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的空氣陰沉沉的，這樣的氣氛讓人覺得很不安，來自漢城的戰報被慕容柔嘉放到了鄭清璿的座位上，當然鄭清璿並不在國家議會大樓，因為他被朱仲淵緊急召到了宮內。
    "陛下。"鄭清璿微微躬身。
    朱仲淵的臉上有些不悅，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保持著帝王的威嚴，“我們的部隊在短時間內的計劃很成功，在這方麵我必須要對你提出讚賞。”
    鄭清璿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朱仲淵話裏有話。“陛下倪瓚，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朱仲淵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但是這還不夠，你也知道大明太需要一場大勝來證明自己。”
    鄭清璿很明白朱仲淵指的是什麽，明帝國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大勝了，帝國急需一場勝利來重振帝國的信心。“陛下稍安勿躁，最多一個星期，臣能保證陛下能安全的前往揚州視察。”
    朱仲淵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窗外的應天府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遠處隱約傳來鍾樓的鍾聲。
    揚州，這個曾讓整個帝國都蒙羞的地方，也是兩百年前江北最後一支明軍撤離的地方。
    鄭清璿的話無疑徹底撬動了這個帝王的內心。
    明軍需要時間來消化黃州，而這段時間是清軍最好的時機——他們將會在這段時間內將朝鮮半島的“瀛人軍團”推下海，讓這群倭人知道誰才是他們應該效忠的對象。
    清軍的反擊來得比這群才將第一道防線搶回手中的瀛人預想中更快。就在他們還沒站穩腳跟，在計算有多少人傷亡之際，清軍的炮擊就接踵而來。炮彈呼嘯而過，在戰壕邊炸開一個個深坑，有人在喊："尋找掩體！”可話還沒說完便被轟塌的戰壕徹底埋進了土裏。
    清軍的炮火越來越密集，整個戰壕都在劇烈震動。“瀛人軍團”的通訊兵拚命地朝後方打旗語，請求炮兵支援，但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上，誰知道後方是否能看到這些微弱的信號？
    就在炮擊結束以後，一個瀛人大著膽子從幾乎毀滅的戰壕中探出了頭便看到了比之前更多的滿人——清軍的第二波攻勢來了。
    第一道防線失守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托洛茨基的指揮部內，托洛茨基站在地圖前，眉頭緊鎖。他的政委正在向他匯報前線的最新戰況，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他的心上。
    清軍的重型榴彈炮無疑對第一道防線的“瀛人軍團”造成了致命的打擊，根據僥幸逃回來的士兵匯報：這次的滿人不隻有千人。而是足足有一個師的兵力，漢江南岸已經丟了清軍將直接兵臨城下。
    托洛茨基的手指不斷在漢城地圖上輕輕敲擊思考著如何對敵，“把他們放進來。”
    政委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說什麽？"
    托洛茨基重複道：“讓這群傲慢的滿人進到漢江南岸，禁止我們的任何部隊再發動任何進攻。”
    政委的臉上寫滿了不解，但托洛茨基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通知對馬島的空軍——用燃燒彈。”
    3月28日淩晨4點“瀛人軍團”的陣地上打出了一陣陣照明彈，這些照明彈的位置是早上還在他們手中，現在已經易手刀清軍手中的第一道防線。
    照明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線，將清軍的陣地照得通明。就在清軍士兵們聚精會神準備好了迎接“瀛人軍團”的再度衝鋒之時，他們似乎聽到了空中發出的轟鳴聲。
    那轟鳴聲越來越近，清軍士兵們抬頭望去，隻見夜空中閃爍著數個黑點，在照明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突然，一枚炸彈從天而降，在清軍陣地上炸開，橘紅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是燃燒彈！快撤！"有人驚恐地喊道。但為時已晚，更多的燃燒彈接連落下，將整個陣地變成了一片火海。士兵們四處奔逃，但粘稠的燃燒劑沾在身上便再難擺脫，他們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發出淒厲的慘叫。有的士兵慘叫著跳進了漢江水中，可身上的火滅了，身邊的洶湧的江水也會將他們活活淹死。
