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玄冥聖女泣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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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之淵的萬丈冰層轟然炸裂,十二巫祖祭壇從冰川深處拔地而起。玄冥赤足踏著沸騰的弱水立於祭壇中央,三千銀發在暴風雪中狂舞,腳下跪伏著三百六十名被混沌病毒侵蝕的巫族叛徒。他們的脊骨刺出紫黑色觸須,瞳孔裏遊動著鴻鈞的敕令符文,喉嚨裏發出非人嘶吼:"殺了玄冥…獻祭北冥…"祭壇四角的青銅夔牛鼓自動擂響,每聲鼓點都震碎百裏冰川,弱水中浮起被病毒同化的共工殘軀——那具神屍的胸腔裏,竟跳動著三顆纏繞天道枷鎖的巫心!
"原來連共工祖巫都成了鴻鈞的傀儡。"玄冥指尖凝出冰晶長刀,刀身倒映著她眼角滑落的血淚。她突然反手刺入自己胸口,剜出那顆流淌著洪荒初雨的祖巫心,"以我巫血,滌蕩諸邪!"心髒在掌心爆成漫天湛藍雨珠,每一滴都裹挾著寂滅玄雨的道韻。暴雨衝刷之處,叛徒們脊骨上的觸須瘋狂扭動,竟在雨水中熔解成腥臭的膿血。共工殘軀突然暴起,三顆巫心噴出紫霄神雷:"鴻鈞道祖永恒!"
陳東耳撕裂虛空降臨時,正看見玄冥心口空蕩地倒在祭壇上。弱水化作億萬惡蛟撲向她殘軀,卻被盤古斧的餘波震成冰渣。"瘋女人!"他瞬移接住墜落的玄冥,掌心盤古精血凝成金色脈絡填補她破碎的心室,"巫族值得你剜心相救?"玄冥的銀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霜白,指尖卻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值不值得…輪不到你評判…"她突然咳出帶著冰碴的血,瞳孔中映出共工神屍額間的後土印記,"小心…傀儡絲連著…輪回…"
祭壇地磚突然翻轉,露出深不見底的歸墟甬道。無數條纏繞著後土氣息的傀儡絲從深淵射出,絲線末端拴著巫族曆代祖巫的頭顱。共工神屍的三顆巫心在傀儡絲操控下結成三才陣,弱水在陣法中凝成鴻鈞的虛影:"好個癡情種子!本座便讓你們做對亡命鴛鴦!"虛空降下九幽黃泉的投影,奈何橋的虛影壓在玄冥元神之上,孟婆碗中的忘情水化作毒龍撕咬陳東耳的神魂。
玄冥殘破的祖巫心突然迸發青光,寂滅玄雨在盤古精血的催動下發生異變。她掙脫陳東耳的懷抱躍入弱水,白發在激流中綻放出億萬朵冰蓮:"雨之極境…不是湮滅…"每朵蓮花都浮現出她與陳東耳並肩作戰的記憶畫麵,"是新生!"弱水突然倒卷蒼穹,化作橫貫三界的暴雨,雨滴中蘊含的創世之力竟將黃泉投影衝散。共工神屍的三顆巫心在雨幕中融化,露出核心處三枚刻著後土真名的魂釘!
陳東耳一斧劈開歸墟甬道,斧光順著傀儡絲追溯源頭。他在時空長河中窺見駭人真相——後土化輪回時,鴻鈞將病毒種在她的慈悲道心裏!那些維係六道輪回的功德金線,早已被替換成操控巫族的傀儡絲。玄冥的暴雨突然轉向,寂滅玄雨進階為創世甘霖,她殘缺的心室被雨水重塑成半顆水晶琉璃心:"此心一半鎮巫族氣運…"她轉身望向陳東耳,另半顆心在胸腔裏泛著金紅光芒,"一半…隨你逆天改命…"
鴻鈞的怒吼震碎北冥天幕,傀儡絲卻突然全部斷裂。後土的虛影在輪回深處顯現,她腳下盛開的地獄曼陀羅竟與玄冥的冰蓮同源。正當陳東耳要追問時,玄冥的琉璃心突然映出歸墟海眼的畫麵——第三枚時間道種正在麒麟祖地的混沌鍾碎片中蘇醒。元鳳的傳音穿透虛空而來:"速來!無支祁體內的病毒暴走了!"玄冥將半顆心按進陳東耳掌心,化作暴雨消散前留下最後一滴淚,淚珠中封印著後土在輪回深處呢喃的唇語:"小心…真正的病毒源頭是…"
冰川崩塌的轟鳴中,陳東耳握緊那半顆琉璃心。心脈中盤古精血與寂滅玄雨交融,在他背後凝成十二道輪回光環。共工神屍的殘骸突然站起,額間後土印記綻放幽光,三枚魂釘自動飛向歸墟方向——那裏正是時辰道人石像所在的坐標。當北冥徹底沉入弱水時,冰層下浮起無數具被傀儡絲操控的古巫屍骸,它們額間清一色刻著後土的真名,手中卻握著與混沌鍾道紋同源的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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