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洪荒尋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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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如太古巨獸的胃液翻湧,青灰色霧氣在陳東耳麵前凝結成億萬根尖刺,每根都裹著水銀般流動的時光漿液。他足下的青蓮根莖在腐臭氣息中瘋狂生長,藤蔓表麵不斷剝落鱗片狀的光斑,那些光斑落地即化作半透明的先明虛影,正用骨刀劈砍著不存在的敵人。
身後拖曳的金色殘影剛被霧氣腐蝕出破洞,盤古血脈便在傷口處綻開新的紋路。陳東耳能聽見血液在血管裏沸騰的轟鳴,左臂的巫族血紋如活物般扭曲遊走,追蹤符化作的蛇形紋路突然張口咬住他的鎖骨,獠牙間滲出的黑血竟在虛空中勾勒出不周山巔的輪廓。
"這是......"他指尖劃過血字,混沌亂流突然劇烈震蕩。三百丈外的霧氣中浮現出七尊青銅鼎的虛影,鼎身上的詛咒符文與他血脈中的盤古印記產生共鳴,每道紋路都在吞噬時光漿液,將周圍的霧氣染成斑駁的古銅色。陳東耳猛然咬破舌尖,青蓮根莖瞬間膨脹出三十六條分支,每條都刺穿虛空,在亂流中撈出一塊塊被時光腐蝕的祖巫骨片。
"東北方三千裏有空間褶皺。"元鳳虛影從識海飄出,涅盤之火在掌心凝成羅盤,"但波動異常,像是……"
話未說完,整片混沌突然沸騰。霧氣尖刺瘋狂震顫,相互碰撞迸發出紫黑色閃電。陳東耳本能地後仰,一道閃電擦著鼻尖掠過,將前方百裏混沌清空,露出其後巍峨的青銅巨門。門扉上鑲嵌的星辰碎片正與七星連珠夜看到的排列完全一致!
【檢測到時空錨點!】係統光幕在雷暴中閃爍,【與宿主穿越節點相似度99.7!】
陳東耳瞳孔收縮。他清晰記得那夜上海大廈頂樓的七星異象——第三顆星辰的位置偏移了半寸,而此刻青銅門上的星圖,第三枚碎片同樣偏離軌跡。混沌青蓮根莖自發纏上門環,門縫中溢出的卻不是混沌氣息,而是柏油馬路的熱浪與汽車鳴笛的喧囂。
"回去!"元鳳突然厲喝。涅盤之火化作屏障封住門縫,卻仍有半縷現代氣息滲入。陳東耳右臂浮現電子紋路般的藍光,皮膚下傳來機械合成的刺痛——那是鴻鈞埋在他因果線中的時空毒素!
青銅門轟然洞開,門後浮現的卻不是現代都市,而是盤古開天前的混沌核心。七十二尊魔神雕像環繞著未成形的洪荒胚胎,每尊雕像掌心都托著一枚跳動的心髒。陳東耳的血脈突然沸騰,那些心髒的搏動頻率竟與他完全同步!
"歡迎回家陳東耳。"鴻鈞的聲音從每尊雕像口中傳出。魔神們齊齊轉身,眼眶中騰起紫黑色火焰,"你以為逃離巫族就能破局?殊不知整個洪荒都是為你打造的囚籠。"
陳東耳踏碎虛空的冷笑驚起萬千混沌靈蝶,他掌心綻放的青蓮突然暴長千丈,碧綠根須如貪婪的章魚觸手穿透混沌,竟從巫族領地深處扯來一縷猩紅的地脈龍氣。那龍氣裹挾著不周山巔的盤古心跳聲,在洪荒胚胎表麵激起千層浪。
"囚籠?"他屈指彈向胚胎裂縫,龍氣如狂龍出海灌入金色溝壑,尚未成型的陸地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長,骨骼摩擦聲震耳欲聾,"我倒覺得像養蠱罐——"話音未落,胚胎表麵突然炸開無數時光漩渦,粘稠的亂流腐蝕著七十二魔神雕像的腳踝。
鴻鈞的冷笑戛然而止,他身後的三千大道突然出現裂痕。七尊雕像同時拍出鎮壓手印,掌心浮現的混沌青蓮與陳東耳腳下的本體產生共鳴,在虛空中掀起血色漣漪。但那道由巫族血紋化作的金蛇已順著雕像手臂鑽入洪荒胚胎,在時光亂流中勾連起十二祖巫的命魂印記。
"不好!"鴻鈞袖中飛出九重天闕結界,卻見胚胎表麵突然浮現祖巫圖騰,金蛇化作的血紋在圖騰中央綻放出輪回道紋。陳東耳趁機將龍氣打入圖騰核心,整個洪荒胚胎瞬間膨脹百倍,七十二魔神雕像的鎮壓手印在劇烈震顫中出現蛛網狀裂痕。
驚天動地的轟鳴中,胚胎提前蘇醒。混沌被新生天地的擴張擠爆,陳東耳借著反衝力撞向青銅巨門。門扉星圖迸發刺目強光,第三枚星辰碎片突然移位——正是他穿越那夜的異常坐標!
