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情況？”
    “不是說好了蔣文韜被人圍了嗎？”
    “怎麽他還騰得出手來打我們？”
    陳武、董襲、淩操三人腦袋上，全都頂著一個大寫的“懵”。
    憑他們的腦子，實在搞不懂這劇本咋突然翻了。
    兩刻鍾後。
    太史慈帶隊猛攻，牛渚守軍右邊防線直接被撕開。
    淩操一看不妙，趕緊帶人去堵缺口。
    可剛動身，一股寒意從背後竄上來！
    “老夫雖老，箭不饒人！”
    江麵上，黃忠立在船頭，弓拉滿月。
    箭尖所指，正是淩操！
    “小心！”
    陳武大吼。
    但已經晚了。
    抬頭一看，淩操胸口已被利箭貫穿。
    “撲通！”
    陳武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他知道，自己不是黃忠的對手。
    可就在他以為黃忠要再射一箭結果他性命時——
    突然，一道刀光如電，直奔他心口！
    “砰！”
    一個年輕漢子穩穩落地，手裏拎著把仿製古錠刀，身上綠袍獵獵，滿臉絡腮胡，笑得像剛幹了杯好酒。
    嘴角還掛著沒擦淨的酒痕。
    喝酒，拔刀，兩件事一氣嗬成。
    接下來，輪到大寶徐盛）表演了！
    “無雙！萬軍取首！”
    在無邊恐懼中。
    陳武命喪大寶徐盛）刀下。
    閉眼前那一瞬，他好像看見了陰曹地府裏，黑無常正衝他咧嘴笑。
    ……
    現在，壓力全落在董襲身上了。
    守牛渚的三將，淩操和陳武接連斃命，一個被射死，一個被劈了。
    就剩他一個。
    前不能進，後不能退。
    太史慈雖然箭術不如黃忠，但衝鋒陷陣那叫一個猛。
    他一馬當先，帶頭往前衝。
    蔣華強的五萬水軍像打了雞血，一波接一波往牛渚壓過去。
    董襲的本事說白了也就那樣，上陣打架根本排不上號。
    他心裏清楚得很，絕不可能去跟太史慈硬碰硬。
    可別說打架了，就連帶兵打仗這事，他也壓根比不過太史慈。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牛渚這邊的防線就跟薄紙一樣，被人一片片撕開，根本擋不住。
    其實這地兒本身不弱，城牆工事也都齊全。
    問題出在陳武、淩操、董襲這三個家夥主動帶人衝出去打，反倒把自己最穩的守勢給丟了。
    “不行，我得趕緊溜，走小路逃命！”
    董襲眼神發慌，滿腦子都是恐懼。
    他親眼看著陳武和淩操一個接一個倒下，腦袋落地。
    再不跑，下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可他剛想喊幾個兵跟在身邊掩護一下。
    那邊太史慈已經拎著雙戟，直奔他衝了過來！
    “東萊太史慈在此！”
    “誰敢出來受死？”
    這會兒就算有人給董襲一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接招。
    保命才是眼下唯一念頭。
    但……
    蔣華強手下的武將，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些人不光近戰厲害，不少人還藏著一手遠程絕活！
    就拿太史慈來說。
    外人隻當他是個耍雙戟的猛人，貼身肉搏一等一。
    沒人知道，他背後常年背著兩把短戟——那是專門用來扔的！
    眼見董襲轉身就跑，太史慈眼神一冷，殺氣騰騰。
    黃忠和徐盛都已經砍了敵將腦袋，風光回陣。
    他太史子義要是空手而歸，回去還不被那倆家夥笑話死？
    “嗖！”
    兩把短戟離手而出，劃破空氣。
    董襲感覺到背後寒意，立馬往前猛撲。
    可他不懂——碰到遠程偷襲，來回繞著“之”字跑才活得久。
    這次飛戟沒紮中他後心。
    但其中一把，正正釘進他的左腿！
    “啊啊啊！！！”
    慘叫聲撕破江岸。
    太史慈抓住機會，帶著人馬飛快殺上。
    腿上帶傷的董襲跑不動，沒兩下就被追上，當場斬殺。
    三位主將全死光，牛渚的守軍立馬崩了。
    本來戰鬥力就差了一截，這下哪還有心思打？
    ……
    另一邊，孫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親舅舅吳景身上。
    按之前的約定，吳景該從東北方向帶丹陽精兵殺過來支援。
    算算時間，早該到了。
    隻要吳景一到，哪怕打不過江夏水軍，至少能全身而退。
    可眼下大戰已經打了半個時辰以上。
    自己這邊死的死、傷的傷，人數越來越少。
    可吳景的人影都沒見著。
    “怎麽回事？”
    “莫非連舅舅都被蔣文韜收買了？”
    孫策心頭猛地一沉。
    他不是多疑，實在是江夏水軍突然倒戈這事太嚇人。
    “伯符，今天咱們……怕是走不掉了。”
    周瑜站在他身旁，臉色凝重。
    到了這一步，他終於明白蔣華強的算計——
    一開始不派精銳上場，就是為了拖住他們，等真正殺招出動時，插翅難飛。
    高順帶著陷陣營，像堵鐵牆一樣卡死退路。
    錦帆賊也沒閑著，甘寧悄悄帶隊摸到戰場外圍，封死了所有出口。
    現在就算孫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這個包圍圈。
    這時，龐德、張合、張任三人已經逼近孫策的戰船。
    忽然，張合冷笑開口：“孫伯符，還在等吳景來救你？”
    “可惜啊，他已經被我們全滅了。”
    “你指望的援軍？早就煙消雲散。”
    “轟！”
    孫策身子猛地一晃，臉色煞白。
    吳景是他最後的指望。
    現在這根線斷了，他眼前徹底一片漆黑，找不到半條生路。
    ……
    又過了小半炷香的功夫。
    太史慈、甘寧、徐盛已經帶著攻下牛渚的部隊趕過來支援。
    加上蘇飛的江夏水軍、甘寧的錦帆賊、高順的陷陣營。
    孫家軍隻剩下兩千殘兵敗將。
    程普、黃蓋、韓當這些老將，全都在混戰中丟了性命。
    孫策靠著周瑜攙扶，站在船頭，喘得像條離水的魚。
    再說一遍——蔣華強手下那幫人，個個都不是善茬。
    就在一刻鍾前，龐德、張合、張任輪番上陣，車輪戰死磕孫策。
    孫策再猛，也扛不住這麽耗。體力早就見底。
    此刻，三人站在不遠處，互相使了個眼色，準備發起最後一擊。
    “伯符，投降吧。”
    突然，周瑜在他耳邊開口。
    孫策猛地轉頭，瞪大眼睛：“公瑾，你說什麽？”
    “程將軍、黃將軍、韓將軍都戰死了！”
    “你現在讓我投降？”