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更衣室的沉默】
    馬刺更衣室的空調嗡嗡作響，冷氣從通風口灌進來，卻驅不散那股壓抑的悶熱。
    羅德曼坐在最角落的衣櫃前，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金屬櫃門。他的位置很微妙——離淋浴間最近，離所有人的視線最遠。隊友們的談笑聲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
    大衛·羅賓遜站在更衣室中央，被記者團團圍住。他的聲音溫和、克製，像教堂裏的牧師在布道："丹尼斯是個特別的球員，我們隻需要找到平衡點……"
    羅德曼扯了扯嘴角，伸手從衣櫃裏摸出一罐啤酒，"啪"地拉開拉環。泡沫溢出來，順著他的手指滴到地板上。
    "——作為基督徒，您如何看待羅德曼昨晚在脫衣舞俱樂部的行為？"一名女記者尖銳地問道。
    羅賓遜的微笑僵了一瞬，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角落。羅德曼沒抬頭，隻是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喉結滾動的聲音在突然安靜的更衣室裏格外清晰。
    係統光幕在視野邊緣閃爍：
    〖當前球隊信任值：29〗
    〖警告：再降5將觸發強製交易〗
    更衣櫃的金屬門映出他的臉——新染的紫發像一團淤血，左耳三個耳環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伸手"砰"地關上櫃門，巨響截斷了羅賓遜的客套話。
    記者們的鏡頭齊刷刷轉向他。
    2.【那一腳】
    espn的體育中心正在循環播放昨晚的畫麵。
    羅德曼在籃板爭奪中摔出底線，後背重重砸在地板上。疼痛還沒蔓延開，場邊的攝影師已經像禿鷲般撲上來，鏡頭幾乎戳到他臉上。
    閃光燈。快門聲。唾沫星子噴在他汗濕的皮膚上。
    然後——
    他的右腳猛地踹向攝像機。
    不是無意的掙紮，不是失控的抽搐，而是一個標準的正蹬，像街頭鬥毆裏最狠辣的那一招。鏡頭碎裂的瞬間，全美直播的解說員倒吸一口冷氣："上帝啊，他是故意的！"
    慢鏡頭回放顯示：
    0.3秒：羅德曼的視線鎖定攝影師
    0.5秒：他的右腳肌肉繃緊
    0.7秒：鞋底與鏡頭的完美碰撞
    現在，聯盟罰單靜靜躺在他膝蓋上：禁賽7場，罰款5萬美元。
    波波維奇把咖啡杯砸在牆上，瓷片四濺："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們正在衝擊西部第一？！"
    羅德曼盯著咖啡漬在牆上蜿蜒的軌跡，像條垂死的蛇："現在知道了。"
    助理教練小聲提醒："聯盟要求你公開道歉……"
    "好啊。"他站起來，身高投下的陰影籠罩半個房間，"我道歉——"
    "——為沒踹碎他的下巴。"
    3.【麥當娜的幹預】
    電話在淩晨三點響起。
    羅德曼沒看來電顯示就按下接聽鍵。他正用匕首削著一塊木頭，刀鋒在台燈下閃著寒光。木屑雪花般落在聯盟罰單上，蓋住"5萬美元"那個數字。
    "你需要看心理醫生。"麥當娜的聲音像手術刀，"我在比弗利山莊安排了最好的……"
    "我不需要。"
    匕首"奪"地紮進桌麵。電話那頭傳來助理小聲的驚呼。
    "那你需要什麽？"她的聲音終於帶上怒意，"繼續當個自毀的混蛋？被全聯盟當病毒一樣隔離？"
    窗外，聖安東尼奧的夜空劃過一道閃電。羅德曼望向牆上被自己撕碎的戰術板，殘片上還能看見波波維奇畫的防守路線。
    "我需要……"他拔出匕首，刀尖挑著塊木屑，"一個不問我需要什麽的人。"
    沉默。
    然後電話那頭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的聲音，麥當娜似乎走到了陽台上："公牛隊的總經理剛給我打過電話。"
    匕首停在半空。
    "喬丹說，"她的聲音突然帶上玩味，""告訴那個瘋子，芝加哥的冬天適合燒掉過去"。"
    4.【波波維奇的最後通牒】
    馬刺訓練館的燈光慘白得像停屍間。
    羅德曼推開門時，波波維奇正把一疊文件摔在桌上。紙頁散開，最上麵那張印著芝加哥公牛的隊徽，角落裏有個龍飛鳳舞的簽名——顯然是喬丹的筆跡。
    "三選一。"波波維奇摘下眼鏡，眼眶發紅，"公牛、湖人、活塞。他們的報價都在這裏。"
    羅德曼沒伸手。文件滑落在地，露出湖人隊那份報價單上魔術師約翰遜的親筆批注："高風險高回報"。
    "選一個。"波波維奇的聲音突然疲憊，"或者我幫你選。"
    係統突然彈出猩紅提示：
    〖最終抉擇時刻〗
    〖a.屈服——向全隊道歉，信任值+20〗
    〖b.毀滅——撕毀文件，觸發強製交易〗
    雨開始敲打窗戶。
    羅德曼彎腰撿起文件，慢慢撕成兩半。
    "我選c。"他把碎片撒向空中，紙片像受傷的白鴿般盤旋下落，"讓他們加價。"
    波波維奇的表情凝固了。在碎紙落地的聲音裏，他輕聲說："你知道斯特恩正在推動交易吧？"
    "知道。"羅德曼轉身走向門口，"所以他該多付點封口費。"
    5.【聖安東尼奧的雨】
    禁賽的第一夜，羅德曼騎著哈雷衝進暴雨。
    雨水把他的紫發衝成暗紅色，像幹涸的血。加油站電視裏，評論員正說："……馬刺終於意識到，羅德曼從來不是冠軍拚圖，而是更衣室毒藥……"
    他擰大油門，引擎聲蓋過剩下的詞。
    雨幕中，係統光幕浮現：
    〖當前任務更新：存活至交易截止日還剩11天）〗
    〖新技能解鎖：惡名昭彰談判籌碼+30）〗
    後視鏡裏，阿拉莫球場的輪廓漸漸模糊。
    前方路牌顯示：
    ← 休斯頓 287英裏
    → 達拉斯 196英裏
    哈雷的車頭卻轉向了第三條路——那條沒有標識的土路，通向沙漠深處的無名小鎮。
    油箱是滿的。
    頭盔扔在了聖安東尼奧。
    係統地圖上，芝加哥的坐標開始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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