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明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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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雲: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惘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
臉紅暗染胭脂汗,麵白誤汙粉黛油,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言至於此卻又突覺今夜還未結束,便又翻身上馬,惹得兩身香汗暗沾濡,陣陣春風透玉壺。便是神仙到此也生淫啊!別舉報啊!!!!)
夜已深,朱簡棠許是累了,已經在床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過也是,一整個白天帶著五六公斤的飾品在身上從皇宮戴到鄭府,到了喝完交杯酒好不容易摘下又要去見這位那位的,入了洞房還要被整清璿給折騰,這別說人就是機器也耐不住這麽折騰不是?
鄭清璿輕輕為朱簡棠掖了掖被角,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中湧起一陣憐惜。雖然洞房花燭夜新郎跑出去是對新娘的大不敬,但是這次是為了國事。這麽想著鄭清璿俯頭在朱簡棠的小臉上親了親便起身穿衣。
鄭清璿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又回頭看了眼熟睡的朱簡棠。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
門外慕容柔嘉已經準備已久,鄭清璿一伸手,慕容柔嘉便將準備好了的文件遞到了他的手中。鄭清璿扯了扯自己的外套。這應天府雖已是春,這夜卻還是有些冷。“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些法國人,看看他們的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鄭清璿和慕容柔嘉一前一後穿過府中的回廊,月色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府邸深處傳來幾聲犬吠,很快又歸於寂靜。
要前往法國大使館就必須穿越半個應天府,鄭清璿現在可沒有心情坐車去法國大使館,畢竟自己的屋裏還有個小公主睡著覺呢,要是明早上傳出新郎官不要她了這樣的傳聞,那鄭清璿覺得自己也可以拿根繩子自己把自己吊死算了。
所以鄭清璿早就讓慕容柔嘉提前安排了法國大使在鄭府的書房內等待。
書房內,法國大使巴斯德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懷表。突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立刻收起懷表站起身來。看到自己等待的人,巴斯德連忙從凳子上站起身,朝著鄭清璿幾步走去,“恭喜鄭大人抱得美人歸。”說著巴斯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職業笑容,“對於在新婚夜打擾到您這點,我抱有深深的歉意。”
鄭清璿在主位上坐下,示意巴斯德也請坐。“巴斯德先生,我們也不浪費時間了。直說吧,我並不覺得法國很需要大明的中立,你們到底需要什麽?錢?市場?還是希望我國與德國決裂?”
巴斯德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鄭大人果然直截了當。說實話,我們需要的是大明的支持,而不僅僅是中立。"他放下茶杯,從身旁的公文包中掏出來一份文件,“鄭大人,我想德國人要的是‘陽光下的土地’這點您應該比誰都更清楚,而貴國給出的讓步滿足不了德國的胃口。”
鄭清璿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著內容。文件上滿滿的都是德軍與法軍的實力對比,很明顯德軍的優勢要遠遠高於法軍。
“不含糊的說,我國並不能在正麵擊敗德國。”巴斯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所以自普法戰爭後我國便一直尋找著盟友,可是這個目標在俾斯麥那個該死的普魯士貴族被辭退之前永遠都做不到!”巴斯德說到這裏,語氣中不由帶上了一絲憤恨。他站起身來,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威廉二世那個狂妄自大的家夥把俾斯麥趕走了。他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以主宰歐洲的命運。"
鄭清璿將文件放在桌上,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所以你們現在要拉攏英國和俄國,組建三國協約對抗德國?"
"沒錯。"巴斯德停下腳步,轉身麵向鄭清璿,"但這還不夠。我們還需要在遠東有一個強大的盟友,一個能牽製德國注意力的力量而滿清滿足不了我們,因為他們的部隊大部分甚至不如沙俄!鄭大人,您應該很清楚,德國已經開始不滿足於他們現在在貴國的勢力了,他們想要更多。"
鄭清璿冷笑一聲,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巴斯德先生,你們法國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讓我大明為你們牽製德國?那代價呢?"
