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仙人掌與威士忌】
    墨西哥的太陽像熔化的黃金傾瀉在沙漠上。羅德曼仰麵漂在私人別墅的泳池裏，褪色的公牛紅發絲在水中散開，像一團將熄未熄的火焰。他的墨鏡反射著刺眼的陽光，右手握著的龍舌蘭酒瓶已經空了一半，瓶身在池底投下扭曲的陰影。
    三天了。自從馬刺管理層那個該死的電話——"我們正在聽取各隊報價"——他就切斷了所有聯係。連麥當娜的第十二通未接來電都沒回。
    "先生。"
    穿著白色製服的服務生站在池邊，手裏捧著一部衛星電話，像是捧著什麽聖物。羅德曼透過墨鏡瞥了一眼，沒動。水波蕩漾，映出他下巴上新添的傷疤，那是上周在坎昆酒吧打架留下的。
    "芝加哥來的電話，"服務生補充道，聲音有些發抖，"對方說...是菲爾·傑克遜。"
    水麵突然炸開。羅德曼猛地站直身子，酒瓶從指間滑落，沉向鋪著馬賽克瓷磚的池底。
    2.【禪師的棋局】
    他們約在仙人掌園背後的露天酒吧見麵。正午的沙漠熱浪讓空氣扭曲，傑克遜的白亞麻襯衫被風吹得鼓脹，像一麵投降的白旗。他手指間轉動的冠軍戒指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羅德曼認得這枚戒指，1989年東部決賽，他曾經對著它吐過口水。
    "喬丹想要你。"傑克遜推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冰塊碰撞的聲音清脆得像骨折聲。
    羅德曼沒碰杯子。他盯著對方手腕上那串印第安風格的珠鏈，突然想起係統曾經提示過：〖菲爾·傑克遜—心理學運用等級：大師〗。
    "要我做什麽？"他咧嘴笑了，露出尖利的犬齒，"當更衣室吉祥物？還是給皮蓬當保鏢？"
    傑克遜沒有立即回答。他從公文包裏取出戰術板，上麵貼著十幾張馬刺時期的比賽截圖。羅德曼眯起眼睛——那是上賽季對陣爵士的季後賽，他一個人搶了28個籃板的那場。
    "當時你在盯防誰？"傑克遜指著其中一張截圖。
    照片裏，羅德曼的眼睛根本沒有看向持球的馬龍，而是死死盯著弱側的斯托克頓。
    "係統提示過，"羅德曼下意識摸了摸左耳的金屬耳釘，那裏正微微發燙，"斯托克頓的助攻路線有78的概率會..."他突然閉嘴，耳釘閃過一絲藍光。
    傑克遜的笑容擴大了。他慢慢折起一張紙鶴——羅德曼注意到他的手異常穩定——然後說："我們有個新係統，叫三角進攻。"
    3.【喬丹的條件】
    套房的空調嗡嗡作響，卻驅不散墨西哥夜間的燥熱。羅德曼光著腳在波斯地毯上來回踱步，衛星電話開著免提放在茶幾上，裏麵傳來喬丹特有的、帶著砂礫質感的聲音。
    "1991年東決g4，"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哢嚓聲，"你放空皮蓬去包夾我，害我10投2中。"一陣煙霧吐出的聲音，"現在我要你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馬龍。"
    羅德曼的紋身開始發燙。他右臂上的骷髏頭刺青——那是上賽季在馬刺更衣室和隊友打架後紋的——突然閃過一道紅光。係統界麵在視野中炸開：
    〖檢測到王朝級任務〗
    〖加入公牛→解鎖"禁區幽靈"技能籃板預判+30）〗
    〖拒絕→獲得"最後的壞孩子"稱號活塞舊將永久仇恨值清零）〗
    窗外，一隻沙漠蠍子正沿著窗框爬行。羅德曼想起昨天在《體育畫報》上看到的標題：《nba最危險的失業者——羅德曼的職業生涯終結？》
    "我能得到什麽？"他對著電話嘶吼，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後喬丹說："戒指。錢。"又停頓了一下，"還有...摧毀馬刺的機會。"
    4.【血誓】
    淩晨三點，羅德曼踹開了酒店經理室的門。
    墨西哥老頭從行軍床上驚坐而起，渾濁的眼睛裏滿是恐懼。羅德曼把威士忌砸在橡木桌上，琥珀色的液體在文件上蔓延。
    "給我找根針。"
    老頭顫抖著遞來縫衣針時，羅德曼已經撕下了牆上那張泛黃的報紙——1991年總決賽，皮蓬騎在托馬斯身上暴扣的瞬間。他把報紙鋪在灑滿酒液的桌上，用針尖刺破拇指，在皮蓬的笑臉上按了個血指印。
    係統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警告！此操作將永久改變陣營關係〗
    〖確認簽署"惡魔契約"？〗
    仙人掌的陰影在牆上搖晃，恍惚間變成了蘭比爾豎中指的手勢。羅德曼把帶血的手指按在嘴唇上，嚐到了鐵鏽味。
    "確認。"
    5.【啟程】
    沙漠的黎明來得突然。羅德曼的哈雷摩托車停在公路邊緣，引擎還在發燙。前方五十米處，傑克遜的黑色越野車亮著尾燈，像一頭等待獵物的黑豹。
    禪師靠在車門上，手裏拿著合約。晨風吹亂了他灰白的頭發。"最後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很輕，"為什麽選擇公牛？"
    羅德曼望向北方。此刻的底特律應該在下雪，奧本山宮殿停車場的積雪下，他的7號球衣早被鏟雪機碾成了破布。他想起托馬斯最後的短信：【你永遠是個叛徒】，想起波波維奇在辦公室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根本不配穿馬刺的球衣】。
    摩托車引擎咆哮起來，蓋過了他的回答。但傑克遜還是聽見了——
    "因為你們夠虛偽，"羅德曼擰動油門，紅發在風中如火炬般燃燒，"正好配我這個真混蛋。"
    當摩托車衝進朝陽的那一刻，係統終於更新：
    〖新隊友已加載：邁克爾·喬丹仇恨值86）〗
    〖當前任務：贏得比活塞更多的戒指30）〗
    合同在車把上嘩啦作響，羅德曼沒看見最後一頁的附加條款："如與麥當娜公開約會，每次罰款5萬美元。"就像他沒注意到，衛星電話的通話記錄裏，有一個標記為"s"的未接來電——那是斯特恩辦公室的直線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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