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軒轅造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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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周山殘木裂開三千道紫金紋,陳東耳鑿下的每塊木屑都在空中凝成微型星鬥。指南車輪碾過息壤時,先天八卦自行流轉,乾位噴湧九天清氣,坤位沉澱九幽濁氣。車轅雕紋的龍鳳突然活轉,龍目射出丈許金光,鳳翎掃出百裏霞雲,驚得北海玄龜縮首噴出寒霧。
    四海之水倒懸成瀑,龍王們翻騰的龍軀在雲層時隱時現。雨水匯成的彩虹橋橫貫東西,橋身鱗片狀的波紋裏沉浮著上古水族精魄。當龍馬踏著河圖洛書軌跡前行時,車輪碾碎的砂石突然生長為玉質算籌,在地麵排列出混元河洛大陣。
    風雨雷電四靈化形為人,風伯手持芭蕉扇卻扇不動車前三寸塵埃。雨師腰間葫蘆噴湧的玄冥真水,在觸及車轅龍鳳時蒸騰成紫色瘴氣。雷公錘砸落的電光被八卦輪吸收,電母鏡麵映出的竟是未來軒轅劍斷的畫麵。
    彩虹橋頂端的雲渦突然塌陷,露出盤古開天時的混沌胎膜。龍馬昂首長嘶,口中吐出的真言化作金色鎖鏈,鎖住試圖逃竄的東海龍王龍角。指南車經過的軌跡上,草木逆向生長,嫩芽破土即結出帶道紋的異果,果香引得方圓百裏妖獸垂涎。
    不周山殘木入手溫潤如暖玉,鑿刻時卻傳來開天斧劈混沌的震顫。八卦符文凸起處流轉的靈氣,如銀針刺入指腹又似清泉沐手。龍馬韁繩纏繞手腕時,既有龍鱗的滑膩又有馬鬃的粗糲。
    彩虹橋水霧拂麵,初時如鮫綃輕柔,轉瞬化作冰刃刮骨。四靈慘叫時的聲波穿透道袍,在皮膚表麵激起雞皮疙瘩。陳東耳劍柄傳來的反震力,令虎口裂開三道血痕,血液滲入劍格時產生被吞噬的吸力。
    最詭異的是未來畫麵中的混沌劍氣,雖未及身卻令元神產生撕裂感。碳化的指尖沒有痛楚,反而傳來靈流衝刷的酥麻。龍馬吐息掠過脖頸時,汗毛倒豎的寒意中夾雜著預言回響的幻聽。
    當最後一枚八卦符文刻成時,不周山殘木突然滲出琥珀色樹脂。樹脂包裹住陳東耳掌心老繭,凝成先天甲胄。車軸轉動時發出的聲響,竟與混沌鍾七聲轟鳴同頻,震碎三百裏外妖師宮飛簷。
    拉車的龍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踏碎虛空屏障。它鬃毛間垂落的星屑,落地即化為帶蹄鐵的天馬群。天馬群奔過之處,地脈隆起成九曲黃河陣雛形,陣眼處卻插著半截斷裂的誅仙劍。
    電母鏡麵突然爆裂,碎片劃破雨師臉頰。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液態雷電,在地麵蜿蜒成河土缺損的紋路。風伯的芭蕉扇被八卦輪吸住,扇骨浮現出未來應龍隕落的畫麵,驚得他棄扇而逃。
    指南車行至彩虹橋中段時,左側車輪突然陷入時空裂隙。陳東耳揮劍斬斷糾纏的因果線,斷線卻自主編織成困龍索,將西海龍王拖入歸墟旋渦。車廂內飛出三千玉簡,簡上文字突然倒懸,變成預言巫妖量劫的讖語。
    南海龍王噴吐的淨世琉璃水,在觸及車頂華蓋時異變成黑色靈液。靈液中浮起十二祖巫的怨靈,撕咬著拉車龍馬的四蹄。陳東耳擲出軒轅劍釘住祖巫虛影,劍柄處卻睜開血色豎瞳,瞳孔裏映出鴻鈞調試量劫參數的場景。
    當彩虹橋崩塌時,最大的水珠映出未來畫麵:指南車被混沌劍氣劈成兩半,車廂內滾出刻著“鴻鈞”二字的青銅齒輪。陳東耳伸手觸碰虛影時,指尖突然碳化,碳灰裏鑽出帶濁氣紋路的蠱蟲。
    當指南車行至彩虹橋盡頭時,左側車輪突然崩裂。飛出的輻條化作三百骨箭,將雷公釘在因果長河岸邊。車轅雕紋的龍鳳突然叛變,鳳喙啄向陳東耳右眼,龍尾掃碎三根乾坤卦象。
    四海之水突然倒流,龍王們褪去金鱗露出符文筆骨。他們腳間纏繞的不是祥雲而是靈脈絲線,噴吐的龍息帶著先天道韻。陳東耳劍斬斷的龍須落地即生根,長出帶鋸齒的靈植糾纏草。
    河圖洛書軌跡突然扭曲成太極圖式,龍馬前蹄陷入環中無法自拔。它脖頸鬃毛燃起混沌火,火光中顯現未來場景:指南車殘骸被改造成末日戰車,車頂架著刻滿蝕文符文的誅仙炮。
    彩虹橋碎片突然聚合,凝成鴻鈞的虛影棋盤。棋盤上的車馬炮皆是人妖二族魂魄所化,陳東耳發現自己竟是棋盤上的“將”字棋子。當他試圖移動時,整座不周山殘骸開始道韻化崩解。
    最驚悚的發現來自車廂底部,暗格中藏著半卷染血的封神榜。榜單背麵用甲骨文刻著“第七次文明重啟記錄”,首行赫然寫著:“實驗體陳東耳,特性:因果抗性,建議清除”。
    崩裂的車輪輻條插入地脈後,長出七棵青銅神樹。樹冠結出的果實裏,蜷縮著尚未覺醒的十二金仙胚胎。最後那顆果實表麵,浮現通天教主被萬仙陣反噬的預兆畫麵。
    四海龍王符文筆骨的眼珠裏,投射出歸墟深處的全息影像:指南車殘骸正被改造成時空戰艦,甲板上站滿長著妖族特征的符紋兵。戰艦桅杆掛著變異版的招妖幡,幡麵流動著綠色蝕文靈光。
    陳東耳劍柄的血色豎瞳突然脫落,化作帶翅蠱蟲飛向昆侖山。它沿途灑落的鱗粉,將雲層染成劫數預警的黃色警示色。被鱗粉沾染的修士,背後都浮現出微型封神台的刺青。
    彩虹橋水珠映出的未來殘片中,可見指南車裂成兩半的斷口處,流淌著不屬於此界的銀色靈液。靈液匯聚成河,河底沉著老子的太極圖與元始的盤古幡,兩件至寶表麵布滿鏽蝕的符文筆痕。
    龍馬斷蹄處生長出的肉芽,竟是縮小版的混沌鍾齒輪。這些齒輪咬合時發出的聲響,與紫霄宮傳來的晨鍾暮鼓完全同頻。每當齒輪轉動,陳東耳的識海裏就多出一段被封印的鴻鈞講道記憶。
    最致命的異變來自指南車核心,車廂暗格自動打開,掉出刻著“天道缺”字樣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裂隙,裂隙邊緣浮現出鴻鈞調試量劫參數的道域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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