    清軍的指揮官站在高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隊在火海中掙紮。燃燒彈不斷從天而降，將整個漢江南岸變成了一片煉獄。士兵們的慘叫聲、火焰的劈啪聲，以及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死亡的交響樂。
    "撤退！全軍撤退！"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喊道，但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混亂之中。有序的撤退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實現，士兵們爭先恐後地往後逃竄，有的踩踏了同伴，有的被身後的火焰追上，變成了一個個燃燒的火炬。
    托洛茨基站在望遠鏡前，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看到了清軍潰敗的景象，看到了那些在火海中掙紮的身影，看到了漢江水麵上漂浮的屍體。
    “讓炮兵部隊向他們開炮，直到天亮。”托洛茨基冷靜地說，"讓滿人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數量優勢在現代戰爭麵前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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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聲轟鳴了整整一夜。當第一縷晨光灑向漢江時，南岸已經成了一片焦土。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和燒焦的氣味，殘破的屍體和裝備散落在戰場各處。有幾具屍體甚至被燒得麵目全非，隻能從衣服的殘片辨認出是清軍士兵。
    “瀛人軍團”的士兵們明顯不打算收複第一道防線，而清軍也不敢再進攻這道防線。直到清軍找到了第二條能夠徹底擊潰漢城“瀛人軍團”的路——春川。
    春川位於漢城東北方向，是通往漢城的又一個重要門戶。清軍的指揮部很快意識到，如果能從春川方向突破，就能切斷"瀛人軍團"的後勤補給線，迫使他們放棄漢城。
    經過一日的修整，春川行動被定了下來——這場進攻將由一支哥薩克騎兵師打頭陣，隨後六個旗人師會在滿洲貴族赫圖阿拉的帶領下徹底奪回這座屬於他們的城市。但他們的驕傲隨後便會被“瀛人軍團”給徹底擊潰。
    4月1日的淩晨，春川的山間霧氣還未散盡。哥薩克騎兵師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寧靜，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向前推進。赫圖阿拉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身後跟著數千旗人精銳。他們都穿著嶄新的軍裝，胸前的勳章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赫圖阿拉舉起望遠鏡，遠處的春川城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城牆上空無一人，連一麵旗幟都看不見，這反常的寧靜讓他眉頭微皺。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將領，他對這種詭異的平靜格外敏感。
    "大人，偵察兵回報，城內似乎空無一人。"一名傳令兵策馬而來。
    赫圖阿拉冷笑一聲："瀛人不可能放棄如此重要的據點，傳令下去，讓哥薩克騎兵先行試探。"
    哥薩克騎兵緩緩推進，馬蹄踏過潮濕的泥土，發出沉悶的聲響。春川城依舊沉默，仿佛一頭蟄伏的野獸。突然，一聲沉悶的炮響打破了寂靜，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而這群哥薩克騎兵甚至不知道是從哪兒發出的炮擊。
    "轟！"第一排的哥薩克騎兵瞬間被掀飛，殘肢斷臂伴隨著馬匹的哀嚎四處飛濺。
    赫圖阿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慘狀。
    哪兒來的炮擊？“瀛人軍團”不可能在這兒布置重炮！到底在哪？
    赫圖阿拉舉著望遠鏡不斷在周圍看著，終於在幾分鍾後他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似乎是新挖出來的土坑，而在那個土坑裏的是一個隱蔽好了的炮塔。
    赫圖阿拉的瞳孔猛然收縮，他終於明白了"瀛人軍團"的計劃——這哪裏是什麽炮塔，分明是一輛被埋在土坑裏的坦克！赫圖阿拉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軍裝。他從未見過這種戰術——將坦克埋入地下，化作固定炮台。這些鋼鐵怪物將不再受限於泥濘的山路，而是化身為無情的收割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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