰子點頭,"這也是你能同時駕馭玄陰秘術和推演之力的原因。"
    李雪突然想起什麽:"那三姨婆...還有陰九幽..."
    "陰九幽是我惡念所化,三姨婆則是守護者。"玄陰子歎息,"善惡本是一體,千年來互相製衡,就為等待你的出現。"
    正說著,星空突然劇烈震動,一部分星辰變成血紅色。玄陰子臉色大變:"不好!血月宗在衝擊封印!"
    "血月宗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他們那麽想打開聖門?"
    "血月宗祖師是當年被封印的邪念之一,他們想借聖門重臨世間。"玄陰子快速解釋,"李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空間震動得更厲害了,血紅色不斷蔓延。
    "第一,徹底開啟聖門,引上界靈氣下凡,但可能放出邪念;第二,維持現狀,等你完全掌控體內力量後再做決定。"
    李雪咬著嘴唇:"如果我選擇開啟,會怎麽樣?"
    "修真界靈氣複蘇,但血月宗等邪修也會實力大增;若選擇等待,修真界將繼續衰敗,但邪念也無法作亂。"
    就在李雪猶豫時,血紅色星空中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李誌遠的聲音從中傳來:
    "雪兒!別急著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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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李雪驚喜地看向聲源。
    縫隙擴大,李誌遠和王邈艱難地擠了進來。兩人身上都有傷,但眼神堅定。
    "李總竟然用血脈之力撕開了空間!"王邈又驚又喜,"不愧是李淳風後裔!"
    玄陰子看著李誌遠,眼中閃過驚訝:"你的血脈...比我想象的更加純淨。"
    李誌遠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女兒麵前:"雪兒,別聽任何人的。無論做什麽決定,都要遵從你自己的心。"
    "可是..."李雪無助地看向四周越來越濃的血色,"如果我不開啟聖門,修真界會繼續衰敗;如果開啟,又可能放出邪念..."
    王邈上前一步:"玄陰前輩,難道沒有第三條路嗎?"
    玄陰子沉思片刻:"有,但非常危險——可以部分開啟聖門,隻釋放少量靈氣,同時加強封印。但這需要有人犧牲自己作為"封印之錨"。"
    "我來。"李誌遠毫不猶豫。
    "不行!"李雪一把拉住父親,"要犧牲也是我!這是我體內的印記!"
    "都別爭了。"王邈突然笑了,"你們忘了玄天宗最擅長什麽嗎?"
    玄陰子眼睛一亮:"封印術!"
    "不錯。"王邈從懷中取出那麵玄天鏡,"師父當年留下這麵鏡子,恐怕就是預見到了今日。我可以作為封印之錨,但需要雪兒配合。"
    李誌遠皺眉:"師父,這太危險了!"
    "修真之路,哪有不危險的?"王邈灑脫一笑,"何況我隻是暫時作為錨點,等雪兒完全掌握體內力量,就能替換我。"
    星空震動得更加劇烈,血紅色已經占據半邊天。
    "沒時間了!"玄陰子催促,"必須立刻決定!"
    李雪看著父親,又看看王邈,銀眸中的太極圖急速旋轉。突然,她抬起頭,語氣堅定:
    "我選第三條路——部分開啟,加強封印。但不是師父做錨點,而是...我自己!"
    "不行!"李誌遠和王邈同時反對。
    "聽我說完。"李雪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智慧光芒,"玄陰子前輩說,我體內有她和青雲子的精魂。如果我能將兩股力量完全融合,就能暫時作為封印之錨,不需要犧牲任何人。"
    玄陰子驚訝地看著她:"你確定?這需要同時駕馭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會..."
    "我能做到。"李雪伸出雙手,一手拉住父親,一手拉住王邈,"有爸爸的血脈之力,和師父的玄天真傳,再加上我自己的玄陰秘術...我們三人合力,一定可以!"
    李誌遠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好,爸爸支持你。"
    王邈也笑了:"好徒兒,有誌氣!那就試試看!"
    玄陰子長舒一口氣,身影開始變淡:"我的時間到了。記住,開啟聖門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在於控製它。我會在印記中留下指引,助你完全融合兩脈之力..."
    她的身影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紅一青兩道光,融入李雪體內。
    "開始了!"王邈沉聲道,"李總,用血脈之力引導雪兒體內的推演術;雪兒,運轉玄陰秘術;我會注入玄天真傳,三者合一,暫時開啟聖門!"
