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祀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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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周山北麓那深不見底的裂穀之中,終年彌漫著一層濃厚的血色霧氣,仿佛是被大地深處的某種力量所滋養,久久不散。這霧氣如同一層血色的薄紗,將整個裂穀都籠罩其中,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的真實景象。
    在這血色霧氣的深處,九根巨大的青銅柱巍峨聳立,它們宛如遠古巨人一般,莊嚴而肅穆地矗立在祭壇的四周。這些青銅柱的表麵已經被歲月侵蝕得鏽跡斑斑,仿佛在訴說著它們所經曆的漫長歲月。每一根青銅柱上,都纏繞著一條同樣鏽跡斑斑的鐵鏈,這些鐵鏈看起來沉重無比,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曆史與滄桑。
    而在每一條鐵鏈的末端,都拴著一名衣衫襤褸的人族修士。這些修士們麵容憔悴,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他們的身體被鐵鏈緊緊束縛著,無法掙脫。他們的眼中透露出絕望和恐懼,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生命的希望。
    在祭壇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凹槽,裏麵蓄滿了暗紅色的液體。這液體散發著濃烈的腥氣,混著腐臭的味道,直衝人的鼻腔,讓人聞之欲嘔。而在這暗紅色液體的上方,盤旋著一群禿鷲,它們似乎對這股腥氣十分敏感,興奮地發出陣陣嘶鳴,似乎在期待著一場血腥的盛宴。
    “時辰已到!”帝江赤著上身,六對骨翼在背後猙獰張開。他手持青銅匕首劃過掌心,鮮血滴入凹槽的瞬間,整個祭壇亮起詭譎紫光。十二祖巫雕像在紫光中睜開石質雙眼,貪婪地汲取血氣。被鐵鏈禁錮的人族修士發出淒厲哀嚎,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當陳東耳踏入裂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引住了。隻見一名少女正被一群凶悍的巫族戰士拖著,緩緩走向祭壇。
    那少女的脖頸上拴著一條粗重的獸牙項圈,項圈的重量讓她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都可能被壓倒在地。而她的腳踝更是被鐵蒺藜刺穿,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湧出,與地上的塵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汙。
    盡管如此,少女卻並未放棄掙紮。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護住懷中昏迷的幼童,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她的嘴唇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哭求聲:“求求你們……至少放過我弟弟……”
    然而,她的哀求聲卻被巫族戰士們的呼喝聲所淹沒。這些巫族戰士們身材高大,麵目猙獰,他們手持各種武器,將少女和幼童團團圍住,似乎對少女的求饒毫無憐憫之心。  “住手!”陳東耳的聲音並不高,卻如驚雷炸響。盤古血脈自發激蕩,金色波紋以他為中心橫掃祭壇,紫光應聲破碎。十二祖巫雕像齊齊震顫,竟有石屑簌簌而落。
    帝江猛然轉身,骨翼掀起腥風:“外族人,巫族血祭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他手中匕首紫焰暴漲,化作三丈長的煞氣刃芒劈來。陳東耳不避不讓,抬手虛握——混沌之力凝成巨斧虛影,硬生生架住刃芒!
    金鐵交鳴聲中,後土從祭壇陰影中閃出:“帝江大哥,他身負父神血脈!”
    “血脈?”帝江獠牙畢露,匕首指向顫抖的祭品,“那便讓父神親自決斷!這些螻蟻的血肉能喚醒祖巫真靈,是他們的榮耀!”
    陳東耳踏前一步,腳下岩層轟然龜裂。盤古虛影在他身後顯化,巨斧抵住帝江咽喉:“榮耀?把屠戮弱小稱作榮耀,你也配稱盤古後裔?”金光照亮裂穀,那些蜷縮的祭品身上傷口竟開始愈合。少女懷中的幼童睜開眼,懵懂地抓住姐姐染血的衣襟。
    “狂妄!”共工從祭壇另一側躍出,玄冥重水化作九頭巨蟒撲來,“巫族存續萬年皆靠血祭,你算什麽東西敢質疑祖製?”
    重水巨蟒撞上金光屏障的刹那,陳東耳識海中的元鳳突然驚叫:“小心左邊!”一道黑影自地底竄出——竟是奢比屍的屍毒分身!墨綠毒霧罩向祭品,試圖強行完成血祭。
    “冥頑不靈。”陳東耳瞳孔泛起青芒,混沌青蓮根莖在心髒處勃發。他單手結印,祭壇四周突然升起萬千金色根須,將毒霧盡數吸收。根須纏繞鐵鏈輕輕一扯,青銅柱轟然倒塌,十二祖巫雕像出現細密裂痕。
    後土腰間的祖巫骨片突然迸發強光,她踉蹌跪地:“父神……父神在哭泣……”
    帝江的骨翼僵在半空。他看見陳東耳身後的盤古虛影竟在流淚,金淚墜地之處,枯萎的毒草重新抽芽。那些被解救的祭品身上浮現淡淡金紋,與巫族戰士額頭的圖騰產生共鳴。
    “不可能……血祭明明是最接近父神的方式……”共工的重水巨蟒在金光照耀下土崩瓦解,他呆望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為什麽祖巫雕像在抗拒我們的供奉?”
    陳東耳踏著碎石走向祭壇中央,每步落下都有金蓮虛影綻放。他伸手按在最大的祖巫雕像頭頂,混沌青蓮之力洶湧灌入:“睜眼看清楚,你們崇拜的究竟是祖巫,還是被鴻鈞篡改的傀儡!”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那座巨大的雕像像是被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撕裂一般,轟然炸裂開來!碎石和塵埃四處飛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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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個令人驚歎的景象展現在人們眼前——在雕像的核心處,一枚漆黑如墨的鴻蒙紫氣結晶赫然顯現。這枚結晶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仿佛它蘊含著宇宙間最原始的力量。
    仔細觀察這枚結晶,可以看到其中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一個鴻鈞的虛影。這個虛影雖然模糊不清,但卻給人一種無比威嚴的感覺。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鴻鈞虛影竟然正在操縱著無數根細如發絲的絲線,這些絲線密密麻麻地連接著周圍的十二祖巫雕像。這些祖巫雕像原本是靜止不動的,但在鴻鈞虛影的操控下,它們似乎開始有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原來這些年……我們在給仇敵獻祭?”祝融的赤發無風自燃,南明離火不受控製地暴走。帝江的骨翼根根折斷,他跪在廢墟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匕首深深刺入自己胸膛:“父神恕罪……我們竟將屠刀伸向了您庇佑的生靈……”
    裂穀上空的陰雲忽然被金光撕開一道裂縫。鴻鈞的冷笑自九天傳來:“盤古傳人?不過是個揭穿戲法的稚童罷了。”天道威壓如山嶽傾塌,剛剛蘇醒的祖巫雕像再次魔化,眼窩騰起幽紫鬼火。
    陳東耳站在少女姐弟身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混沌青蓮的根莖在他體內瘋狂地生長,與盤古血脈迅速融合。
    隨著根莖與血脈的融合,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陳東耳體內湧動。他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正源源不斷地滋養著他的身體和靈魂,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那座開始崩塌的祭壇上。祭壇上的光芒漸漸黯淡,巫族的良知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喚醒。但陳東耳知道,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鴻鈞埋藏萬年的殺局。這個殺局隱藏得極深,就像一個沉睡的巨獸,一旦被喚醒,將會帶來無盡的災難。
    陳東耳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他知道,麵對這樣的殺局,他不能有絲毫的鬆懈。他必須全力以赴,保護好少女姐弟,同時揭開鴻鈞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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