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春心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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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將此藥丸贈予你,你且先護住定遠侯心脈,隨後可願與我一同進京?”
    陳良驚訝:“公主要進京了?”
    長公主點點頭,溫聲道:“太後壽誕在即,我等皆要進京祝壽,一路安危難測,我需要一位武功高強者,伴在左右,護我公主府周全,你可願意?”
    陳良垂眸,有些猶豫。
    長公主輕笑:“你是錦衣衛百戶,可是不願接任我公主府一個小小的護衛?”
    “殿下誤會了。”
    陳良搖頭,忙解釋:“殿下也知侯府如今遭逢大難,家中兄長不問俗世,難堪大用,如今父親昏迷不醒,母親重傷需要養病,家中唯有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不懂掌家理事,隻怕是……”
    “這個你大可放心。”
    長公主擺擺手,“我會留人照看侯府,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將定遠侯一幹人等接到公主府養病。”
    “待太後壽誕一過,你我回到洛陽,屆時我將李神醫請來,你家中眾人,皆可平安。”
    話已至此,陳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他起身,拱了拱手:“多謝殿下,不知殿下何時出發?在下需先回府中安頓叮囑,再與殿下一同出發。”
    見他識趣,長公主的眼中露出些許笑意:“不急,後日卯時正車馬出行,你屆時來公主府等就是。”
    陳良應下,又回答了長公主幾個問題,匆匆出了公主府府門。
    祁嬤嬤看著離去的陳良,不由慨歎:“沒想到,這定遠候府倒是歹竹出好筍,有了陳良,定遠候府也不算沒落了。”
    宛陽長公主笑了笑,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此話不錯,陳青山應當感謝他生了一個好兒子,陳良一身正氣,又足智多謀,武藝精湛,實屬才俊。”
    “這樣的人,正好為陛下所用。如今越秀城死了,或許陳良曆練一番,可接任這個位置。”
    聞言,祁嬤嬤麵上露出些許疑惑:“殿下,您覺得越指揮使的死,是否是巧合?”
    “越秀城乃陛下死忠,這些年為陛下除去不少絆腳石,自然引來不少記恨。”
    長公主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眸中閃過一抹憂愁,“越秀城仇敵眾多,這次刺殺,究竟是奔著陳良而來,誤殺了越秀城,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今尚不得知。”
    “陛下好用的刀子可不多,越秀城死了,我自然公羊明要為陛下分憂。”
    更何況,還有駙馬爺的仇……
    祁嬤嬤點點頭,陛下與長公主是一母同胞,也曾是她奶大的,她自然知曉陛下在朝堂上的難處與掣肘。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聲嬌憨的呼喚。
    “母親,快正午了,怎的還不叫人擺飯?”
    長樂郡主拎著裙擺歡快的走了進來,嬌俏可愛的模樣,讓長公主瞬間心軟了。
    她招了招手,讓女兒行至身前。
    瞧著長樂郡主鼻頭的細汗,長公主忍不住點著她的鼻頭嗔道:“你這孩子,哪有半點皇家郡主風範,這是又在海棠園瘋了?瞧著這一身的汗。”
    長樂吐了吐舌頭,俏皮道:“母親,海棠花開了,今日園中甚美呢。方才我已沐浴過了,隻是來得及,又走了一身的汗。”
    說著,她環顧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長公主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失落,有些詫異:“你急什麽呢?”
    長樂心底一突,笑挽著母親的手道:“沒什麽,女兒這不是聽門房說家中來了客人,正是前些日子法華寺救我的恩人,想著要當麵謝謝他呢。”
    長公主笑容一深:“我已替你謝過了。”
    長樂紅唇微抿,似是有些不甘:“母親為何不留恩人用飯?”
    “定遠候府遭逢大難,陳良心中有事要辦,又怎能久留?”長公主笑著解釋,忙讓人傳膳。
    見母親這裏得不到什麽答案,長樂心中一歎。
    方才園中撲蝶,她遠遠就瞧見了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
    聽門房說那就是陳三爺,心口頓時如小鹿亂撞。
    原來,將她從魔爪中救出來的恩人,長的竟然如此俊美,他一身的正氣,又俠肝義膽。
    當是君子。
    他輕輕一抓將她的團扇接住時,那眉目間的柔情似水,仿佛也一瞬間抓住了她的心……
    想到這裏,長樂郡主的雙頰不由得微微泛紅。
    “長樂,你在想什麽?”
    長公主微微皺眉,見女兒碗中的飯菜都冷了,她還兀自失神。
    長樂一愣,心猛地跳了起來:“沒……沒什麽。”
    用過膳食以後,長樂匆匆離開。
    祁嬤嬤皺了皺眉頭,道:“殿下,郡主這模樣,倒像是……”
    思春。
    “去,讓人查查今日郡主都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是。”
    祁嬤嬤都看出來了,長公主自然也看透了,女兒的秉性她最了解,又是過來人,這樣子,顯然是春心萌動了。
    想到這裏,長公主麵色微寒。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登徒子,竟然敢撩撥她的長樂!
    很快,祁嬤嬤便帶著查到的消息回來了。
    聽祁嬤嬤說完之後,長公主的臉色變了又變。
    “你的意思是說,陳良什麽也沒幹?隻是幫長樂撿了團扇?而長樂看著陳良的模樣,就……”
    真是荒唐!
    長公主有些氣惱的擱下茶盞,一時間不知該生誰的氣。
    祁嬤嬤也是哭笑不得:“據說三爺當時隻是瞧了瞧海棠園中開的花,並不知那是郡主在玩樂,二人也沒有什麽逾越之舉。”
    長公主輕哼:“算他識相。”
    祁嬤嬤卻是笑道:“郡主性子天真爛漫,自幼養在深閨,從未見過外男。而陳大人又生的一副好皮囊,俠肝義膽,且對郡主有救命之恩,郡主見他一眼,難免萌生幾分好感。”
    說到這裏,祁嬤嬤歎了口氣:“不說其他,三爺倒是個良人,容貌、才能、品行皆為良配,倒是有幾分當年駙馬爺的風範。”
    “隻可惜……這出身差了些許。”
    提到駙馬爺,長公主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多了幾分落寞。
    距離駙馬爺走,也好多年了。
    她待陳良另眼相看,也是瞧著他似駙馬那嫉惡如仇的性子,忍不住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