    三人呈三角站立,李雪居中。李誌遠玉扳指青光與李雪左手相連;王邈銅錢劍金光與李雪右手相連;李雪自己則銀光大盛,眼中的太極圖投射到空中,越來越大。
    "玄陰為月,玄天為日,推演為橋,聖門——開!"
    太極圖飛到金色大門上,與門上的紋路完美契合。大門緩緩開啟一道縫,純淨的靈氣如春風般湧出,瞬間充滿整個空間。
    "好舒服..."李雪感覺全身毛孔都張開了,體內兩股力量在靈氣滋潤下開始融合。
    但好景不長,門縫中突然探出幾隻血紅色的觸手,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
    "終於...等到了..."
    "邪念!"王邈大喝,"雪兒,現在!封印它!"
    李雪雙手合十,銀光、青光、金光三色交織,形成一個複雜的符文,直飛向門縫。
    "以我之名,封!"
    符文貼在門縫上,血紅色觸手頓時被切斷,陰森的咆哮聲漸漸遠去。門縫縮小到隻剩一線,但靈氣仍在緩緩滲出。
    "成功了..."王邈長舒一口氣,"我們做到了部分開啟!"
    李誌遠卻注意到女兒臉色不對:"雪兒?你怎麽了?"
    李雪雙眼緊閉,身體微微顫抖。她體內的兩股力量雖然開始融合,但過程極其痛苦。銀白色的玄陰靈力與青色的推演之力如兩條蛟龍在經脈中纏鬥,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師父...爸爸...好痛..."她跪倒在地,聲音細若蚊呐。
    王邈迅速檢查她的脈象,臉色大變:"兩股力量失控了!必須立刻疏導!"
    李誌遠不假思索,一把將女兒摟入懷中,玉扳指直接貼在她眉心:"雪兒,堅持住!爸爸在這!"
    王邈也盤坐在地,雙手按在李雪後背,玄天真傳源源不斷輸入:"引導兩股力量,別對抗,讓它們自然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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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在劇痛中隱約聽到父親和師父的呼喚。她咬牙堅持,按照王邈教導的方法,不再強行控製兩股力量,而是像旁觀者一樣"看"著它們在體內流轉。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當她停止對抗,兩股力量反而開始緩慢交融,銀白中帶著青,青中泛著銀,最終在丹田處形成一個穩定的太極球。
    "我...我看到了..."李雪輕聲說,"它們本就是一體的..."
    空間開始崩塌,金色大門漸漸虛化。最後時刻,青雲子的虛影出現在門前,對三人點頭微笑,然後化作一道金光,一分為三,分別融入王邈的銅錢劍、李誌遠的玉扳指和李雪眉心的印記中。
    "師父!"王邈激動地喊道,但青雲子的身影已經消散。
    眼前一花,三人回到了青雲穀的平台。金色大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地麵上一個太極圖案,緩緩旋轉。
    李雪虛弱地睜開眼,眸中的太極圖已經穩定下來,不再忽明忽暗。她嚐試調動體內靈力,發現兩股力量雖然還未完全融合,但已經能夠和諧共處。
    "我們...成功了?"她小聲問。
    李誌遠緊緊抱住女兒,聲音哽咽:"成功了,雪兒。你做到了。"
    王邈環顧四周,發現穀中的靈氣明顯比之前濃鬱了許多,草木都顯得更加生機勃勃:"聖門開了一線,靈氣開始回流。修真界有救了!"
    "那血月宗和天機閣..."李誌遠仍有顧慮。
    "短時間內他們找不到我們。"王邈胸有成竹,"青雲穀現在有聖門餘威保護,至少三個月內安全無虞。"
    李雪突然想起什麽:"三個月...不就是天機閣盛會的日子嗎?"
    王邈和李誌遠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看來,我們得好好準備一下了。"王邈拍拍李雪的肩膀,"等你能完全掌控體內力量,我們就去會會那些所謂的"高人"。"
    李誌遠握緊玉扳指,感受著體內流動的靈力——雖然微弱,但確確實實存在。他不再是那個對修真一竅不通的商人了,而是踏上了修行之路的李家傳人。
    "爸爸,你在想什麽?"李雪好奇地問。
    李誌遠看著女兒,又看看王邈,露出堅定的笑容:"我在想,我們三個,或許真的能改變些什麽。"
    夕陽西下,三人的影子在青雲穀中拉得很長。遠處,一隻青色的紙鶴和一隻血紅色的紙鶴在空中相撞,同時燃燒殆盡,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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