巴斯德聞言轉身又從自己剛才座位上的公文包中拿出來了一份文件,“鄭大人,即便是貴國不打算加入我們,甚至是繼續支持德國,這兒,我們法國人的誠意都不會變。”說著他將文件遞給了慕容柔嘉,而這份文件隨後又被遞到了鄭清璿的麵前,“這份文件裏,是我國的誠意,我國願意在遠東全麵支持貴國對清國的戰爭,並且在工業,商業,甚至是軍工業方麵隻要貴國需要我國都可以做出適當的讓步。”
“我國需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貴國能在未來的歐洲大戰中保持中立,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傾向我國。”
鄭清璿低頭看著巴斯德遞上來的文件,雖然很誘人但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就在看到法國人給遠東地區的勢力劃分圖這兒他得到了他的答案。“巴斯德先生,您覺得東北不屬於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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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德聞言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鄭大人說笑了,這份勢力劃分圖隻是我國的一個初步構想,當然可以根據貴國的意見進行調整。"
鄭清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義正言辭的說道:“巴斯德先生,恕我之言,我國不但要東北,還要外東北,要沙俄侵占的領土必須全部吐出來!”
巴斯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鄭清璿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鄭大人,這恐怕......"
"怎麽?巴斯德先生覺得不合適?"鄭清璿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法國想要大明的支持,那就要拿出誠意來。沙俄占據我國領土已久,若是法國能說服沙俄在未來戰爭中將這些我國的領土還給我們,那我大明自然會在未來的歐洲大戰中對法國另眼相看。"
鄭清璿的意思很明確,法國要麽選擇大明,要麽選擇沙俄。
巴斯德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站在窗前沉默了許久。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臉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鄭大人,您這是在為難我啊。"巴斯德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俄國是我們最重要的盟友,沒有他們,我們根本無法在正麵對抗德國。您這個要求......"
“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不是嗎?”鄭清璿語氣冰冷,東北,外東北,任何丟失的領土都必須回歸祖國的懷抱,這是底線而不能夠作為談判的籌碼,“巴斯德先生,我想您也很清楚,現在的大明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大明了。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會接受任何有損國家利益的條件。”
“美國人是第一個,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巴斯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鄭大人,您這是在逼我們做選擇。"
"不,巴斯德先生,"鄭清璿放下茶杯,瓷器與木桌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是你們在逼我大明做選擇。德國給了我們工業,給了我們軍火,給了我們尊重。而你們呢?一張畫得不清不楚的勢力劃分圖,就想讓我大明為你們火中取栗?您現在和我談的本質上就是不平等的條約,東北與外東北之於大明,就如同阿爾薩斯洛林之於法國,我想貴國也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放棄阿爾薩斯洛林。"
巴斯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沒想到鄭清璿會用阿爾薩斯洛林來反擊他。這塊被德國占領的領土,是每個法國人心中永遠的痛。
"鄭大人說得對,"巴斯德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苦澀,"我們法國人確實無法接受失去阿爾薩斯洛林。但是......"
"沒有但是,"鄭清璿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巴斯德,"麻煩您轉告貴國政府,如果想要大明的支持,就拿出真正的誠意來。否則,我們寧可選擇德國。威廉二世雖然自大無能,但他確實是給大明帶來了好處。"
巴斯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鄭清璿會如此強硬。法國外交官向來以圓滑著稱,但此刻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如果貴國能夠勸誡俄國放棄對東北,外東北,內蒙古,外蒙古等地區的侵占,並在我國擊敗清國後還給我國,那麽我國便能夠在未來的歐洲大戰中成為法國人的朋友。”鄭清璿的手指不停地富有節奏感的在桌麵上敲擊著,“否則,我國不敢保證法國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美國。”
"您這是在威脅法蘭西共和國嗎?"巴斯德的聲音有些發抖,但仍強撐著外交官的體麵。
“這不是威脅,而是警告。”鄭清璿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如果貴國想聯通英國與俄國一起對我國發動戰爭,那麽貴國也要考慮下德國人是否會讓貴國的心思得逞。當然我國也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巴斯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東方的壓迫感。這比任何鋼鐵巨獸還要具有壓迫感的多得多。就在前幾日,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政府向他這個駐明帝國大使發來了電報要求他無論如何也要讓明國人站到法國這一邊,即便不能也要讓明德兩國關係出現裂痕。
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巴斯德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個令整個法蘭西都討厭至極的人的影子——俾斯麥。
巴斯德站起身來,強壓著內心的不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鄭大人說得對,我會如實向國內匯報。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貴國.....協約國既然能在1890年擊敗貴國,那麽二十年後也一樣,甚至一百年後也一樣。”
沒等鄭清璿回話,巴斯德便早就拎著他的公文包快步離開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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