"宿主,抓取碎片!"係統的機械音罕見地急促。混沌青蓮根莖如靈蛇出洞,卻在觸及碎片的刹那觸發禁製。整扇青銅門扭曲成旋渦,將陳東耳卷入時空亂流。元鳳的涅盤之火被撕成兩半,一半護住他心脈,另一半化作火鳳撲向旋渦深處。
當眩暈感消退時,陳東耳發現自己站在血色荒原上。天空懸掛著三輪黑日,地表裂縫中爬滿半機械半血肉的怪物。更駭人的是遠處那座鋼鐵山峰——峰頂矗立的青銅鼎,與不周山地脈深處的祭器一模一樣!
"警告!發現第七祭器!"係統光幕瘋狂閃爍,【此地位於宿主原有時空與洪荒的夾縫!】
陳東耳還未動作,身後突然傳來引擎轟鳴。三輛改裝越野車掀起沙暴,車頂架著的不是機槍,而是刻滿符文的青銅炮管。為首車輛躍下一名紅發女子,她脖頸掛著七星連珠吊墜,手中羅盤指針正直指陳東耳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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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偷渡者。"女子槍口凝聚紫光,"你身上有師尊要的東西。"
陳東耳瞥見她腕間的電子符紋——那分明是鴻鈞天道的科技變種!混沌青蓮根莖悄然鑽入地底,他麵上卻笑得從容:"想要盤古精血?讓你師尊親自來取。"
炮火轟鳴的刹那,大地裂開蛛網般的裂痕。萬千翡翠色根須如太古巨龍破土而出,藤蔓表麵流轉的盤古符文與炮火相撞,爆發出璀璨的青色極光。紅發女子瞳孔驟縮成豎線,發梢的赤焰被衝擊波壓成狂亂的蛇形,她腰間的七星吊墜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七顆星辰在虛空中凝成旋轉的防禦結界。
"雕蟲小技!"她指尖劃出十二道巫咒,炮管中噴出的黑色洪流突然凝結成骨箭。然而陳東耳甩出的涅盤之火已順著藤蔓攀援而上,碧綠火焰舔舐金屬外殼時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那些骨箭在觸碰到火焰的瞬間化作齏粉,露出內部流轉的時光漿液。
當陳東耳的指尖觸碰到七星吊墜時,紅發女子突然感到一股盤古血脈的威壓順著吊墜傳來。原本流轉星芒的吊墜表麵突然浮現青銅紋路,那些紋路如活物般扭曲重組,最終在虛空中顯露出縮小版的青銅門星圖
"原來你也是鑰匙。"陳東耳拽斷吊墜,混沌之力灌注其中。星圖投射在天幕,三輪黑日竟開始移動重組,逐漸形成那夜的七星連珠。鋼鐵山峰上的青銅鼎迸發強光,鼎口浮現鴻鈞的虛影:"現在才察覺?晚了!"
陳東耳突然將星圖按入心口。混沌青蓮根莖與盤古血脈在極致的痛苦中融合,迸發的金光化作巨斧劈向青銅鼎:"不晚,剛好送你份大禮!"
斧光斬斷鼎足的瞬間,整個夾縫空間開始崩塌。紅發女子在強光中化作數據流消散,陳東耳卻被卷入新的旋渦。最後瞥見的畫麵是鴻鈞虛影捏碎的羅盤,以及係統光幕的猩紅警告:【天道反噬進度99——宿主剩餘時間:三時辰。】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正漂浮在混沌與現世的交界處。下方是車水馬龍的上海夜景,上方是翻湧的洪荒星圖,而七星連珠的天象中心,第七顆星辰終於亮起——正是他心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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