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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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三十分,傑裏科看著天空中盤旋著的明軍飛機,它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向英國艦艇發起進攻反而是像禿鷲一樣在空中盤旋,而過高的高度導致即便是防空性能最好的“皇家橡樹” 號也隻能擦著那些該死的艦載機的翅膀飛過而無法傷其分毫,更不要說——太陽要落下了。
    傑裏科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夕陽西下,暗紅色的光芒在海麵上投下長長的陰影,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那些明軍的飛機就像是在等待什麽,他們的盤旋軌跡逐漸收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空中包圍圈。
    傑裏科不斷在腦中思考著該如何完完整整的將艦隊帶出去,去莫馬達?不,明軍潛艇一定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埋下了埋伏,一旦冒險進入,那麽黑夜下的水兵們將完全摸不清魚雷的軌跡,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屠殺。
    很快傑裏科就在海圖上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伊洛瓦底江口。這裏水深不足以讓潛艇發起攻擊,而且河口複雜的水文環境會讓明軍的魚雷攻擊變得困難重重。但這條路線也意味著他必須放棄對莫塔馬的支援計劃。"全艦隊注意,立即轉向,航向315度!"在定下主意後傑裏科的命令通過旗語傳遍整個艦隊。沉重的艦身開始緩緩調轉,鋼鐵巨獸們在夕陽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但是可惜的是就在這些鋼鐵巨獸轉身的同時,那些在天上盤旋的明軍飛機投下了他們的第一次進攻——魚雷。
    夕陽的餘暉下,數十枚魚雷劃破天際,拖著長長的尾跡直撲英國艦隊。傑裏科瞬間明白了明軍的意圖:他們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等待艦隊轉向時最脆弱的瞬間。
    甚至不少明軍飛機已經飛到了艦隊的上空隨後俯衝而下,它們頂著艦艇上的防空火力將一枚高爆防空炸彈投到了甲板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皇家橡樹"號的甲板上騰起一團橘紅色的火球。傑裏科死死抓住艦橋的扶手,看著那些明軍飛機像惡魔一樣在艦隊上空盤旋。防空炮手們拚命地扣動扳機,但在夕陽的刺眼光線下,他們的準頭大不如前。
    “長官!海麵下!海麵下!”副官聲嘶力竭的聲響使得傑裏科被爆炸震聾的雙耳恢複了些許聽覺。
    傑裏科猛地撲向舷窗,借著夕陽的餘暉,他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數十道銀白色的尾跡正從水下向艦隊撲來,那是第二潛艇編隊發射的魚雷群。
    "全速前進!右滿舵!"傑裏科嘶吼著,但他知道這個命令來得太遲了。龐大的戰列艦轉向何其緩慢,而那些死亡的信使正以每秒四十節的速度逼近。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刺破了天際,傑裏科回頭朝著音源看去,"海王星"號戰列艦的彈藥庫被一架明軍艦載機裝載的航空高爆炸彈擊中了彈藥庫,巨響後,“海王星”號的龍骨被炸斷,滾滾濃煙直衝雲霄。
    “這不是一場海戰,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付出了這麽多代價,我們卻還沒有發現他們的主力艦隊在哪?!”
    9月16日,北普雷帕裏斯海戰的消息通過電報傳到了柏林的無憂宮內:英國近乎損失了一半的地中海艦隊,最終隻有幾艘戰列艦回到印度港口,剩下的驅逐艦以及“海王星”號戰列艦徹底沉睡在了北普雷帕裏斯海峽的海底,而明軍的損失隻有三艘潛艇以及數架飛機。
    威廉二世看著手中的急電,他隻知道:明國人答應自己的事做到了,而德國人又是否能像和他們保證的那樣封鎖蘇伊士運河呢?
    “讓‘齊柏林伯爵號’號航母和公海艦隊一起在北海進行巡邏。”威廉二世的語氣中聽不出來一點情緒,但他能夠肯定一點:英國人不會在有他們自己的航母之前觸自己的黴頭。“還有馬肯森,讓他不要在塞爾維亞過多糾纏,立即抽調兩個軍南下,協助奧斯曼帝國的進攻。奧斯曼那群飛舞肯定拿不下蘇伊士運河。”
    威廉二世的判斷很快得到了驗證。就在他下達命令的第二天,從君士坦丁堡傳來了一份加急電報:奧斯曼帝國的先頭部隊已經在西奈半島遭遇了英軍的頑強抵抗。
    倫敦白廳的會議室裏,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將人壓垮。阿斯奎斯首相麵色鐵青地看著桌上的電報,手指微微顫抖。北普雷帕裏斯海戰的慘敗讓整個內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們認為即便是敗了也不過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然而事情的發生已經超乎了他們意料,根據約翰·傑裏科發回的急電,他們甚至沒有看到明軍的主力艦隊就瀕臨崩潰。
    "首相大人,"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站了起來,他率先打破了會議室的沉默,"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嚴重低估了明國的實力。他們的航空母艦戰術完全顛覆了傳統海戰的概念。更糟糕的是,德國人現在也擁有了這種武器。"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官匆忙闖入會議室,手中又拿著一份新的電報。阿斯奎斯接過電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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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奈半島的形勢更加惡化了,"阿斯奎斯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德國增派的兩個軍已經抵達了奧斯曼帝國。如果蘇伊士運河失守,我們在印度的軍隊將徹底與本土隔絕。"
    不列顛的太陽,終究還是要落下了嗎?
    法國總統雷蒙·龐加萊坐在愛麗舍宮的辦公室裏,麵前攤開著一份來自英國的急電。他的眉頭緊鎖,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這是一場災難,"他喃喃自語,"英國人的失敗將成為我們的災難。"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法國陸軍總司令約瑟夫·若弗爾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可怕。"總統先生,"若弗爾開口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軍無法打通前往比利時的道路...德軍又在西線增派了兩個軍。”
    他們的對手依舊是曆史上的對手一樣——小毛奇,隻不過這次小毛奇的選擇要好得多畢竟這場戰爭中他的任務是防守,守到德軍在東線戰事的平息。
    龐加萊的手緊緊攥住窗框,指節發白。他突然意識到,這場戰爭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當德國人開始模仿明國人的戰術時,整個歐洲的力量天平就已經徹底傾斜了。"若弗爾將軍,告訴我實話,俄國人還能撐多久?"
    若弗爾將軍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他緩緩搖頭:"俄國人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根據最新情報,沙皇尼古拉二世已經開始考慮遷都到莫斯科了。德軍在華沙包圍了俄國整整一個集團軍,現在華沙城已經是德國佬的地盤,而布列斯特也在前天宣布了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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