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新洪荒·舊夢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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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毀的梧桐林在暴雨中蜷縮成一片焦黑的骨骸,仿佛是被烈火焚燒後的殘骸,透露出一股死寂和絕望的氣息。青鸞赤足踏過積水的涅盤池底,她的腳步輕盈而優雅,仿佛這片荒蕪之地並不能影響到她的心境。然而,當她的足尖觸碰到池底時,卻發現這裏並不是溫潤的靈泉,而是冰涼的星砂。
青鸞展開新生的混沌鳳翼,那對翅膀閃耀著神秘的光芒,鎏金的翎羽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然而,當她揮動翅膀時,卻有銀白的雷光在她的翎羽掃過之處炸響。這具繼承而來的軀體似乎正在抗拒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每一次觸碰都會引發劇烈的反應。
雨簾深處,鳳族禁地的虛影若隱若現。三千根刻滿祭文的石柱中央,半截焦黑的尾羽懸浮在虛空之中,羽尖躍動的南明離火照亮了青鸞瞳孔裏破碎的星光。這尾羽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秘密,隱藏著無盡的力量和故事。
“這是她最後留給現世的錨點。”器靈少年的聲音從青銅門的裂縫中傳出,他的身影被混沌霧氣所籠罩,隻露出半截身子。他的手指間,混沌霧氣凝結成一個滴落的沙漏,似乎在暗示著時間的流逝。“你每觸碰一次記憶,鴻鈞歸來的倒計時便會快一分。”
青鸞的指尖懸停在尾羽三寸處,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猶豫。涅盤池水突然沸騰起來,如同熔岩一般翻滾著,元鳳消散前的輕笑在雨聲中忽遠忽近,仿佛在提醒著青鸞一些重要的事情。
“小丫頭,鳳翼不是這麽用的……”元鳳的聲音在青鸞的耳邊回蕩,帶著一絲戲謔和無奈。
陳東耳獨坐在昆侖絕巔的斷崖,掌心元鳳本命翎羽刺破皮膚滲出的金血,在暴雨中蒸騰成模糊的鳳形。他腳邊躺著七零八落的酒壇,酒液混著雨水在青石上衝刷出詭異的卦象——那正是混沌鍾缺失的"巽"位陣圖。當青鸞的鳳鳴穿透雲層時,他醉眼朦朧間瞥見雨中浮現的幻影:元鳳鎏金裙裾掃過酒壇,發梢垂落的火精卻穿過他虛握的掌心。
"憑什麽..."青鸞攥著焦黑尾羽跪倒在禁地中央,淚珠墜地化作冰晶。涅盤池底突然浮起萬千星屑,凝成璃月半透明的虛影:"就憑你是最後的記憶載體。"星砂勾勒的手指輕點青鸞眉心,混沌鳳翼上的鎏金紋路突然活過來般遊走,在她背後拚出完整的混沌鍾圖譜。器靈少年突然慘叫,青銅身軀爬滿裂紋:"快停下!你在喚醒不該存在的..."
暴雨在刹那靜止,懸浮的水珠中映出無數時空碎片。陳東耳醉醺醺起身,本命翎羽突然脫手刺入青鸞心口。鎏金鳳血噴濺在靜止的雨幕上,繪出元鳳在歸墟之門前的最後回眸——她唇間吐出的不是道別,而是一串混沌鍾的啟動密咒!青鸞在劇痛中窺見恐怖真相:自己根本不是繼承者,而是元鳳斬出的記憶容器,心口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混沌鍾的"巽"位陣眼!
"終於完整了。"鴻鈞的歎息自九天垂落,靜止的雨滴化作億萬弑神針。陳東耳酒壇炸裂,盤古幡卷起青鸞騰空,卻見器靈少年化作青銅巨樹紮根禁地。樹枝穿透青鸞四肢將她釘在樹幹,樹皮表麵浮現的正是混沌鍾缺失的卦紋:"你以為逆轉因果不用代價?她本就是鴻鈞埋在你道心的錨!"
當青銅巨樹那猙獰的枝椏終於吞沒最後一寸鳳翼時,青鸞在劇痛中聽見元鳳的歎息,那聲音仿佛來自宇宙的盡頭,遙遠而又悲傷。
她破碎的識海裏,浮現出歸墟最深處的水晶棺,棺中女子胸口插著的,並不是混沌鍾碎片,而是陳東耳那截本命翎羽!
這一刹那,時間仿佛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而,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靜止的雨幕轟然崩塌,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一麵鏡子,映出鴻鈞在不同時空刻寫墮神印的畫麵。
而在每一幅畫麵的角落裏,都站著一個眸含星砂的璃月,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陳東耳見狀,怒發衝冠,他暴喝一聲,手中盤古幡猛然揮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劈開了青銅樹幹。
然而,飛濺的木屑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了無數條混沌鎖鏈,如毒蛇般纏住了盤古幡。
青鸞心口的陣眼突然迸發出一道青光,在青光中,元鳳的殘影緩緩凝實。
她的聲音如同天籟,卻又帶著無盡的哀傷:“小男人,你還不明白嗎?”
說罷,她輕輕一點陳東耳手中的翎羽,那翎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刺穿了陳東耳自己的胸膛。
金血如泉湧般噴出,在虛空之中畫出了一幅歸墟陣圖。
令人震驚的是,那陣圖竟然與青鸞背後的混沌鍾圖譜完美契合!
器靈少年在崩塌中狂笑,青銅身軀融入巨樹:"所謂新洪荒,不過是鴻鈞的棋局!"樹幹裂開的縫隙裏,陳東耳看見青年鴻鈞將混沌鍾碎片按入鳳卵,而卵中雛鳳額間的墮神印,正是璃月星砂凝成的歸墟密鑰!青鸞的鳳血突然倒流,在她眉心凝成元鳳模樣的朱砂痣:"原來我才是..."
暴雨在混沌鍾完整形態現世時化作火雨,青鸞展開的鳳翼徹底化為鎏金色。陳東耳握著半截染血的翎羽跪在焦土上,身後傳來璃月熟悉的輕笑。當他回首時,卻見歸墟之門洞開處,額間嵌著混沌鍾核心的元鳳緩緩走出,而她牽著的女童模樣正是幼年青鸞。鴻鈞的歎息如雷鳴滾過洪荒:"好徒兒,這盤棋你下得可比為師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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